作者:马克.亨佩尔 中文转译者:Z.SI.GP
詹姆斯.玛呼写作了五部小说:《古箭计划》、《多尔曼预言》、《昆腾萨穆-量子之和》、《天气作曲家》及《天气作曲家II》。
除了这些小说,詹姆斯的出版商还推出了两本全彩《造翼者》出版物,包含了文学、图表、文本、艺术品和诗歌。第一卷目前已出版,第二卷正处于最后发行阶段。
造翼者文献浩如烟海。常将人们置于“我应该从哪儿开始?”的模式。浏览资料,看看什么最共鸣于你的答案。激活每个人的元素都是不同的,或故事、或人物、甚或封面艺术。看看什么让你共鸣,相信自己的感觉:从哪儿开始,甚至现在是否开始。造翼者的资料,包括其文学,都并不是为所有人准备的。它需要开放的心智和一颗探索者的心脏。
如果你想感受从最初表达(1998年造翼者网站上线)开始,来感受造翼者的叙述方式,那么《古箭计划》小说就是很好的开始。这部小说被认为是造翼者的“河之源”,并为更广泛的资料(如艺术、诗歌、哲学)提供了重要的背景。
如果你倾向于更为实践性的智慧,正在寻找更具体的方法来探索“如何”接近智慧,那么,詹姆斯.玛呼关于能量心脏和心脏六美德的文本将是很好的起点。
喜爱魔幻现实主义,及聚焦秘传灵性概念的小说的人,会非常享受《昆腾萨穆-量子之和》、《多尔曼预言》或《天气作曲家》系列。
对于想要最大范围地了解这些资料的人们,《造翼者合集》第一卷,毫无疑问是获得整个最宽广,也许还是最深刻理解的最好工具。
如果你偏好反乌托邦-风格的小说,那么新近出版的《天气作曲家》系列将是不错的选择。
0、编者序
一、破题
《古箭计划》,英文名《The Ancient Arrow Project》。古箭是小说中的ACIO(智能接触高级机构)对首个造翼者遗址的命名。另一方面。古箭还可以理解为,从遥远过去射向特定未来(造翼者所在未来)的箭。《古箭计划》小说是整个造翼者资料的起点,所设定的科幻-神话背景,为造翼者的登场提供了舞台和保护罩,还包括后续的造翼者资料:绘画、音乐、哲学、诗歌、访谈、视频。《古箭计划》相关资料最初发布于造翼者网站及第一张《第一源头》光碟。因网上模仿者及混淆者的大量出现,资料有过一次大规模的修订改版。包括小说、哲学、访谈、及绘画的内室排序。中文版小说由 云天 翻译。在下面的摘录中,Z.SI.GP对有着不同理解的的部分哲学文字进行重译。
二、梗概
AICO科学家聂鲁达及萨曼达在发掘古箭遗址的过程中联系到了造翼者。他们最终冲破了AICO的阻碍,将造翼者资料带出AICO,发布到网络上。
造翼者留下了一个遗址导航球。与导航球互动去寻找遗址的过程中,聂鲁达和萨曼达前后联系上了造翼者们。
引子
熔炉 公元826年
天行者走向那红色的塔状砂岩时,一道闪光让她一惊。太阳已经低垂到了峡谷之颠,20步外的一个东西上的反光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入侵者。身体一下子僵住了,眼睛被那个闪光物黏住了,它大不过人的一个头,半埋在松叶丛里,左右是2棵坚毅守护者般的曲策幼松。
起初,她以为那或许是一块银矿石,但当她走近去,才留意到上面被覆着罕见的纹理,如同细蛇,盘布其上,凝固下来,深入表面里,如果熊的爪痕。近身蹲下来,她发现它既是金色的又是银色的,是个之前从未见过的东西。她凑近那光亮的表面。这是个反常的东西。她很确定了。它不是自然产物,也不是源于她的部族。
它那奇异的光泽令她好奇而入迷,她凝视了几分钟,试图决定要不要,或者如何处理它。如果它是超自然的,那么自己的任务就是使得它对于族人能被理解。如果它是个威胁,那么自己的任务就是将其驱除他们的领地。作为一个祖先土地上的巫师,好奇甚至强力,就是她的本职。
天行者将双手置于那东西上,仿佛在为它祈福。她的薄唇念诵着部族的古老韵文“在伟大的神秘中,我交合于你。我荣耀你的出现。”她的手开始颤动,紧接着,一波浪潮般的电流流遍全身,她的身体也战抖起来。她的手被吸引向那物体,无意识地紧握着它,仿佛那是以块强力的磁石。她的手指,因着某种抑制不住的条件反射而紧紧抱起那东西,放到胸前,轻摇着仿佛那是个婴儿。抱着那物体,她的整个身体都无法控制的振动着。
她所知道的一切的——拽曳着她的所有经验——全都被清空了。她的心智,就如同一袋蝴蝶被释放进了风中,空空如也,她感觉完全自由于了自己的过去未来之外。唯有那疾驰如电的浩瀚当下。她怀抱着那物体几分钟了,却完全没有知觉到自己的动作。她逐渐知觉到了怀里的重量。它很重,大约孩子般重,尽管看上去很小。
费力地,她将其放回到了地上。这个过程中,它开始不知不觉地振动起来。表面的沟壑变得模糊。天行者揉了揉眼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脸上杂具有困惑与不祥的恐惧,但她却无法动弹。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她感觉自己被抛进了一片迷雾——抛进了自己祖先的伟大神秘里。
峡谷里的光,闪烁着,脉动于一种显然是催眠舞者的韵律中。她面前出现了3个高大的、相貌奇异却很英俊的男子。他们的眼睛,斑杂着蓝色、绿色、和紫色,宁静而明亮。纯白的长胡须垂至胸前。他们身着不可思议的祖母绿透明长袍,在她面前就如同伟岸的大树。她丝毫不感觉恐惧,因为她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臣服。“我们是你们的未来,而不像你现在以为的只是你们的过去,”这些存在中的中间那一个说道。她试着点点头去表示自己理解他们的意思,但自己的身体却存在于别的什么地方——某个她正在迅速遗忘的世界。
她留意到尽管自己听到了他的话,他的嘴却始终没有动过。他正直接对自己的心智说话。而且还说着完美的查科布萨语,那可是外族人不可能会的语言。
“你已经被选中了。时间已经到了,去将你凝视的目光从火焰的光芒中抽离,投向你自己的影子吧。你是我们遣往你们世界的信使。既然你是天空中的行者,我们就是你之翅膀的制造者。共同地,我们将重新界定那一直被教导的。我们将重铸那已然成为真理的。我们将守卫那属于我们的一直都是、也一直将是的。”
她唯有听着。对于这些翅膀制造者的崇敬自然而然就充满了她的心。眼前的这些存在们仅以自己的临在就唤起了她的崇敬。这情感汹涌而出,如同无边无际的秘密水库决了堤。
“没有任何事物比另一个更神圣,”那个存在说道。“没有任何途径通向第一源头或者那伟大神秘。一切存在,在这个时刻,就密切联系着第一源头!”
在某个遥远的所在,她感觉自己说话的意志恢复了。“你们是谁?”一句话在她的心智里构造出来。
“我来自光之一族,你也一样。只是我们的身体有所不同。其余一切依旧存在于纯净的永恒之光里。你来到这个行星,遗忘了自己是谁,为何来此。现在,你会全部记起。现在你将依照协定帮助我们。现在,你将觉醒于你之存在的原因。”一阵呼呼声响彻头顶,听上去就像一千对无形的翅膀在拍打,一道螺旋状的光从天而降。
在这光里,类似于那物体上的一些图形,扭动着,交合着,分裂着。那是智能性的线条——一种光的语言。这光缓慢地进入她体内,能感觉到能量的澎湃,微颤却又深沉,如同雕塑家的斧凿在除去冗余。没有挣扎。没有需克服的障碍。紧接着,她看到。一声刺耳的图像从自己内里释出,揭示出了自己的未来。她并非查科布萨人,那只是自己所戴的面具,她真实的血统源自星辰。源自一个如此遥远的地方,以至于那儿的光从来没有真正触及到地球。
清醒过来后,这些景象马上就开始消失了,仿佛她的心智是个漏勺,无法保留下关于她未来的图像。她拾起那物体,爱抚着,知道它将她引向某些还未准备好被发现的事情。但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快到了。那时,她会带上另一个面具——一个红发女人的面具。
第一章
沙漠中的发现
目前的机械宇宙范式认为,宇宙是由分子机器构成的,分子机器则运作于一个有适当仪器就变得可知的客观实相中;而你们的进化理论就仅仅建立在这个范式之上的。当我们说,除了你自身的合一及整体性感知,实相无法以任何仪器来知晓,我们告诉了你们一个关于宇宙的真相。你们的整体性感知正在伸展开来,因为复次元宇宙的文化就根植在合一中。你们将废除并重构你们对于自己是谁的感知,在这个过程中,人类将从那曾经无法穿越的迷雾中显露出来,如同光的河流。
解码自12室之《整体导航仪》的摘引
聂鲁达已经将这个不同寻常的人工制品作了编译笔记。它主要的特征就是当学生们发现它的时候,一旦拿起它或触碰到就会产生幻觉。但是不管他尽了多大努力,他自己都无法产生类似的幻觉。也许,他推测,两个学生当时是被吸毒所影响。这就能合理地解释幻觉。然而,没有人能够怀疑这个人工制品投射出的是一个外来的、超脱世俗的存在。
现在是凌晨两点了,聂鲁达睡眼惺忪。他在对比了查科大峡谷这个物体上的象形文字记号和与它类似的古闪族人的标记以及(古希腊的)B类线形文字手稿后,发现没有真正匹配的地方。经过了三天的比较分析,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不是地球上的物品。
他报告的标题页上也写着同样的话。
聂鲁达揉了揉眼睛,继续观察显微镜,检查有织纹的银色外壳和铜色标记的金属性表面。这个人工制品包含了几千条皱脊、接合的细小条痕,像神经中枢一样,每隔8至10厘米进入该物体23个截然不同的纵沟其中之一内。
尽管它的大小只有初学走路的小孩子鞋盒那么大,但它的重量却超过了一个西瓜,密度和铅大致相同。不过不像铅的是,它的表面完全不能被聂鲁达或同事们所采用的任何探测器渗透进去。
也许是雕刻用刻纹装饰的品质迷倒了他,抑或是线条之间精细的变化吧,他以前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精致的对密码字母表的描述。不知怎么的,这个人工制品讽刺似的只保持着沉默。
。。。。。。
一杯暖牛奶下肚后他把头撂倒在枕头上。香蕉皮躺在他身边的床头柜上。尽管非常累,聂鲁达大脑中的眼睛还在看着环绕人工制品外壳的奇怪记号。30年的古迹研究生涯,他从没见过这么杂乱无章的雕刻沟痕。
忽然,他注意到一道柔和而弥散的光透入眼帘。他的眼睛宛如绞动很紧的发条一样慢慢睁开。房间寂静而黑暗。他再次闭起眼睛,寻思着一定是溜进了某种清明梦里。他翻了下身,把被子拉到脖子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那道光立刻又回来了。这次他没睁开眼睛,惊异地看着这道光开始形成与人工制品同样的纵沟形状。它们在他头上摇摆着,像微微闪着金光的蜃景:蜿蜒地、雕刻般地闪耀着。他尽可能保持最大强度去看它们。出乎意料的是它们移动了,不是那些纵沟,而是纵沟内部的某些东西。某些东西在里面循环,就好像血液在动脉里奔腾循环一样。
不管那是什么,它开始加速了。速度越来越快,聂鲁达听到加快的声音,很像电的嗡嗡声,但是远为悦耳得多。开始的时候是低低的声音,然后抬高了音高,人耳都几乎无法听到了。正当聂鲁达认为他再也听不到了时,它又开始震动了。起先这声音是一个摇摆的电节奏脉冲,像无数公里远处有一块大心脏在跳动似的。但是又有变化了,他听到了类似字词的发音。完全听不懂,他告诉自己,但那绝对是一种语言的形式。他的整个身体和精神都倾斜地朝向这个声音,拼命地想要领会出这些字句。
于是发生了。是英语。他能听懂的语言。“你在朋友之列。别害怕。放松些,听我们说就好。”这几句话的发音非常完美,清晰得像莎士比亚戏剧的男演员说出的。“为了稍晚被回忆起来,我们将告诉你的这些,会存储在你的心智里。醒来之后,你将不会拥有我们这次会见的任何记忆。我们感到抱歉,但此时这是必须的。”
聂鲁达感觉到在他脑中形成了一个声明,但还没等被话语说出来就溶解了。
“你的渴望将会活化我们的技术,”声音像吟诵一般美妙,“但你们还不理解的是,我们把技术放置在你们行星上的背景。这种洞见是会有的,但要花费些时间。请相信,我们正在观察、等待、并且警觉地保护着你们的利益和我们的使命。”
聂鲁达感觉得到他的身体,但却移动不了四肢,甚至睁不开眼睛。他完全被这个声音占据了。他使劲吞咽并试图说话——“你们是谁?”他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他的嗓音还是头脑说出来的话。
“我们是你们将成为的。你们是我们曾是的。我们合起来就是人类灵魂的定义。我们的名字翻译到你们的语言,就是造翼者(Wingmakers)。我们交融于第一源头的光中。你们居住在微弱的光里,它已经被降低了以便能够接纳你们。我们将合一的语言带入这微弱的光里,以便你们可以看到,你们是如何联合进了一种新宇宙论结构,其构建方式与恢弘甚至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聂鲁达脑子里突然闪过父亲的一句话:“…新灵性将以宇宙论基底来作为其基础,其如此深远以至于心智根本无法容纳得下。”
回忆起父亲的话,他暗暗发笑。“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无法想象?”
“你们还未能理解合一的语言,因为你们并不理解整体性。你们不理解自己生活与呼吸于其中的大宇宙。
“你们的植物都拥有根系,去伸入地球吸收它的材料。在这种意义上,所有植物都是链接着的。现在,想象每一株植物都有一条隐密的根,虽然不可见却仍然连接到这个行星的正中心。在这个汇聚点上,每一株植物事实合一了,并且知觉到了,自己的真正身分就是互连性根系这一核心系统;也知觉到,这条秘密的根是生命线,通过它,个体表达被带到地面上来,而其合一性的意识也得以展现出来。依照同样的方式,人类也有一条秘密的根,盘旋进入了第一源头所在之中央宇宙那未知领域。就像有一条脐带,将人类实存体连接到其创造者的营养精髓里。这条秘密的根是合一语言的运载工具。这种语言就是我们来此所要教导的。
“所有生命都被植入了我们所称的整体导航仪。这就是你们的核心智慧。它汲引着你们去将片断的实存性,感知为进入整体与合一的通道。它是永恒的,并且知道秘密根的存在,即使对人类的感官而言它是无形的。整体导航仪是永不疲倦的引擎,驱动着片断化的生命经验进入到合一的生命表达中。它是永不改变的桥,所有生命都能稳当地通行。
“启蒙时代,就是,生活在复合次元宇宙并赞赏其整体、结构、及其完美,然后通过你们的心智和身体,将这种赞赏表达进时间与空间的世界。这就是整体导航仪的种子愿景。这就是它目的的印记。我们在此是为了帮助像你这样的存在,去首先概念化,然后经验这个复合次元宇宙,如实地——不但通过你们世界的语言;还通过合一的语言,就像你在这些沟纹中看到的。当这些经验流经你的时候,你将会转变。整体导航仪将会留下一种关于你自己的新感知,而这个你是校准于第一源头愿景的。正是浮现自你那整体导航仪的新愿景,将改变这个行星系统的进程。我们在这里是为了加速这个图像在人类心智中的形成。”
聂鲁达一直听着这个声音,直到它慢慢减退回到纵沟的脉搏当中去了。他的一部分徘徊向前,试图把这件发生的事情解释为一种心理结构——仅仅是一个梦而已。但是他自身内在的某个深处,他所受的所有教育和训练层级之下,一种模糊的记忆被再次点燃了,一种实相袭来如美洲豹捕食猎物般猛烈的感觉,一种自身宇宙中的一切都聚焦于这个事件上的感觉。所有的眼睛都在注视。
聂鲁达感觉到一个问题浮出了水面。“为什么你们会关心这个经验能否被人类——我或者其他什么人——所得到呢?为什么你所称之谓的这个新愿景,对于人类的加速是如此重要呢?”
“如果人类理解到,秘密的根是实存的,并且是合一语言的传递工具,那么人类就不仅能成为地球上可靠的管理者,还能成为太阳系、银河系以及宇宙的。人类能够成为人类灵魂的理事会成员,并转变成我们(现在)所是的身份。无论我们在进化时间线上处于什么位置,我们全都是被编码进宇宙那再次上升的阶梯的。这就是我们迁移的路径。一些存在们的开始与结束是比其他人早些,但所有人都会进行这趟旅程。”
“那么,现在会怎么样?”聂鲁达设法问道。
“跟随你已经发现的。它会引领你找到我们。”
这声音逐渐消失在了纵沟那脉动的声响里。低沉的嗡嗡声此时又回来了,聂鲁达的心智慢慢松弛下来,进入到了一个深沉、遗忘的睡梦里。
第二章
勘 测
没有乞求能打动我。没有祈祷能邀请我更深地进入到你们的世界,除非它带有合一与整体的感觉。没有庙堂或宗教目标能触碰到我。如此种种现在都不能、也永远不能让你更靠近我那探出的手。我于你世界的临在不可更改,因为我既是宇宙也是你内在那一体性灵魂的庇护所。
解码于Wingmakers23室哲学《第一源头》的摘引
"我们的假设是,该物体的首要目的是归航装置。而地图把握着的第二个目的能够被某人用来令人工制品被从故意放置的地点移位。这个物体对地点十分敏感,当我们拿着靠近某一位置时--我假定描述的是这张地图上的区域--它不知怎的就会在持有者的头脑中放映出总部的图像。"
"你是指它的总部在这幅地图的中心位置吗?"埃文斯问道。
"是的。"
"那么这个总部,"埃文斯继续说,"是一个古老的外星人遗弃的基地呢,还是依然活动的呢?"
"更像前者吧。"
"为什么?"布安森问。
"即便我们无法碳定年代或用吉纶(Geon)探测,我们还是分析出了与地图的相关性。在相关性中的微小变化始终如一地指向侵蚀要素,并且在对地图区域可能的侵蚀图案做了衰退分析后,我们得出的结论就是,该物体至少有600岁了。也许还要长一倍。"聂鲁达暂停了一下,等着有人会插嘴。短暂的沉默。"我相信最好的行动办法就是把这个人工制品带到地图上描绘的中间位置,来检验假设。"聂鲁达又停顿了,想钓个问题上来。
"我们先后退一步,"李晨提议道,"我们知道这个东西是可信的,对不对?"
"是的,没有骗局。"聂鲁达说。"我们同样知道它是外星人的。"
"或者时间转移来的。"聂鲁达作了补充。
。。。。。。
"备注呢?"15问,"谁参加探险小组?"
"道森,科林,安德鲁斯,埃文斯,我。"
"遥视员是谁呢?"奥特曼问道。"对了,嗯,我还没机会说到这个问题上。谁有什么建议吗?"
遥视员是ACIO内非常专门的职员,他们经过训练,能够遥视穿过很远距离、甚至是时间的环境。但不像其他使用遥视技术的智能组织,ACIO 还用一项技术来增强他们天生的精神能力。这项技术称为"重放(RePlay)",使遥视员能够更精准地捕获他们的观察。
遥视员通常总是与ACIO的勘察任务相连,目标是定位一个物体、人、或特殊空间/时间坐标。他们的精确度是令人吃惊的。他们能够"看"地点该物体在何处,如果有地标,他们还能精确查明其位置。
布安森清了清喉咙,说道:"根据你这次任务的性质,我推荐萨曼达?佛顿(Samantha.Folten)。虽然她比较是个新人,但她对于外界不可预知环境的集中聚焦能力是我们所见过最好的。沃尔特?安德森(Walt?Andersen)也不错,不过我选萨曼达是因为她不寻常的聚焦能力。如果这些幻觉证实是很有力量的,她的全神贯注就会非常有用。"
第三章
人工制品
所有信念都拥有对其显化而言作用如同产房的能量系统。这些能量系统中存在着一些指导生命经验的流。不是在意识层面就是在无意识层面,(反正)人类仪器是知觉到了这些流的,而且也容许它们将自己带入那示例出自己真实信念系统的经验范围。只要你相信“我是第一源头的一个充满了它种种能力的片段”,你就正在结合上连接感中所固有的这种能量系统。你正在将一种连接上的自身源头及其中所有属性的感觉引入到你的实相里。(这样一来)这个信念就变得与你不可分了,因为它的能量系统被吸收进了你自身的能量系统,并且就如同一条光索被织入到了你的灵之中。
解码于Wingmakers4室哲学《信念及其能量系统》的摘引
按ACIO的标准来说,萨曼达是个新人,30多岁,有点偏胖,总是带着含羞的微笑,有着一双醒目的、祖母绿色的漂亮眼睛。她看上去像凯尔特人,有着红色的波浪秀发直达腰际。是个看上去像半个女巫一样、忧郁、性格内向的人。聂鲁达给了她最放松的微笑。他把箱子放在地上。"我想你会发现它很迷人,"聂鲁达开始说道,"像我在直升机里对你说的,这个物体是从这儿9公里远处被发现的。我们明早要用遥视和重放技术开始进行全面突击,不过现在你可以先睹为快。"
当他弹开铝箱顶盖时,半埋在泡沫乳胶中的人工制品立刻开始发出嗡嗡的不安响声,不过是有脉冲规律的。萨曼达凑近箱边,凝视在这个物体上。火炉和手提灯的光此时仿佛都集中在了她的脸上。
一股焦虑的脸色取代了兴奋。她把眼睛眯起来,集中聚焦在物体上,嘴唇紧闭,好像被严禁出声一样。
这时,聂鲁达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赶快合起了箱子。萨曼达蜷缩在地上,头直接跌撞在箱子盖上。艾米丽尖叫了起来。聂鲁达抓紧萨曼达,把她的头扶起来,轻轻拍打她的面颊道:"萨曼达,萨曼达。没事了,没事了。"
萨曼达几乎立刻睁开了眼睛。她看到聂鲁达把自己的头抱在膝上。"这是活的,"她的声音小到极点,好像害怕那个物体能听见她说话似的,"它是有智能的...不是个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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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它嗡嗡叫...它...它立刻拽走了我的意识。它有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大催眠效果。它暗示了一幅图像--"
"图像是什么?"埃文斯脱口而出。"是一个山洞或者黑暗的建筑之类的。"
"地球上的?"
"我不知道...也许吧。是被设计的...不是天然的洞穴...更像一个前厅。是的,洞穴是被建造的,但被伪装成天然的模样。"
"被谁呢?"聂鲁达和埃文斯异口同声问道。"我不知道。"
"萨曼达,你刚才说人工制品是活的。它不是一种技术,而是个智能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也许会错,但这个物体好像自己设计了自己。"她的声音在颤抖,呼吸也变得短促。她吞咽着,眼光茫然。"它在读取我的心智。我能感觉到它扫描我。有点像被活吃一样--当然被吃只是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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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鲁达又转向萨曼达。"你听见我说的了吗?"
萨曼达点了点头。
"有没有可能这个装置仅仅是想和你连接上,而不是伤害你?"
萨曼达的头没有动,她的脸显得很离群。眼睛像沉重的门一样闭了起来。大家都在等待。
"萨曼达,你听得到我吗?"
她还是没有动,仿佛睡着了一样。
聂鲁达直觉地知道人工制品又开始探测她了,或者正以某种形式连接她。
"我想她现在正在和人工制品沟通。"
"我们不能把她拽出来吗?"埃文斯要求道,"她很可能处于危险中。"
"她看上去很沉稳。甚至是平静。"聂鲁达小声说,"我们先观察一下吧。"他解开插锁,慢慢地打开箱盖。物体此时正发出明显的震动。不是从一个电子装置中发出的嗡嗡声,这声音非常细微,即使在寂静的沙漠中都是几乎不可察觉的,相比起听觉来,更多的反而是能感觉到它。
萨曼达看上去还是很孤僻、恍惚,和人工制品和谐在一起。聂鲁达凑近她,用手背触了触她的额头,好像查看一下萨曼达是不是发烧了。然后又检查了她的脉搏。很庆幸她没事。
退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聂鲁达显得有点虚弱和迷糊。
"你还好吗?"艾米丽问。
聂鲁达慢慢地点点头,但从他的眼神里看出这是靠不住的。
"我感觉好像被拉进了无意识里,"聂鲁达软弱无力地说,"要想抵抗这东西可真不容易--"埃文斯站起来又开始慢慢踱步。"还有谁能感觉到...这个假设?"
科林和艾米丽都摇了摇头,喃喃道"不"。"该死的,我以为我们同意到明天早上再开始调查的。"埃文斯强烈地抬高了声调。
"我忘了告诉这东西,我们本是要等到明天早上的,"聂鲁达倾诉道,此时还能完全保持他的幽默感。
"别担心,我没感到任何危险。它只是想把自己同时既连接到我的心智,又连接回主基地。好像这东西在做一个介绍。"聂鲁达嘴里念着这些词,仿佛是在说梦话一样。他用食指揉了揉眼角。现在任何的举动都很紧张,就好像重力突然增强并且时间被拉长进入慢动作里一样。
"我明白了。"萨曼达动了动,然后整个身体伸出椅子,跪在人工制品前。她非常紧张,十分费力地拿起了人工制品,并以特定的顺序触摸了几条纵沟,然后嗡鸣声停止了。"这是被设计用来挡住侵入者的,"萨曼达解释道,"它在保护自己。它检测你的意图,而检测的时候会扰乱你。它本质上就是在评估你意图的时候导致你无能为力。"
当萨曼达关上人工制品的时候,聂鲁达猛地回过神来。"你看见地点了吗?"
"是的,"她兴奋地回答,"就在附近。它被藏得很好,但我想我们能找到。"
"什么地点?在哪儿?"埃文斯有些困惑地问道。
"我也看到了一些,"聂鲁达说,"我想要是再看一遍就能认出来了。"
"很好,但你们知不知道我们该从哪里开始找起呢?"
"不知道,"聂鲁达回答道,他看上去被什么事搞得有点心烦意乱了。
"我想我可以通过看见的地标找到那个地点。"萨曼达把人工制品放回泡沫乳胶模子里,费劲地向后挪了挪步,扑通一声坐回椅子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要告诉我们一个地标,"埃文斯提醒她。
"它是一个瘦的、尖尖的石头形态,像个高烟囱。大概有30米高,底部周长10米,不过到顶端就只有5米了。这附近不可能有太多这样形状的石头,是不是?"
"你也看到了吗?"埃文斯没管萨曼达的问题,转头问聂鲁达道。
聂鲁达摇摇头。"不知怎么的,我没鉴别出类似地标的东西,看到更多的是像镶嵌工艺一样的图像集合。大多数图像都是一个洞穴或在地下的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艾米丽问道,"是科技还是活的智能体?"
"也许两样都是。"聂鲁达笑了,"不管是什么,它知道我们比我们知道它的要多得多。"
"我不知道它怎么能是一个智能体的,"萨曼达语速开始慢下来,"但是我身上的每块骨头都尖叫出来它是活的。它不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程序技术,不知为什么这个物体里面储存了有生命力的智能,或者是被设定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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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句,"聂鲁达转头对萨曼达问,"你是怎么知道如何关闭人工制品的?"
"你是什么意思?"萨曼达反问道。
"还记不记得你起来以后关上了那东西?"聂鲁达问。
"不..."萨曼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睫毛不住地乱跳。她正在像激光器一样集中她的精神,聂鲁达此刻看出布安森为什么这么喜欢她的原因了。
"我绝对不记得是我起来把它关上的。你肯定吗?"她看看聂鲁达,又看看艾米丽。
"我也看见了,"艾米丽进行了确认,"你从椅子上起来,快得好像裤子被烧着了似的。你捡起人工制品并且开始把它在你的...你的左手转,因为你的右手正在触摸纵沟,至少看起来像是一个特别的顺序。你好像的确知道你在干什么。"
"也许你的意识受到了点伤害,"艾米丽提到,"你有点健忘。"
"这并不能解释她知道该如何去熄灭那东西,"聂鲁达扫了一眼艾米丽,"这个人工制品有点像把知识植入你里面,而你却不记得。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第四章
初次接触
勘探的蓝图有着一个支撑性的意图;你并不必为了确保无尽喜乐和永恒安逸,而成为神圣劳作与苛刻训练的领受者。有一个卓越服务的目的隐藏在现有宇宙年龄的地平线之下。如果我设计了你是为了将你置于一趟走向天堂的永恒旅途,就一定不会将你们的整个宇宙构造为一个浩瀚而错综复杂的训练学校,征用我创造物中重要的一支去作为老师和指导者,然后一个时代接一个时代引航着你,一个接一个地,穿越这宏大的经验学习性的宇宙学校。人类事件序列体系的推进是被刻意培植的,只因着我那将人类种族合并于其他宇宙之种族的明确目的。
解码于Wingmakers22室哲学《第一源头》的摘引
萨曼达忙于设置重放技术,并且准备接触人工制品。她在做遥视工作的时候总是喜欢独处。她需要的全部就是一个数据输入,这样她通常能搜索到坐标和时间框架。奇怪的是,如果她知道太多搜索参数的话,精确度就会降低。布安森称这个现象为"鬼打结"(Ghost-Knotting),以某种方式意味着太多的搜索信息混淆了精神能量的自由流动。
萨曼达以前只经历过一次,由于和上次的环境很像,现在令她感到头疼。她知道搜索的题目、位置和目的。她知道,在遥视进行过程中,很难释放她的知识,并且仅去看、听图像以保持继续。因为图像是非常精妙和脆弱的。它们需要完全的吸收。否则,它们就会在被领会和被重放技术觉察到之前消散掉。
萨曼达戴上了亲切称之为"脑荚"的头盔,打开了箱子盖。人工制品安静地躺着。她有一点惊讶。或许她已经把它永久性地关闭了,又或许昨晚它已经完成了使命。
她仔细察看了人工制品,轻触它的外壳,仿佛它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她把开关拨到"重放"上,调整了灵敏度,固定了一种印第安式的双腿交叉坐姿,像厚重的门隔绝喧哗街道噪音一样地将双眼闭了起来。
最后一刻,她把任务目标从定位聂鲁达转到辨识人工制品基地上。她理性地认为聂鲁达一定会在那里,所以借此她就可以一石二鸟了。
很快,她就看到一幅图像逐渐浮现到心智的屏幕上。她的老板将这现象称为BS静电,因为在RV的实际操作中,当大脑的外层框架刚刚开启时,通常会产生一副属于它自己的图像。它得处理对自身的电场进行一些处理,并接近视觉皮层。然而,这图像却不像她之前所见过的任何一个。
三个朦胧的形状正在形成,看上去像绿色的矩形漂浮在灰褐色的光中。她用心智的眼睛眯视着图形那漫射的反光,希望能确定其形状和意图,但无论怎样都无济于事。它们看起来有点像一个门道——虽然她无法直觉出这是否就是其意图。
这些矩形,悬浮在空中,旋转起来——每一个都转向不同的方向。第一个是竖着的,并始终保持逆时针旋转;第二个像风车一样向前纵向旋转;第三个则是横向顺时针旋转。毫无预兆,这些人造物就嗡鸣起来,并且以某种方式联动着她所看到的图像——运动。
她决定检验一下门道的假设,于是靠近了那些物体。她一接近,那些人造物就停住了,嗡鸣声也安静了下来。她想到结束这次遥视,但是那些矩形却以某种方式控制了她的注意力。他们所散发的某种临在性、某种力量,是萨曼达从未遭遇过的。那好像同时既是自然的又是非自然的,并且正是这种似是而非汲引着她去继续。
萨曼达伸出手去触碰中间的那个物体,可她一这样做,那图形就改变了。它开始呈现出一个人类男性的特征,年老,身长,畜着胡须,样子就像个巫师,他的眼睛如此强烈地注视着她,以至于她唯一转过脸去。“别害怕我们,”一个声音注满了她全身,在她体内回荡着。就好像她体内的每个细胞都突然间长出了耳朵似的。
“我们就是你们所寻找的,就是你们一直在寻找的,”那声音继续道,权威而又温柔,“恰恰就在这个时点,你们正在被引导着去发现我们所留给你们的。这已在你们的理解力之内,那么当你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探向它时,就毫无犹豫地放心靠近吧。别害怕。让我们告诉你,这是唯一的方式。唯一的方式。”
话语变成了沉默。萨曼达重新看向面前的这个存在,它已经恢复成了矩形。悬浮着,如同三个普通的绿门。
她完全本能地说道,“什么在我们的理解力之内?”
“进入我们世界的方式,”声音回答道。
“你们的世界?”她没加思索地重复道。
“要发现我们的世界,你们必须毫无恐惧地前进。而恐惧是阻止你们进入我们世界的障碍。”
“为什么你们想要我们找到你们的世界?”萨曼达问道,感觉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茫然失措。
“自从你们在这个称之为地球的行星上被创造出来开始,我们就一直存在于你们种族之内。我们DNA——编码成了不可见的结构,围绕和维系着你们的DNA。我们的世界既在你们之内,又存在于遥远的远方,远得超出了你们心智所能理解的程度。你们会找到我们的世界,因为你们需要我们的帮助,以便唤醒你们天性的某个部分,而那因着你们的视野而隐藏在你们世界的语言背后。”
“隐藏的?”萨曼达问道,“以什么方式?”
一幅光纤格栅环绕的地球图像,载入了中间那个矩形的表面。仿佛一部三维电影正在其上播发。“你们的行星引起了一个地外种族的兴趣,那是你们此时没有觉察到的种族。那是一个更为先进、更为危险的种族,远超出了你们普通公民的想象。地球是我们如此细心培育并输出到这一银河系的基因图书馆,既然注定要成为其管理员,那么人类就需要保卫自己免受个那个掠夺种族的威胁。”
地球的图像开始扩大,好像一部摄影机,正慢慢放大一个悬浮于黑暗浩瀚空间里的蓝色小球。萨曼达开始注意到许多脉动着的光,似乎标记出了一些这个行星上的重要地点。她的眼睛锁定在了新墨西哥州的大概区域,在那儿,她看到了地点标示。
“你们隐藏的是什么?”那个声音继续道,“你们的行星是交互性宇宙的一部分,这宇宙运作于一种有序性的混沌里,你们科学家的理论构建、仪器、科技和人造公式完全无法触及到。在波和粒子之下、在潜意识之下、在地球最伟大老师们的灵性共振之下,存在着某些东西,这种合一的语言对你们而言依旧是隐藏着的。它被编码在你们的DNA里。我们做了这些。而我们也将扳机置于了你们的DNA里,那会唤醒你们去经受住一场遗传天性之转换的能力。”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需要一次遗传漂移?”她抑制不住自己的疑惑,但一说出这话,她就感到恐惧升起了。她正在互动的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是未知的,她知道,在一个自我引导的遥视作业中,信任任何人或事都是愚蠢的。
“不久你就会找到完整的原因,”那个声音回答道,“这次遭遇之后,你会在自己探询力量上感觉到一种全新的信心。它会作为一个基础,来支撑你去面对未来几周里的怀疑和恐惧。在某种你未理解的层面上,你是一个编织进万物里的全息实存体,一旦探入这种感觉,你就会意识到自身意识的某种频率,它将引导你进入我们的世界。你没有理由相信我们,但你要知道,我们的话语没有别的目的,只是要唤醒你那长期蛰伏着的某个一部分。我们是造翼者(Wingmakers)。我们在一体之光里离开了你。”
那些矩形模糊成了金绿色的光,充满了萨曼达的整个视野。远处安德鲁斯的叫声打断了她的专注,她恢复了人类的平静,隐约意识到,自己已经与所曾见过的最令人惊异的力量失去了联系。
第五章
初次接触(二)
因为7重化就是我的天性,于是就有了7个宇宙构成我的身体。其中的每一个里,一个特定DNA模板的种族都被投放进去,并被源头智能培育着去勘探自己所在的物质宇宙。每一个族类都从中央族类分散进了一个被创造来揭示其潜能与种子愿景的宇宙。你们种族在某个遥远的将来会与其他6个种族汇合,而这将把我的身体重新聚合成已知创造物的鲜活延展。尽管看起来如此遥远而与你们时代没有关联,但这却对你理解自身目的的范围极其重要。你可以将这7个种族想作我身体的四肢,被重新连接上身体而使得我/我们能加总大宇宙内的所有功能。这就是我的目的因而也就是属于你的目的。
解码于Wingmakers22室哲学《第一源头》的摘引
埃文斯眼睛的余光瞄到了一个峡谷岩壁的缺口。缺口很小,只有大约半米高,但很明显有一个进入悬崖表面的入口。他抵抗着叫来同事的强烈欲望,反而跪下来,仔细凝视着裂缝里面的黑暗,对着里面大声喊了好几次聂鲁达的名字。他竭尽全力听着,随即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我在这儿,我在里边。"还有些什么话,但是埃文斯根本听不清楚。
。。。。。。
三个人消失在裂缝中,好像旅行者正在穿过一个新世界的入口一样。埃文斯走在第一个,要想穿过去最困难,是因为他体型的缘故。只有扭转胳膊和脑袋,像魔术师脱掉一件笔挺的夹克那样,才成功穿了过去。
开口的另一边是一个直径大约20米的巨大内室或山洞,在内室的远端有一个进入黑暗的开口。手电的微光无助地照着内部的黑暗,往来随意地交叉在棕色的石头上。
"聂鲁达,你在哪儿?"埃文斯喊道。
"我在这儿,"传来微弱的回答。"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的位置?"艾米丽大喊。
"很高兴听到你们的声音..."聂鲁达回答,"我就在前面。走到入口,然后保持直线,再向前走20米左右。你们会来到一个岔道口,走右边。但是当你们继续走之前,仔细听着:"这是主基地。我还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但是当你们越走越深入的时候,你们会发现这里变得越来越复杂。并且它部分的复杂化在于它的安全系统。"
"再说一遍?"埃文斯喊道。
"有某种形式的安全系统围绕在这个通道系统中。我就因为没料到它有这么复杂,所以落入了它的陷阱。不过相信我,整个地方都充满了陷阱。换句话说,要非常小心。"
"有什么建议?"科林问。
"慢慢走,当看到通道墙上刻有沟纹那地方的时候,再找我的脚印--在通道墙壁右边。我很好。如果你们花几个小时到我这里都还好,只是一定要安全抵达。"。。。。。。
所有手电的光都汇集在了隧道岩壁杂乱雕刻的象形文字上。可以看出,墙壁为了给详细描绘的线条和沟纹的图案以方便,被仔细地做了事前准备工作,并且相应地平滑。
"你对墙上的沟纹怎么看?"埃文斯向聂鲁达喊道。
"我以前从未见过和这些类似的,"他回答。他的声音无疑更接近了,但仍然是从他们下方某处传出来的。"它与人工制品上的纵沟有关,但有很多方面不同。当心我的最后一个脚印,离我绊倒的地方不远了。"。。。。。。
"贾米森,我是埃文斯,我们发现一个通风孔之类的在隧道的天花板上。是个小洞,也许直径只有10公分。我们同样找到了你的最后一个脚印,但是没有迹象表明你跌落的方向。我们看不到任何接缝或边缘像一扇门或者出口的。有什么建议吗?"
"你们有绳子吗?"
"有,我猜大约有10米长。"
"你能让绳子穿过小洞吗?"
"是的,我想可以。"埃文斯说道。"尽可能试着把绳子送过那个小洞。得凭点运气。我看着呢。"
"你在什么样的房间里?"艾米丽问。
"这里的天花板很高--也许有10到12米吧,直径有3米,天花板是拱形的,像是个圆屋顶。这肯定是个建筑...一个精心打造的建筑。但是我看不到入口,并且和你们一样,我也找不到任何接缝。我甚至都不太明白我是怎么进来的。"。。。。。。
"是主基地吧,对吗?"萨曼达问艾米丽。
"聂鲁达好像这么认为。"
"你看到什么了吗?...什么不一般的?"
"隧道是人造的,隧道的墙上有纵沟,和人工制品上的很相似。不知怎么的,聂鲁达掉进了像牢房一样的地方,但是我们在隧道里却找不到任何出口或房门。他简直像消失了一样,并且被掌控在..."
"什么?"
"我们不知道。"
"它们在保护着什么,"萨曼达说道。
"保护什么呢?"安德鲁斯靠近萨曼达问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还有更多像我们这个小怪物一样的人工制品,那还要保护什么呢?"
"一个基因技术,"她的话既像一个声明又像一个提问。
"你怎么知道呢?"艾米丽问。"就在埃文斯发现入口之前,我用人工制品做遥视的时候产生了另一个经验。我看见了图像--"
"是什么图像?"
"是这些ET们长相的图像。"。。。。。。
"所有我说的就是,"萨曼达慢慢地说,"我看见的图像完全不同...更为先进...也许是人类,也许是什么其它的。他从一个人类相貌的存在体变成了一个几何图形,像...像一个矩形。"萨曼达停了一下,好像她正试图回想起什么事。
科林从地图上抬起头来,仔细地听着。
萨曼达继续说道,"我不能假装说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或是谁,但是对我来说,这图像清晰得就像站在面前的你们各位一样。而且图像也不是一个逃避或是侵略性的族类。他们储存了东西在这里并且期望我们去发现它。是一些与遗传有关的,并且这些全部都是一个巧妙计划的一部分。"
"那当然就应该包括聂鲁达的中招了。"安德鲁斯咕哝着说。"我不知道聂鲁达的事,"萨曼达解释道,"但是我确定我刚才告诉你的。他们很可能设计了很多保护装置,以确保发现这个遗址的是我们,而不是别的人。这里有一些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让我们拥有的。"。。。。。。
"这些只是你的感觉,是不是,萨曼达?"科林安静地问道,试着减轻安德鲁斯的挖苦之辞。"你实际上在重放中并没得到什么,是吗?"
萨曼达移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把头发拢到后面。"对。当我回到重放的时候,图像没被记录下来。不知何故他们避过了重放的捕捉灵敏度。他们也许是基于被人工制品计划出来的成像,我甚至都还没转到遥视模式。但是这些图像是有力的,我是说非常强大有力。我并没有夸大其辞。"
"好吧,我还是不明白,"安德鲁斯说道,"你看到一幅几何形状的图像--我相信你说的是矩形--并且就是从这里,你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埋在这座山里,也许是一种基因技术形式。是这样的吗?"
"我看到好多图像。另一幅图像是地球漂浮在空间,并且有一个栅格包围着它,像光丝一样;然后在某一个交叉部分,我看到了有脉冲在发光--"
"有多少个?"艾米丽问。"也许三个,不,也许是五个。我不太确定。"
"你注意到它们的位置了吗?"科林问道。
"唯一一个我注意看的,像是就在这里...新墨西哥。"她眯起了眼睛,然后完全闭上了一会儿。"我有一种无法抵抗的印象就是,技术就储存在这个地方,"她继续道,"它被这个族类出于某种特殊原因留在了此地,但我不确定原因是什么..."她的声音减弱至沉默。
第六章
恍惚中
你们的意识被打磨成了多面体的一个面向,去将光表达进复合性的实存性系统。很多很多的表达共同构成了你的总体自性,每一个表达都被链接到了意识的轮毂处,这里是你的核心本体。正是在这里,你那古老的声音和眼睛才能进行复合次元性的观察、表达和体验。这就是你去扩张与美化的材料来源。去将你的注意力置于于你这核心本体而永不放手吧。对于经过你路途的每一点信息,都去辨明它是如何使你调音到了这声音与感知吧。这是你唯一需要的训导。它是对限制性的疗愈。
解码于Wingmakers7室《记忆活化》的摘引
"所有我能告诉你们的就是,"他开始时的声调是反省的,"昨晚我们和人工制品的经历以后,我进行了一次单纯的步行。我只是想爬上这条山脊,看看是否能看到萨曼达告诉我们的那个岩石结构。"当我爬到山顶看到它的时候,"他指着正背后的岩石结构说,"我有一种不能抵御的强烈欲望想去接近它看。我不累,实际上,我感到非常有精神。所以我步行了大约15分钟...整个过程我知道自己...有点愚蠢--啊对了,我知道这是违反协议的,但我要说的是,"他转向埃文斯,"我想我正在跟从命令。"
埃文斯站起身向科林要呼叫器。"这我已经听过了,所以抱歉,不过我要让詹金斯知道情况。"埃文斯走开了,并且开始揿呼叫器上的按钮。
"谁的命令?"科林问。
"听上去也许古怪,但是人工制品。我确定它在我头脑中种植了什么东西。"聂鲁达回答道,"没有别的解释了。"
没有人,包括埃文斯,想要争辩、或甚至是质询聂鲁达的结论。他在ACIO内是出了名的对所做观测和促成因素谨慎认真的准确。听到他的陈述,艾米丽、安德鲁斯和科林都没有表情,只有萨曼达点头表示理解。
"那么你指的那个东西,"萨曼达迟疑地暗示道,"是你去寻找主基地的不可抵抗的动机,对吗?"
"是的,不过我惊讶的是,任何事都能驱使我去这么做。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真实的..."
安德鲁斯向前倾身,捅了捅快熄灭的火苗。由于不再需要热量了,这给了他的手一点事情做。"你是怎么在大半夜找到岩壁中间这个洞的?更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一个人进去?这就是我想知道的。"
"我好在知道该往哪里走,"聂鲁达说道,"我正确地知道当我接近峡谷岩壁的时候该干什么。它把图像存在了我脑子里,这...这就如同一个双像--一个在你脑子里,另一个在外面的现实世界--然后我在逐渐接近中看到了它们的汇合。"当我看到入口,准备进入之前先用手电扫描过里面。我看见洞穴远端有一个暗洞像是一条隧道。看上去不自然,像是人造的。不过当然我整个过程都在想:这就是人工制品的主基地。"
"我爬到里边,"他继续说道,"并且所有我能做的就是向那个隧道走过去,好像我的生命不知怎么的依赖上了它似的。"
"你不害怕吗?"艾米丽问。
"不。我非常平静。我头脑中被编码了一个任务,因此任何其它事都被排除在外了。"
"所以你就跟着那条隧道并且跌到密室里了吗?"科林问。
"还记得隧道墙壁上的沟纹吗?"聂鲁达问道。
"是啊。"科林和艾米丽异口同声地说。
"我看到它的一霎那,就确认出来了。沟纹无疑是出自同一个血统--尽管钻刻出了不一样的图案。我兴奋得加快了脚步。没想到还没走几步,就滑到什么东西跌倒了...一定得有7米远,我跌到了一块石头地板上...正是你们早晨发现我的那个密室里。"
"好吧,那告诉我们,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科林询问道。"我后来终于爬到墙上足够高的位置,并且抓住了绳子。埃文斯把我拉到顶端,我们一起把通风孔弄大了,然后我才得以钻了过来..."
"但那是结实的石头,你们怎么把洞弄大的..我是说你们有什么工具吗?"艾米丽问道。"埃文斯有一把足够大的刀子能切开鲸鱼。把小洞扩大并不太难。岩石是沙岩,墙又不那么厚,所以把它弄破非常容易。"聂鲁达漫不经心地说道。。。。。。。
聂鲁达解开锁,打开箱盖。所有手电光都集中在了人工制品的金属表面上。它看上去彻底是另类的,然而在它洞穴的家中,它看起来如同是黑色深海里发出冷光的生物一般。
人工制品和山洞一样寂静无声。
萨曼达蹲下来,把手电像目光一样锁定在了物体上。她尝试性地触摸了人工制品。伴随着几乎听不到的低声,物体里面有某些东西被激活了--物体开始震动,它的边缘开始模糊。人工制品不再展现为一个圆柱形,而是转变为一个球形的透明物体,并且主体看起来正在蜕皮进入到蒸汽状的光芒中,像可怕的幽灵,从箱子里浮了上来。一股剧烈的热能开始充斥内室,人工制品盘旋在它代理的家--铝箱上方两米高处,突然闪现出一道灰绿色的光。
所有人的脚都僵住了,聚精会神地观看着这个生动的奇观,好像山顶洞人望着自己制造出来的第一支火苗一样。
聂鲁达设法先动了动舌头:"真是难以置信...这只意味着一件事...它激活了什么。"
"或者在与什么沟通着,"萨曼达跟着说道。
安德鲁斯后退了几步,"它安全吗?这是我唯一要知道的。因为确实把我吓坏了。"
"放松点,"聂鲁达说道,"然后看着吧。"
热度和光一样,越来越强烈。洞穴被这个物体的存在彻底遮蔽了--声音,光,甚至是味道。山洞里正发生着人工制品引起的分子的转变,并且将空气充满了剧烈的电磁能场。它在发展。强度上升到连埃文斯都忍受不住,不得不后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然后物体突然迸发为一个旋转的万花筒,洞穴墙壁和这里所有其它东西都被五光十色的光芒照亮了。
"它要爆炸了!"艾米丽大喊道,"你们感觉到它的汹涌了吗?"
她转向聂鲁达的时候,聂鲁达从她眼中看到了恐惧。
"你现在的假设是什么?"安德鲁斯问。
"也许我们该出去,"埃文斯大声喊,"也许是另一个陷阱。"
"不,不会有事。"聂鲁达大声反驳了回去,"所有人,放松下来。只要当心信号指向就好。它想告诉我们应该往哪里走...我对此确定。"
"去你的,也许它是在告诉我们去死或者别理它,"安德鲁斯发表了意见。
能量场还在发展,蜕变出静电,使每个人的头发都竖立了起来,好像重力消失了一样。地板上薄薄的尘土层也漂浮到了空中,随着光的图案旋转。洞穴中的每一样东西都被光芒和声音统一成了一体。
萨曼达走向物体,伸出手臂,像个盲人在往前摸索着她的路。聂鲁达抓住了她的袖子。"你在干什么?"
她没有表情地凝视着物体。
"你要干什么?"聂鲁达又问道。萨曼达仍然没有表情地凝视,并且继续努力地向物体走去。
聂鲁达犹豫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该让她前进。她很明显地是被物体催眠或控制了。
"萨曼达!"聂鲁达大喊。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继续接近物体,"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萨曼达转过脸看着他,意识到他的存在并且还抓着自己。"我想把它关上。"
她的回答太无力了,聂鲁达没有听清楚她的意思。
"什么?"
她挣扎着要摆脱他。聂鲁达喊埃文斯过来帮忙,但是在埃文斯做出回应之前,萨曼达就跌倒在地板上,失去了意识。
。。。。。。
安德鲁斯开始走近人工制品。他以一种顺从的怪姿势竖起脑袋,好像45度角能使他看得更清楚似的。
"几乎看不见...这东西变成...该死,我不知道。就是不一样了。也许直径有半米,基本上是圆的...像一个大篮球。是半透明的。也许有20流明(光通量单位)。我不知道小怪物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它变得彻底不一样了。或许进入到了它的青春期吧。"。。。。。。
突然一道绿光从人工制品中射出,好像在扫描这个洞穴。射出光柱的直径不超过一英寸,并且柔软和弥漫,不像激光,但是非常精准。它以一种环状的、特意的运动轨迹扫描着岩壁,像是在搜寻什么东西。
"保持镇定,"埃文斯命令大家,"你们看到扫描图案了吗?"
"我想是的。"聂鲁达回答,好像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我们低调一点。我不确定是否应该让光扫到我们。""我同意,"埃文斯说道。
绿光柱安静地以它的方式沿着墙壁扫描,照亮了悬浮在空气中间的灰尘微粒,好像这些是它搜寻目标路途上不相关的阻碍一样。
"我开始想,我们唯一能避免被这道光扫到的方法就是离开。"埃文斯说。
萨曼达的脚在颤抖。"我想它希望找到我们。"
"为什么?"聂鲁达问。
埃文斯站起来,像保镖一样地矗立在萨曼达身边。"放松点。我们不知道它想要什么。我们现在先避开它吧。"
有着外星技术的精准,光柱继续不受打扰地扫描着房间。突然,第二道光柱放射了出来,像是人工制品的忍耐到了限度一样。两道光一起将洞穴内部的黑暗切割成了栅格样的、类似地球仪经纬线似的图案。
"这可更变得复杂多了,"安德鲁斯说道。
"如果我们要离开的话--"艾米丽刚要说。
"--现在!现在就撤!"埃文斯一个个把每人都聚集到岩壁入口,他的胳膊像风车一样循环摆着。"该死,扫描速度加快了。已经避不开了。"
科林劝道,"我们还是原地不动吧。"
聂鲁达回头瞥了一眼人工制品。还是持续充斥着绿色的气氛,回荡着幽灵一样的光。"我同意科林。让我们看看它想展示给我们什么。埃文斯,也许你、艾米丽和安德鲁斯应该离开,如果这是个陷阱的话。其他人会留下。"
当大家正在讨论何去何从的时候,没人注意到萨曼达已经向人工制品走了过去--绿色光柱的源头。她走到第三步的时候,光柱扫描到了她,立刻停了下来。
"他们发现萨曼达了,"安德鲁斯说道,"现在怎么样?"
每个人都转过脸,摒住了呼吸。萨曼达愣在那儿,两道光开始上下扫描她的身体。
"怎么会那样呢?"安德鲁斯颇为惊异。
"什么?"
"光柱怎么能够穿过她呢?"安德鲁斯回答道,他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迷惑不解。
聂鲁达同样地吃惊。光柱穿过了萨曼达的身体,好像她的身体透明了似的。穿过身体后的光柱不那么明亮了,但是依旧非常清晰可见。
。。。。。。
光柱汇集到萨曼达额头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过程亲切而柔和。
正当他们唐突而又静静接近的时候,光柱突然消失了,人工制品伴随着金属的"当啷"一声,跌落到山洞的地板上。萨曼达僵直着站了几秒钟,然后转向背后的同伴们。"我们再没有问题了。他们已经解除了所有的安全设置。"
聂鲁达冲向萨曼达。"你是说你和他们交流了吗?"
"我想你可以这么说,萨曼达回答,"他们想通过我确认我们并不是入侵者。他们在守卫的东西是给我们去发现的。"
"所以他们感知到你是我们的领导吗?"埃文斯几乎大喊着问道。
"不,我不这么认为。"萨曼达平静地说,"他们只选了我的原因是,他们的技术调谐了我的心智。聂鲁达也可以的。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能和这个人工制品沟通。"
"那么人工制品这几分钟里到底做了什么呢?"埃文斯询问。
"它在评估我们的意图,与它自己相适应,然后解除了他们在建造这个结构的时候设计在里面的安全设置。"
"当你说'他们'的时候,你明确要指的是谁?"聂鲁达问。
"这个场所的创造者,"她伸出手臂,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上去她非常放松和愉快。
"可这是个山洞啊--"
"不,这里有些令人吃惊的是,文化被遗留了下来。"萨曼达突然增加了强度说道。"什么文化?你知道名字吗?"艾米丽问。
萨曼达沉默了,洞中昏暗的光线使人看不清她的面容。"造翼者(Wingmakers),"她回答声音之细微几乎谁都听不到。"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像是我们的老朋友。好像...好像我们应该知道他们,正如他们了解我们一样。"
"你为什么认为他们了解我们?"聂鲁达问道。
"就是一种感觉,但是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那么我们可以进入隧道而不用担心死亡陷阱了吗?"埃文斯转变了主题问。
"是的。"
"你能确信我们的安全吗?"他又一次检验性地问。
"绝对的,"传来萨曼达自信的回答。
第七章
ETC
在你们粒子性实存的表面之下,存在着一些能量,将你连接到了所有实存的形态。你是这些能量的浩瀚集合,但它们无法作为一种编排好的能量流经你的人类仪器,除非你那实存性的粒子被校准且流流向合一与整体的方向。
解码于Wingmakers10室《粒子校准》的摘引
"真要命。又是一个洞穴。"埃文斯说。
探险小队通过了昨晚陷住聂鲁达的隧道30米远的距离。隧道突然开口向一个巨大的、圆形的洞窟,这个洞窟比第一个稍小些,直径大约有15米。
"嘿,这儿有东西。"当其他队员疏散进洞穴后,埃文斯说道。"是陶器,"艾米丽陈述道,"而且非常漂亮。"
手电光照亮了洞穴中间的一个巨大容器。它周围有很多种骨头、羽毛和一些像动物皮毛或是人类毛发的痕迹。
"该死,我们要是带着火把,而不是倒霉的手电来就好了。"安德鲁斯抱怨道,"我想找些东西让自己暖和暖和。这儿可真冷。"
聂鲁达没理他,从埃文斯手中夺过手电照向容器内部,沿着高度接近他下颌的容器边缘扫描着。
"发现什么了吗?"埃文斯问,语气像是这个容器在黑暗的山洞中立刻变成透明了似的。"什么也没有。是空的,除了底部有点东西像融化了的蜡以外。"
"再试一次,"艾米丽说道,"把光照在里面。"
聂鲁达听从了她的建议,但这次他远离了容器,直到胳膊能够允许使他看到艾米丽会感兴趣的东西。
"是阿纳萨兹族(Anasazi)"聂鲁达说,"他们是把绿宝石融合进陶器的唯一民族之一--又或许是查克安族(Chacoans)。他们的部落离这里大概只有30公里远。"
容器挖有三个天蓝色的螺旋,围绕在它宽阔的外沿。每一个都是由上百个类似镶嵌工艺的微小绿宝石珠构成的。
容器的其它部分是纸一样薄的赤褐色粘土。看上去难以置信地脆弱。聂鲁达甚至不能想象如此易碎的容器如何能从查科大峡谷运到这里而没有被破坏。
"这是什么?"埃文斯问。"这个不是,"萨曼达说道,"这不是他们要我们发现的。""好吧,"埃文斯说,"不过这个是什么呢?"
聂鲁达弯下腰检查螺旋的镶嵌工艺。"这不是普通的螺旋。这是M51。"
"你怎么能从一个简单的象形图案就得出结论呢?"艾米丽问,"不是大约有200亿个螺旋状星系的吗?"
"M51是与众不同的一个星系,因为它与另一个-- NGC5197星系联在一起--就在这里。"聂鲁达食指指着一个附在大螺旋其中一条旋臂上的小螺旋说道。。。。。。。聂鲁达朝一块像是巨大而扁平的、躺在地面上的石头走去。
"是石头,但像是被整了形...哇噢。"聂鲁达发出长长的叹息声。"顶端有雕刻的沟纹--很像是玛雅人的。"他抬高了音调,兴奋于终于寻找到了可以理解的东西。
"上面说什么?"艾米丽问,她知道聂鲁达可以知晓几乎任何语言。
吹了吹石头表面的灰尘,用手指拂掉碎屑,聂鲁达摇了摇头:"我不确定。这是混合的。"
全小队都聚了过来看石头上的刻纹。
"你能理解吗?"埃文斯问道。
聂鲁达用食指追踪着其中一条纵沟,安静地--陷入了深思。他能感觉到有一股能量钻入了前额,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试图突破到他的意识中,却还难以捉摸。
"看起来像是字母大殿,"安德鲁斯指着一系列奇怪的标记解释道。
"是的,我知道,"聂鲁达说,"它的意思是有什么东西像...在这个殿堂内...记起光。"
"为什么我得到的感觉是,他们没带一个电工来?"安德鲁斯嘲讽着。"这是某种形式的盖子么?"科林问。
。。。。。。
"这里是,"萨曼达说道,"这里就是入口。我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像一个产道。像是从这里再生到他们的世界里。"
她停顿了一下,意识到她的注解听起来很奇怪。"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但就是这样。"
聂鲁达开始做准备。他卸下背包:通道的直径只能容纳下他的胳膊。
"这些ET不管是谁,他们都不是胖家伙,"聂鲁达边说边松开身体进入洞中。"十分钟内在这里见你们。"
。。。。。。
隧道天花板的高度只有一米多点。聂鲁达背朝通道的墙坐下,向下盯着眼前通道的距离。手电光照亮了远古的黑暗,聂鲁达惊奇地发现光柱没有扫到一丝的尘埃。"这地方很干净...我是说一尘不染。"
他的手抚摸着平滑、质朴的表面。"隧道的这个完整部分被精加工得非常光滑--像磨光的大理石。仍然是微红褐色,但是完全抛光和平滑。真令人吃惊。"
。。。。。。
埃文斯把绳子放下通道,碰到了聂鲁达的肩膀。"你已经准备就绪了。让我知道你还有什么需要的。"
"你能看见通道对面有什么东西吗?"科林问道。
"往前大约10米左右像是敞开了--或许是另一个内室--不过我不太确定。隧道两侧反射的光太强了,我看不到太远的地方。但是我非常肯定那儿展开了。非常协调。"
"聂鲁达,还是我,科林。你知不知道隧道是抛光的石头,还是被涂上了一层聚合物?也许那就是气味的来源也说不定。"
聂鲁达把鼻子直接贴近隧道壁,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想两者都是吧,首先它肯定是磨光的石头,但我想它也是被什么东西--比如聚合物的,覆盖了一层,但我还是不确定。"
他顺着隧道往前爬的时候,膝盖蹭在地上,发出血腥谋杀一样的尖叫声。岩石和花岗岩一样坚固,聂鲁达的膝盖就像是希腊阿基里斯神的脚后跟。"好了,我到了隧道的接缝处。看起来有雕刻,环绕着隧道的整个直径。有3个连续的接缝--隔开也许有5厘米。非常奇怪。"
"有没有远处开口的迹象呢?"埃文斯喊道。
聂鲁达的眼睛顺着光柱看去,看到隧道尽头有一个漆黑的完美的圆环形状。"我不敢肯定,不过那看起来像是出口,我马上确认一下。"
他继续向隧道尽头的黑暗爬去,在坚硬石头上磨蹭的膝盖可是有些痛了。"我看到开口了,"聂鲁达大声叫道,他的呼吸加快,心脏在胸中更加强烈地跳动着。
隧道的唇缘伸出到一个巨大的卵形内室里。内室地面离隧道大约有两米高。聂鲁达双腿悬在隧道边缘,吃惊地用手电扫描着这个房间,
他的心脏继续响亮地跳动着。这是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一个超现实主义的声音通道,公然进入了一个他曾见过的最精巧复杂设计的石头构造的内室中去。
内室最宽处有20米左右,两边同时缩窄,形成椭圆形。在缩窄的其中一侧,隧道尽头伸到这个内室里。另一侧,一个9英尺高的拱门显露出了另一条通向黑暗的通道。两根柱子支起了拱门,每一个上面都有错综复杂的雕刻--种类非常多的象形文字。内室的拱顶最高处大约20英尺,墙壁、地板和天花板都非常圆润、光滑到发出浓艳的、奶油色调的光泽。
"贾米森,发生了什么事?"埃文斯的声音沿着隧道传了下去,提醒了他在这另一个世界里的责任。
"嗯,"他仔细地筛选着话语,"我在隧道尽头找到了些东西能证实人工制品的存在。"
。。。。。。
"我能听到血液在身体里流动,"萨曼达小声说,"真是惊人。"
"这里没有环境噪音,我们在一个极好的环境里,"科林说,"也许这是一个音响学内室之类的。"
"你们看见任何人工制品了吗?"艾米丽问。
"没有,内室是空的,"聂鲁达回答,"注意看这里没有碎屑和尘埃污点。这里是--"
"--防腐的。"埃文斯插嘴道。
"防腐的。"聂鲁达重复道。"现在我们知道他们忍受了强迫性的失调,"安德鲁斯嗤嗤地笑着说,"也许他们因为太干净的空气而死绝了吧。"
聂鲁达慢慢走向拱门和石柱,用手电钻研着它们。"又是M51螺旋,"聂鲁达边说边用手指抚摸着沟纹的痕迹。"我想,无论如何我们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来的了。"
"这还并不能完全查明,"安德鲁斯评论道,"M51可是大约1000亿个太阳系的集合啊。"
聂鲁达没去理睬安德鲁斯的解释,转向身边的队员们:"这个走廊有一个非常陡的斜坡。小心点。"
"这些沟纹和人工制品上的那些有关系吗?"埃文斯观察石柱的时候问道。
"绝对有,"聂鲁达回答,"但不是同一个。我没看到和人工制品上的纵沟有任何相同的纹理。"
当从拱门下经过的时候,聂鲁达感觉到斜坡开始了,他的膝盖立即警告他要增加向上的支撑力。至少他还能站直。走廊的天花板有3.5米高,和内室一样有类似的穹顶。
"我看见前面还有一个拱门。"聂鲁达说。
"告诉我一件事,"安德鲁斯问道,"建造它的人怎么能用坚固的石头雕刻出了这样的建筑,却没留下任何碎屑或建造的标记呢?"
"我不知道,"聂鲁达回答,"如果我们幸运的话会找到的。"
"他们真是好魔术师,"安德鲁斯说,"这东西建造剩下的碎料堆一定大得不得了。你到哪儿去藏这么多东西呢?"
队员们排成一条线从拱门下走过,大家一个接一个触摸着大理石雕刻品模样的石柱,像转摸着神圣的祈祷法轮一样。
"这里像是一个从走廊伸出来的房间,"聂鲁达转过头来大声地说。此时他在埃文斯和大家前面20英尺的地方,而大家都在停下来检查拱门石柱的优美沟纹--看上去几乎像是活的、并且还在运动一样。
"里面有什么?"
只有沉默。
"你看见什么了?"埃文斯又问道。
还是沉默。
埃文斯抬起头,几乎是跑到了聂鲁达的位置,队员们也都跟了上来。他们在一个直径只有12英尺的小内室中间找到了聂鲁达。小内室有一个非常高的半球形穹顶。面对入口的墙壁、聂鲁达手电照着的地方,开凿有一幅令人诧异的壁画,颜色鲜艳得大家不得不斜视它,仿佛它不仅能反射光,也能发出光似的。
在壁画下方,坐落着一个凸起的、和墙壁是一块完整石头雕刻出来的平台,是个有两倍大小的足球形状。除了有三道银色的线条环绕在其中间,它完全是黑色的,没有任何接缝、按钮或者任何外部开口。
聂鲁达忙于检查壁画,他被它灿烂的颜色和抽象的形态而催眠了。"这绝对不是阿纳萨兹,"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他们有意把这个留下的。这里不是什么人曾经住的房间,却更感觉像是透视画在一尊博物馆里一样。"
"那么一拨外星文明1,000年以前来到地球,为阿纳萨兹印第安人留下了一个博物馆用来消遣。"艾米丽惊奇地大声说。"查克安阿纳萨兹族据说在1,150年前神秘地消失了,所以他们关闭了博物馆,但是留下了一个归航装置,却又不知什么原因在850年后被发现。"
。。。。。。
"好吧,那么我们还有两个半小时,"聂鲁达说,"我们检查一下这条走廊通向哪里吧。""是个螺旋,"萨曼达实事求是地陈述道,"像是个螺旋楼梯。还有很多个像这样的小内室。我看见了全部的...我只是不知道比例尺是多少。"
。。。。。。
"还有一个拱门,"聂鲁达把光照向门口。离第一个走廊只有大约10米远,但这次内室是在走廊的内边侧。走廊实际上像是一个螺旋楼梯,按照和谐一致的坡度顺时针蜿蜒而上。
聂鲁达走到拱门前,这次等大家都跟了上来。队员们喘起气来比刚才更重了一些,但是都急切渴望地看到作为整体一部分的第二个内室。
"准备好了吗?"聂鲁达问。"光线前进。"安德鲁斯说。
聂鲁达和埃文斯把手电光柱释放进内室。两道光柱分别照在远端的墙上,有种奇异的类似在等着他们--墙上有一幅雕刻有同样类型、大小和逼真度的壁画。在它下面,反着光的,躺着另一个人工制品,黑色和银色用扁平的嵌板相连接成六角晶格状。每片嵌板大小都如同扑克牌一般,不过厚度多了一倍。六角形的外部是黑色的,内部是亮银色。同样地,没有按钮、接缝或任何激活开关的迹象。
壁画的风格和前一个内室的非常相近,但是有不同的沟纹和对象。大约有4英尺宽、6英尺高。
内室本身还是相同的比例和形状。连每个细微差别都是精确的复制。只有壁画和人工制品是不一样的。
。。。。。。
走廊继续上升。每隔30米都有一个新内室通过拱门开始,交互于走廊内外。每个内室都和其它的一样,但就是壁画和人工制品是独一无二的。
一个小时后,探险小队找到了22个内室,并且开始意识到了探索的范围。
"我们找到了,"聂鲁达对后面大喊。
"找到什么了?"埃文斯边问边从第22室走了上来。"最后一个内室。"
埃文斯把脑袋探了进去。"我把手电留给了科林和其他人。我不是艺术家,但是这些确实是令人震惊的画...不是你曾发现的典型的岩洞壁画,对吗?"
"如果你把毕加索当作穴居人的话。"
"这个内室不一样,"埃文斯决定性地说,"像是它们从它们的结构中脱离了时间跑出来,把原本的状态留在了那里。"
第23个内室在形状、大小上仍然相同,但它的墙、地板和天花板粗糙而未完成。只有壁画平滑和光亮得和其它内室一样。地面堆满了碎屑,多数是石头渣和看上去像纤维之类的东西。
"很奇怪,"聂鲁达手托起腮,慢慢摇头说道。"注意到那个人工制品了吗?"
埃文斯顺着聂鲁达手电光柱,看到了一张光耀的碟片,大约直径有3英寸。"是一张光盘。看来我们得寄希望于它帮我们解开这里的谜了。"
"这里是个时间囊(注:时代文物密藏容器),"聂鲁达说道,"是一套46个人工制品--一半艺术、一半科技的。像是一个外星种族作为埋藏时间囊一样把这些人工制品置于此处,为了日后能够重新取回。"
"出于什么目的呢?"埃文斯问。
"一个外星时间囊是我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聂鲁达有条不紊地说道,"至于它的目的,我解释不了。我们还是希望这张碟片说出他们的故事吧。"
聂鲁达拾起光碟,贴近仔细检查。它像是一张CD,但是要小一些,边缘发出金色的光辉,中间的洞和铅笔杆粗细差不多。"可能是黄金的合金...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光碟,也可能是货币,或者某种导体。"
埃文斯从聂鲁达手中接过碟片,向前倾斜身体检查着:"你是对的,也许是黄金做的,因为很重。"他把碟片拿在空气中摆动,判断着它的重量。"不过看上去也像数据光碟。"
。。。。。。
聂鲁达沿着楼梯走了下去,听到刚刚由他挑起的议论声。建筑的声学结构使偷听变得异常容易。
他心里作了一些计算,并且判断整个结构--从接待室到第23室--有差不多150英尺高(译者注:大约45.7米;1米约相当于39.37英寸,1英尺相当于12英寸),100英尺宽(译者注:大约30.5米)。它是个超现实主义的蜿蜒盘旋的走廊,内室一个个向外突出,好像豆荚从一个古老的外星文明携带来礼物的感觉。
这个建筑完全使他摸不着头脑。他的脑袋在剧本和理论之间来回翻转,像脱粒机一样。他希望能搞清楚其中的一些事。"萨曼达,"他大声地叫道,"你在哪儿?""我在第5室里,"萨曼达的声音像幽灵一样地穿过走廊。"一切还好吗?"聂鲁达继续走着,不知道自己走到了第几个屋子。"我很好,"萨曼达的声音很轻,即使聂鲁达走近了她所在的位置也听不清楚。
聂鲁达的膝盖依然僵硬而疼痛,并且当他加速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这种程度。他减慢到适中的速度。萨曼达没事,他提醒自己说。
"萨曼达?"聂鲁达呼叫道,"我不知道哪个是第5室,所以和我讲话,我肯定已经接近了。"
"你们找到顶层了么?"她问道。
"是的,我们找到了,但不是你所期望的。"
"它是没建完吧?"
聂鲁达停止了脚步,"没错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结构有多么像一个单股的DNA?有23个内室从一个螺旋形状的走廊伸展开去。我们身体每一个细胞的23对染色体--"
"是啊,但是你没回答我的问题,"聂鲁达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跟随着萨曼达的声音,继续朝倾斜的走廊向下走去。从一股DNA中往下走,这个想法使他觉得十分有意思。他好像也同样在一个细胞的染色体中徘徊似的--他已经离外面的世界那么远了。"我想他们试图告诉我们,我们的DNA是有缺陷或是未完成的。"
聂鲁达跟着她的声音进了内室。萨曼达双腿交叉坐在地上,面对着内室中央的壁画。她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当聂鲁达进来的时候,火苗微微闪烁着。
"是幅令人惊异的画,"萨曼达静静地说,"我实在走不开,对不起。"
"没关系,"聂鲁达坐在她旁边。"我今天可比平时走了不少路,坐下来歇歇也好。"
他弯起膝盖,双臂紧抱住腿。他感到有些冷和疲倦。"这是幅什么画,让你这么入迷?"聂鲁达问道。
"它会动,"萨曼达回答。
聂鲁达专心地看着墙壁,关掉了手电。她想看萨曼达只用打火机光芒看到的东西。"会动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说,"什么在动?"
这幅画由一系列多种色彩的连锁的椭圆形构成。在最外面的椭圆形里,沟纹是被嵌入的。物体看上去有点像洋葱的纵切面,并且它漂浮在一个有镰刀形月亮的星空。(译者注:按此描述,这幅画应该是原网站:www.wingmakers.com中标明为第2室[Chamber 2]的画。)
"我不太清楚,"她犹豫地回答,"也许是我在动吧,所有我知道的就是,我感到自己被拉进了这幅画里。"
聂鲁达端详着壁画,可是没感觉到有移动。但是他很尊敬她的直觉和洞察力,所以他继续仔细看着那里是否有任何变化或运动的感觉。
"那么你认为这是什么呢?"萨曼达问。
"这个吗?"聂鲁达胳膊在空中划着,表示着这个整体的结构。
"对,是这个。"萨曼达眼睛跟着聂鲁达手臂的轨迹向上看着。
"我目前的假设是,这是一个探索的种族,起源于M51星系,大约在1,000年前来到地球,并且和查克安阿纳萨兹印第安人产生互动。他们建造了这个...这个结构,把代表他们艺术和科技的人工制品收集在了里面。他们想要这些晚些时候被发现,所以留下了一个归航装置。现在不知怎么魔术般地出现了,并且引导我们找到了这个非凡的地方。"他稍停了一下以便跟得上喘气,"我认为这是一个被这个种族留下的时间囊。"
萨曼达等他的话融进了空气以后才开始说话:"你的理论考虑没考虑过他们的动机--这个探索种族的?"
"没有,不过我们的确在第23室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工制品,它可以发出光。"
"什么?""这是一张光盘--至少看起来像。如果是的话,也许可以解答我们的所有问题。"
"这是个好迹象,"萨曼达说道,"每件事都被编码并且现在还保持神秘,好像他们并不想让我们立即与他们沟通似的。比如,在你的理论里,你说他们来到地球并与阿纳萨兹印第安人互动。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不就应该会阿纳萨兹族的语言了吗?"
"很可能。"
"并且,他们的沟纹、壁画、人工制品都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即便对你来说。如果其它组织找到了那个归航装置,比如CIA或者NSA,你认为他们能成功吗?"
"谁知道,或许吧..."聂鲁达说,"不过你想说什么?"
"我认为这个种族聪明地隐藏了他们的意图。这也许是一个时间囊吧,我不知道,但他们想要我们去发现的不仅仅是作为一个人工制品的收集那么简单。有一个过程是他们想要我们经历的。我感觉我们是被引导的。仿佛我们的探索是在一个非常长远和蜿蜒的旅程中迈出了的很小的一步。"
萨曼达的打火机烧尽了燃料,使他俩人完全陷入了黑暗。
"我猜,这就是我想说的。"
"我能理解你的推理,"聂鲁达弹开手电,把光柱向上如火炬一般,并放在地上,"确实,一个拥有穿越银河旅行能力的外星种族--特别是一个探险种族--会有成熟的语言转化技术。同样他们也会有多重接触对象--不仅仅是阿纳萨兹族,除非他们只在这里作短途旅行,不过这不太靠得住--"
"--所以他们故意设置障碍和阻挠,以确保他们的信息需要经过非常的时间和努力去理解。"萨曼达说,"我打赌那张光碟一定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进入的,即便是,也不是英语或任何人类知道的语言。"
聂鲁达把腿展开伸向前面,胳膊架在脑后向后倾斜。"所以你认为他们非常在意谁揭开他们的时间囊喽?"
"我的感觉就是这样,"萨曼达回答,"你已经看到我们是如何一步步进行试验和探测的。"
"那么对这么特殊的事情,唯一合理的理由就是:他们的信息是意义深远的,或是对很多人类有重大价值的。他们希望这些落入恰当的人--我们手里。"
"这也是我相信的,"萨曼达双腿合拢说道,"我不想假装知道这里有什么,但这是一个更大...更复杂的一部分。"她停顿了一下,"我想,在地球上的其它地方还有这样的建筑。"
她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她的视觉。"如果有的话,它们一定是以某种方法相互连接的。"
聂鲁达站起身,出于习惯掸了掸裤子,快速看了她一眼。地板是非常干净的。"虽然我帮不上忙,但是我想你是保留了一些信息的,不过你害怕分享出来,是不是?"
"他们称自己为造翼者(WingMakers),"萨曼达突然如释重负地说了出来,"他们不知怎么地涉入了我们的基因学。他们仿佛既以某种层次住在我们里面,同时也住在非常遥远的地方。他们还说了一些关于我们要进行自我保护于另一个存在种族的事。一个科技远超我们想象的外星种族。这些...这些造翼者酷爱我们,因为对他们来说,他们是我们遗传基因的缔造者。"
聂鲁达揉了揉后脖子,做了个鬼脸。"还有吗?"
"没有了。"
一阵笑声搅动了内室寂静的气氛。小队成员们正走下楼梯,而安德鲁斯正在讲些有趣的奇闻。
"你先留着这些,"聂鲁达告诉她,"以后再告诉你为什么,明白吗?""当然,"萨曼达神经紧张地耸了耸肩。
聂鲁达用手扶着走到走廊里。"我们看看他们的小电影做得怎么样了。"他最后扫了一眼壁画,感到对这个外星探索种族才智的一种新的尊敬之情。不知何故,他们已经设法穿越空间和时间接触到了他。他能感到自己的内在有些什么正发生着转变,或者瓦解。他肯定不出是哪一个。
萨曼达遥视古箭遗址,发现中央种族行星数据库和7个遗址。为了避开中央种族,ACIO的领导人15下令对联系上中央种族的萨曼达进行记忆删除。聂鲁达最终还是告知了萨曼达真相。
第八章
ZEMI
如果实存体被破碎成了自身的种种构成零件,它对于自由意志的理解就会被限制在等级制度所划定的范围内。如果实存体是(这些构件的)一种意识集合体,体认到了自身的主权整体性,那么自由意志原则就会如夏日里的火,是一种不必要的结构形式。只要实存体没发觉自己的整体性,结构(译注:自由意志和等级制度是结构的2种形态)就会作为一种自愿接受的防卫形式而继续存在。在结构化和秩序化的宇宙持续发展的这个过程中,实存体们都藉由自己那缺乏安全感的表达而界定着自己的种种边界——对自己的种种限制。他们逐步变成了自身整体性的一些碎片,如同美丽花瓶的玻璃碎片相较其整体之美几无肖似。
解码于Wingmakers2室《转变中的存在模式》的摘引
萨曼达清了清喉咙,吮了一口茶。"在这段同样的情节里,我还看到一幅图像看上去是一个高个子、留着胡须的人类模样。他的眼睛非常独特,但是从其它方面看,即便他走在大街上也不会使人生疑。"
"他的眼睛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15问。
"是很多奇怪颜色的混合,而且非常大,非常敏锐。
"你和这个存在体沟通了吗?"
"是的。"
"说说看,"15说。
"这个人告诉我,他们是发展完善我们DNA的遗传学家。他们试图触发我们体内DNA里的什么东西,从而使我们能够承受某种形式的提升--基因的提升。并且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我们需要保卫我们的星球--"
"保卫什么?"15坐在座位上,几乎是大喊了出来。
萨曼达试探性地说:"保卫以防一个外星种族。"
房间气氛瞬时变得冷了起来。萨曼达本想喝一口茶,但是怕那样做的话会溅出来。她的手显然有些颤抖。
"你也许会想说一说,为什么你认为时间囊的发现是一个编排好的事件,"聂鲁达打破僵局说道,希望把她引向一个新的主题。
萨曼达转向聂鲁达,意识到他正在为证明她在会议中的存在而承担着一些压力。
"你大概已经考虑过了,"她开始说道,"人工制品是非常善于挑选的。它探测了我们每个人,"她又转向聂鲁达,"下至我们的分子结构...至少它好像是这样。"
"好像是这个人工制品已经被编好了程序来评估我们的动机,并且确定我们是不是适合前去探索。幸运的是,它决定照顾我们...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闪现过一丝笑容,但显然背叛了她紧张的神经。"我一直在感觉,现在也是,尽管这样,这个时间囊还不是对我们所发现的严格正确的说明。比这更大。它的创造者把真实意图编码在了沟纹、艺术和人工制品背后...在所有东西背后。这些只是表象,而不是他们想要沟通的真实主旨。"
"表象?"15重复着。
"我的意思是,它们像外观,"萨曼达快速转过身来,意识到了自己模糊的陈述。"我不认为我们能成功解码出任何东西,我想它们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含义。"
"你认为是什么呢?"15问。
"我的感觉是,这些人工制品,包括光碟--如果它真是的话--会被证实无法探测,就像第一个人工制品一样。壁画不会揭示任何有重大意义的事情,并且沟纹不可能被解码。"
"那你认为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15又问。
"因为进程里有一种,试着去理解这些人工制品的含义,这比想要知道它们是什么或做什么用的更重要。这是唯一对我来说有意义的事。"
"好吧,有一件事你是对的,"15说,"他们有理由选择神秘而不是浅显易见的。"他站起身,在萨曼达没来得及拒绝之前给她斟了一杯茶。"萨曼达,你帮了大忙,我们感激你的坦率。你认为人工制品像那样选择了你,有没有什么原因呢?"
"你的意思是什么,先生?"
"我感觉你是他的第一接触对象。可是没有重放带或你与它接触的表面上的工作。换句话说,看上去是它选择了你。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猜是因为我的精神能力吧--"
"仅此而已?"15用友善的音调问道。"我想是的。"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萨曼达暂停了一下,话说出口前先顺了顺思路。她的眼睛在天花板上搜索着,像是在寻求帮助。"我没机会真正使用'重放'。在我有机会使用之前它就联系了我...它...也许它不想让其他任何人看见这些图像。"
"你感觉ETC的目的是什么?"15热情地注视着她,好像正在同时识读她的身体和精神。
"与遗传基因有关,"萨曼达突然很确定地说,"这里非常重要,并且会冲击到数量非常多的人。"
"为什么数量非常多的人?"布安森问。
萨曼达直直地看着她的主管,她的绿眼珠热情而又活泼。"还有什么其它原因能解释他们如此关心选谁去发现这个遗址呢?"
第九章
零碎问题
所有人类生命都被植入了一个整体导航仪。它是核心智慧。它汲引着人类仪器去将片段性的实存感知为进入整体性与合一性的通道。整体导航仪追求整体性胜于一切,尽管它经常被那支配着地球terra层的结构、极性、线性时间和分离主义文化等能量刮离跑道。整体导航仪是实存体意识的心脏,它知道秘密之根的存在,即使那对于人类感官而言是难以捉摸的。正是这种对于生命之互连性的承认,将灵性成长至于了一个生命的优先处。
解码于Wingmakers12室《整体导航仪》的摘引
第十章
败 露
第一源头是所有存在和生命形式的起源与原型,这个事实,就是我们全都保有着合一性的根据。联合为一的旅程——亦即创造物发现其创造者的旅程——是人类灵魂的中心,在这趟旅程中,对于整体性那不可更改的感觉就是其报偿。每一个电子的每一次脉冲,都在其对于神的永恒追溯中,互联着宇宙的整体性。我们无法走向其他任何方向。
解码于Wingmakers21室《灵魂栖息地》的摘引
"真难以置信!"科林说道,"聂鲁达是对的,这是个形状转换装置,和第一个一样。"
两个人正在看指派给古箭计划的ZEMI操作员大卫彻夜录制的录像带。录像带显示那张光碟分裂成两张,像三明治似的,中间夹着一团光之云雾。这光像有着数千颗微小细珠般球体的棱镜,在两片光碟之间舞动着,显示出不规则的图案。
。。。。。。
第十一章
中央族类
在你的世界,你被教导去相信说,自己的身体有着一个心智和灵,而事实上,却是你的灵拥有着一个心智和身体。你的灵是原型,心智是建筑者,身体是物质体现。那原型——你的灵——只是远远的一个念头。倾听它那古老的声音吧。感知它那古老的眼睛吧。荣耀中心智能门径如同荣耀你的创造者吧。他们是你的真相。他们是界定你之实存性的基础。时间已经到来了,他们将成功渡让出那,作为唯一真实解放性资料来源的信息。你只需要去要求,我们保证,你一直寻找的老师是警醒、且等待着的。
解码于Wingmakers17室《自我创造》的摘引
萨曼达闭上了眼睛,她的面部变得没有表情。"你能不能把加热器离我近一些?我做这个的时候总是会变冷。"
聂鲁达起身调整了一下加热器。"开始前还有什么需要的?萨曼达,你准备好了吗?"
"是的。"
“我想让你转向对ETC遗址的2级勘察。指出其创建的时期。”
“我到那儿了,”萨曼达报告着,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可思议地遥远。
“报告情况。”
萨曼达的手开始在腿上的笔记本中画着什么。“我正在探测某种生物,高个…不,非常高——”
“是肉身的吗?”
“是的,但是不如我们稠密,似乎他们仅有部分存在于那里。”萨曼达回答。她所画的草图显示出一些修长的类人生物,头是长椭圆型的。“他们看起来就像天使——”
“为什么?”聂鲁达打断她问道,“是什么使你这么说的呢?”
“他们的头部四周有一种光…就像天使…或者…或者圣人。就像我在油画里看到的。他们的皮肤几乎是透明的,仿佛有光正在向外透射。”
“我会记录下天使以备分析,”聂鲁达说道,“他们正在干嘛?”
“他们正在设计着某些东西…对于他们和我们。。。非常至关重要的…。”
“好吧,萨曼达,密切关注他们的设计,”聂鲁达建议道,“你看见了什么?”
“那是一些蓝图,代表了他们将会设置于地球上的一个宏大建筑计划。”
“为什么是地球,萨曼达?”
“他们是最初的规划者,像人类、猿类、海豚、鲸、恐龙这样的较高生命形式,就是他们以遗传学的方式播种到地球的。他们想要创造一个遗传学图书馆,是关于那些DNA具有关联性、且相互依存之生命形式的。他们想在银河系里拥有一个储藏库…或图书馆,以便从中规划出他们未来的创造物。”
她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对他们来说就像遗传学的参考书籍图书馆。”
“好的,关注设计蓝图,但推进到一年后,”聂鲁达说,“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一个巨大的三维球体——周长或许有50米。悬挂于一个相应也很巨大的穹顶上——就像个巨大的教堂,但是比我所见过的任何教堂都大得多。”
“这个球体是什么?”
“我感觉是地球,不过看上去不完全像。不,的确是地球…是原始的地球。我正看着或许是10亿年前地球的模型。”
“画出你看到的。尤其要注意大陆板块及其位置。”
聂鲁达停了一下,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猛然留意到了艾米丽的眼睛。萨曼达正忙着画自己所看到的。她的眼睛依旧眯成一条缝,但却几乎察觉不到地不断颤动着。
“专注于球体的目的,”聂鲁达命令道。
“它是一个描绘或模型…不,它是某种全息照片。哇,这幢建筑里还有其它行星——”
“目前,将注意力集中在代表地球的球体上,”他说,“它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为什么将它陈列在此?”
萨曼达安静了几秒钟,好像正在观察着什么太过巨大而无法言表的东西。“这不是一个教堂,它是某种…某种仓库…不,根据我的分析,这是个计算机数据库,但这讲不通呀——”
“停留在观察模式,”聂鲁达命令道,“专注于球体的目的。”
“我得到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球体处于一个数据库里…那就像一个潜在的支持生命行星的信息目录。这些存在就像遗传规划者,他们正在评估哪些遗传特性应该去哪个行星。是的,那就是这地方的目的。这是一个我们银河系内所有支持生命行星的贮藏库!”
“那这些规划者想要对这些行星做着什么?”聂鲁达努力保持着平稳的语调问道,尽管他越来越兴奋。
“他们正在选择,哪一个行星球将成为银河系我们这个片区的遗传图书馆。”
“为什么?”
“我正在努力想知道,”萨曼达紧张地小声道,“有人正在接近。他…或者她…不,是他,他知道我在这里。他们能察觉到遥视观测。他正在联系我。他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
“别回答,”聂鲁达下令,“转到在新墨西哥的ETC遗址这个指定点。”
萨曼达的脸明显地放松下来。“我在某种建筑里。让我想到庞大的修道院。一切都那么安静、和平。气味有点咸,像是在大海附近。我向外面看不到任何东西…但一定在大海附近。”
“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
“我在一间屋间里——相当大,像个会议室。至少有12个同样的存在。他们以心灵感应交流着。我理解不了,但我知道他们正在彼此交谈。房间中央有一张大桌子,桌子中央有一道光柱,来自…上方的某个源头。类似于一部投影机。那道光照亮了一幅图像——不,是正在生成一幅三维的螺旋图。就是这个ETC遗址。那是该遗址全息的十字交叉截面图。我看见了!”
“好的,”聂鲁达说,“仔细观察那图像,它有意义?”
萨曼达的脸开始紧张不安,皱纹像池塘的波纹一般突然横现在前额上。“他们再次觉察到了我。他们正试图问我一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在探查我…他们想要——”
“别回答,萨曼达!专注于我的声音!这个ETC遗址的目的是什么?”
“我做不到,”萨曼达低声说,“我无法忽视他们。他们的心智太强大了——”
“萨曼达,听着我的声音。你听到我了吗?”
“是的,”她的声音变得微弱了。
“好,转到这些存在和人类首次接触的时点。”
她依旧沉默着。
“萨曼达,你能听见我吗?”
她还是没有回应,脸完全松弛下来。
“我们要不要叫醒她?”艾米丽关切地问。
聂鲁达没理会艾米丽的问题。“萨曼达,如果能听见我,快确认,马上!”
聂鲁达站起来使劲摇着萨曼达的肩膀。“快醒醒!”她的眼睛完全张开来,身体颤抖着,仿佛像既冷又怕。
萨曼达结结巴巴地说,她的声音由于身体的寒冷而颤抖。“我感觉他们的心智在探测我,接着就听见了你的声音。这…这就是我能记得的全部了。”
“你还记得之前其它什么吗?”聂鲁达问。
“我记得(之前的)每一件事情,”萨曼达说,“这是我做过的最生动的遥视作业之一。我看到了原始的地球——或至少是它的全息模型。真是匪夷所思!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艾米丽和聂鲁达异口同声地问。
“这意味着地球(上的生命)是被这些存在播种的。他们是神话中的生命输送者。
“科特姆一直将生命输送者描绘成有待证实的时空连续体内的存在。我怀疑他们实存为身体形式。而且,从你的描述推断,他们或许与Shining Ones更有关系——那也是神话化的存在,只是不那么费解。”
“Shining Ones?”萨曼达大声道。
“他们也被知晓为威若乔卡(Virachoca),有时是库库尔坎(Kukulcan),更通常的叫法是埃洛希姆(Elohim)。甚至有一小拨勇敢的学者相信,我们的天使神话就源自于他们在我们行星史前史中的涉入。”
“那科特姆是怎么说到Shining Ones的呢?”萨曼达问。
“非常强有力的存在,”他答道,“已然精通了伪装自身影响力的方式。他们因着难以被理解而保有着低调形象。”
“因着难以被理解而保有着低调形象?”艾米丽沮丧道,“那是什么意思?”
“Shining Ones,按照科特姆的说法,就是中央族类(Central Race),他们是最初的存在种族,在宇宙的中央星系中展开进化。在宇宙扩张并创造出不断增长的空间、能量和物质的同时,这些存在也延展进其他星系,来作为创造者诸神或星系规划者,以将母本DNA模版从更进化的古老星系输出到发展中或孵化期的星系。”
“我从未听说过中央族类——”
“学校里当然不会教这些,”聂鲁达笑道,“他们就像中央细胞。当父亲的精子结合上母亲的卵子,就进入了这种初始细胞的存在阶段了。自这个中央细胞,你的其余的所有80万亿个细胞才得以蹦发出来。你的其它细胞会分化变异,中央细胞却不会。它保存着关于你身体、情感与心理构成的母本蓝图。它存在于松果体内。
“至于中央族类,他们是初始的类人基因型,类人性实存的一切都源于他们的DNA结构。”
“你是在暗示,这些存在是宇宙中每一种类人生命形式的先祖?”艾米丽缓缓地问道,字斟句酌地。
“依照科特姆的说法,是的。”聂鲁达回答,“并且他们也是我们的诸神。”
“诸神?”艾米丽重复了一遍。
“他们是什么并不重要,”他解释道,“那是以某些方式联系上他们的个体,给与他们的称谓罢了。”
“比如那些个体?”艾米丽问。
“比如耶稣、佛陀、克里希那、默罕默德等。”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我们的灵性领袖被这些存在——我们久远的遗传性祖先给愚弄了——而把他们认作了神?”萨曼达心情烦乱地问道。
“我只是在讲科特姆的观点。他们的宇宙论比我们要发达得多,而且他们不会将灵性和宇宙论区分开。对他们来说,宇宙论就是灵性学习。”
“但是愚弄呢?”萨曼达又问。
“我并没有说他们被任何存在给愚弄了,”聂鲁达回答道,“情况并不是这些存在乔装成诸神。他们没有这样的要求。按照科特姆的说法,中央族类之所以拥有着对我们来说看似神的能力,仅仅是因为他们进化的时间线是如此广大。”
“那么,”艾米丽大胆地说,“如果这些存在体,如你所说的,是Shining Ones、中央族类,那么所有宗教所提及的上帝…或诸神…实际上就都是指他们?”
“同样,依照科特姆的观点,是的。”
艾米丽发出长长的感叹。“那么又是谁创造了他们?”
“就我所知,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回答。
“对我来说这还是讲不通,”萨曼达脱口而出,“如此高度进化的存在们,又为何就干着本质上而言将DNA从一个星系输送到另一个的事呢?”
“以物质而言,没有什么比DNA结构更为重要的了。中央族类本质上是负责管理经营各种类人基因型。与一百万年前支配地球的基因型相比,今天的基因型有着戏剧性的差异。科特姆的观点是,这一切的发生不是经由演化进程,而是由于中央族类——Shining Ones的介入。”
"所以我们的上帝是遗传学家?"艾米丽说道,"真让我起鸡皮疙瘩。"她扳起自己的腿,用胳膊抱紧。
聂鲁达耸了耸肩。"我并不是声明这是绝对可靠的事实。这是科特姆的观点。这是他们的宇宙论。不是我们的。"
"那你不相信喽?"萨曼达问。"关于这个,我试着不去想太多。不过我发觉这很有趣并且完全似乎真实。"
"那你就是相信喽?"
"我不知道,"他挖着旅行靴后脚跟答道,"我们知道宇宙始于相对小数量的星系,然后扩张进上千亿个星系。似乎有可能性的是在宇宙中心某处,一个类人的族类发生了进化或被创造出来。这个族类可能是上帝的后裔和人类的前身--在这里,在所有各处。"
聂鲁达站起来伸了伸腿。"有些晚了,也许我们该走了。"
"等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再走,"萨曼达声明道,"如果是中央族类建造了这个遗址,那这里和基因有关系是不是合理呢?"
"完全合理,"聂鲁达回答,"回去以后明天我要向15汇报。我们等着看他是怎么想的。也许我们在这点上错得厉害。在还在做选择性的假设时,我们太早做出推断了。"
"我们还要再做遥视吗?萨曼达问。"
"那由15决定。他们能发觉到我们真是麻烦,特别是如果他们能通过我们的遥视探测到我们。这会使我们易遭受攻击。我们等着看15想要怎么办吧。好吗?"
"干嘛对传送消息这么担心呢?"艾米丽问,"我是说为什么不干脆问15他们是谁,他们想要和我们做什么,以及他们为什么把遗址留下呢?"
"还记得萨曼达介入的时间线吗?"
"记得,"艾米丽回答。
"当你通过遥视进入过去或未来时,法则规定你只能处于观察的模式,"他边说边蹲下来收拾起笔记本并把它塞回背包里,"这是危险的,因为我们的交感出于某些原因也许会改变一个历史事件,会对我们的时间进程造成灾难性的冲击。所以,除非我们确定地知道一个改变是出于我们最大的兴趣,最好还是保持它的隔离状态。"
"我希望他能批准进一步的接触,"萨曼达说,"我想这是对遗址和所有制品的理解本质。"
"更高等的族类更越具精神倾向,关于这个观念究竟会怎么样呢?"萨曼达问。
"我们得看,"聂鲁达说,"不过涉及与外星人沟通的时候15特别反复无常,尤其是和一个更先进的族类。而且我实在困难能想出一个比中央族类还先进的种族。"
"恐惧与操纵有关。"聂鲁达解释道,"一个先进的族类可以操纵感知于一个较不先进的。换句话说,他们可以以中央族类或者其他仁慈、先进精神性族类的形式出现,并且某些方面完全不同。我们甚至找不出不同点在哪里。"
"对我来说听上去有点像妄想狂。"萨曼达说。"如果你想这么叫的话,这叫法确实也是个好理由。尤其是当你正在处理伸展回到10亿年前这条时间线的时候--"
"但恰恰是这样,"艾米丽打断了他,"如果这个族类在10亿年前拥有全息资料库,这难道不会令他们非常先进、并且是我们进化的最、最、最远古的始祖吗?如果他们这么先进,他们不就是精神性的护主而不是潜在的敌人了吗?"
。。。。。。
15把注意力转移到萨曼达身上,她看上去越来越不舒服。
"萨曼达,我们要用ZEMI通过大卫监控遥视过程。如果看上去我会遗漏什么的话,这样做会提示我。把它想成是保险好了。这样做你还舒服吗?"
"当然了,先生,"她试着让自己听起来不太在意。
"那好,我们开始吧。"15说道,"大卫,我要把ZEMI输出设置为文本卷轴形式。比尔,你能把文本卷轴放在屏幕底端三分之一处吗?"
计算机监控器转为空白,只留下一道蓝色细线,大约从上往下占据屏幕三分之二的位置。
"萨曼达,你什么时候可以了就开始。"15说。
萨曼达最后调整了一下重放头盔的导线装置带,坐回她的椅子,合拢双手放在腿上。她掠了一眼聂鲁达,闭上了眼睛。一分钟过去了。"我准备好了。"她低声说。
监控器上部开始闪烁,一幅模糊的图像开始成形。
ETC遗址创建的时间点,4级勘测模式,专注行星数据库,”15说,“准备好了就报告你的发现。”
萨曼达面无表情地开始报告她看到的:“我在一间巨大的礼堂里…其尺寸计以‘千米’而非‘米’。错综复杂的图案覆盖着墙壁、地板、和天花板——复杂程度远胜于我所能描述的…颜色有棕色,黄色,蓝色和黑色。”
“我看见三个存在…类似于上次看到的。他们行走在这个巨大的室内空间,就如同蚂蚁之于旷野。其中一个拿着某种仪器。正指向那些球体,或者…或者我相信是行星的全息描绘。那里有数千个这样的东西…球体,我指的是。而我得到的印象是,还有更多像这样的屋间。这幢建筑真是难以置信得巨大。”
监控屏显示出萨曼达所见事物的模糊描绘。看上去就像电视的初始图像,只是有着一些颜调,但还是模糊不清的。
“好的,很好。现在我想你环视这幢建筑,但是别在任何POV(注:POV,文章没有指明该缩写的原单词拼写,据分析可能是Position Observer Vision,即‘位置观察者视野’的意思。)呆上超过10秒钟。我会提醒你转换POV的。汇报。”
“这些行星都是全息图…走近时我可以看穿它们。在一定距离看,它们显现出来又是固态形式的。我看到其中一个完全被水覆盖着,不…不…在南极有一小片陆地——”
“改变POV,萨曼达,”15命令道。
“这个行星很大,几乎全是水…我得到的分析,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行星。没有生命,但是它正在被培育去拥有生命。它的气候特别反复无常——”
“萨曼达,改变POV,专注于那三个存在使用的仪器上。汇报。”
一聚焦到那个物体上,她的面部就显得有些扭曲。“那似乎是个活化装置…是的,他们用来激活数据库。和上次一样,我得到强烈的印象就是,这整个结构都是一个三维全息数据库的一部分。”
“转到代表地球的模型。”15发出指令。
“我看到了。它比这里呈现的其它大部分行星都小。也是蓝色的…”
“萨曼达,我要你进入地球全息图的内部,”他说道,“你明白我的指示吗?”
“明白,”她回答,“我到了。一种颜色与图案的惊人混合。”
“你能定位它们的来源吗?”
萨曼达暂顿了几秒,脸上仍然没有表情。“我看到一道光索…没办法描述…看上去像是脐带…”
“顺着它找到源头,”15说。
“我在什么东西里面——也许是一个房间…也许是一个…计算机,我不确定。感觉像个建筑。我看见数以千计,不,数以百万计的光索聚进一个什么里…看上去差不多就像一片星云。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来形容它。”
“我们也能看到,”15打消她的疑虑道,“不用担心描述的问题。专注于探查这个房间的目的。”
“我得到的强烈结论是,这个房间是非物质的,它只是显得是物质性的。它是某种发生器。它就像这幢展现行星之建筑的中央能量系统。或许它是一个全息发生器,但是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台有机的计算机。”
“很好,萨曼达,”15说,“现在,专注于那些光索汇聚进的那个发生器。汇报。”
“我无法得到任何…哦,等等,这些光索…它们就像传导着某些…能量或者…或许是某种赋予生命之物质的细线。我不确定——”
“保持观察模式,”15指导她,“你能定位出它们初始的能量源头吗?”
“不能,这里的每一个东西看起来都像是一种被复制了数十亿次以上的图案。不存在能被感觉到的初始结构。突然地,我得到一种分析,这个空间是一颗行星。我所在的这幢建筑则建于的这个行星之上。”
在监控器下方三分之一处,一条信息从ZEMI滚动显示出来:
可能的假设(确切性范围为10.0%):这个行星是一个人造卫星,被设计来储纳一个关于支持生命行星的数据库。现有数据不足以确定该数据库的目的。请引导遥视去证实其目的。结束。
“萨曼达,返回展现地球全息图像的房间。外视图。盘旋在其上空10米处。你到了吗?”
“是的。”
“好,你能看到上次见过的存在吗?”
“能看见,有三个行走在我下方,大概500米远。”
“你能感觉他们发现你了吗?”
“没有。”
“很好。现在移到他们周围几米处。我想近距离地观查他们,不过一听到我的指令就回到当前的位置。明白了吗?”
“明白。”
“出发吧,”15发出命令。
萨曼达前额缩起了皱纹,闭着的眼睛眯了起来,仿佛风沙刮到脸上一样。“他们看见我了。他们正在问关于我之目的的问题——”
“返回你的位置,马上。”
屏幕上的图像滞留了几秒钟。三个朦胧的身形,能看出就是身着的白色长袍。他们直视着萨曼达的方向,所以他们的脸也能被看到。巨大的椭圆形脸,长垂的白发和胡须。三个人的外表看起来都相似,弥漫却明亮的光,从他们那看起来彼此相连的头顶上发散出来。图像慢慢代之以了远距离的俯视,这是由于萨曼达回到的先前位置位于地球全息图上方的缘故。
ZEMI的新消息,滚动在监控器屏幕上:
解析报告:65%以上可能性,这些存在是科特姆提及的中央族类。此外,同一档案资料强烈暗示,这三个存在实际上是一个人格。中央族类已经进化为三位一体的人格,在外貌上则体现为心智、情感和灵本体的平等。这可能表明,该行星数据库与遗传工程学有关。完毕。
“萨曼达,你感觉他们能探测出你的当前位置吗?”15问。
“是的,”她机器人般的回答,“他们知道我还在这儿。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心智正在探查我。他们看起来急切想与我对话。”
“萨曼达,抵制他们的探查,”15命令道,声音威严而坚决,“我要你待在目前的POV,而将TOV(注:TOV,据分析可能是Time Observer Vision的缩写,即‘时间观察者视野’的意思。)移向未来,相当于我们时间的一年以后。汇报。”
“没有可查觉的变化。”她说。
“你看见那三个存在了吗?”15询问道。
“我没感觉到这房间里除了我还有任何人。我感觉是独自一人。”
“仔细检视全息地球模型,报告你的发现。”
“这个行星看起来一切正常。所有大洲——从地理上说——都合序的。我能看到大洲上有定置标记——”
“专注于这些标记的目的,”15说。
“我得到的感觉,这些是建筑遗址——”
“有多少?”
“现在还说不上来。”她回答。
“萨曼达,”15说,“我需要你对这个行星进行缓慢绕行,这样我们才能记录下遗址位置。你不需要描述任何事,重放会一直提供的。”
计算机监控器显示出北美洲,以及一个代表新墨西哥州ETC遗址的红圈。另一个在南美,秘鲁的库斯科(Cusco)附近。接着,监控器显示出非洲中北部接近乍得湖(Lake Chad)的某个区域。下一个定位标记就是芬兰首都赫尔辛基(Helsinki)北部区域。下一个定位标志在中国南部,广州(Canton)附近。第六个标记可以看出是在澳大利亚中南部。
所有标记都有着相同的颜色和大小,只有新墨西哥遗址处有一个黄点,闪烁在红色标记圈中央。
“萨曼达,我要你也为我们提供从顶部到底部的星球纵览。”
“明白,”她回答。
监控器显示出南极洲威尔克斯地(Wilkes Land)的模糊图像,在那儿最后一个标记可以看到出现在伏尔斯托克(译注:Vostok,前苏联的南极东方站,坐标:78°28′S、106°48′E)附近的位置。
“一共有七个地址标记,”15说道,“等一下,那是什么?”
监控器显示出球体下方有某种象形文字的符号串。
“萨曼达,我想让你专注于它的名字。那是什么?”15问。
“我没有感觉名字。”她回答。
“大卫,你呢?”15又问。
监控器开始滚动出文字:
释析报告:象形文字是数字等值物。有13位,数字因而就介于1,000,000,000,000 和9,999,999,999,999之间。很有可能,该数字代表了我们星球在他们数据库中的序列号。完毕。
“萨曼达,我想让你再次专注于这些遗址标记的目的上。汇报。”
“他们正在行星上构建一个安全系统。他们想保护地球。”
“以免于什么?”
她停了一下。“免于…毁灭。”
“被谁?”
“我…我不清楚——”
“人类还是外星人?”15说道,“专心,萨曼达。”
“我感觉这些遗址是某种武器的一部分。他们想保护自己的遗传图书馆。他们知道必须警惕所有不测事并为之做好准备。这在从前发生过。”
“发生过什么?”
“这些存在一直将其基因储藏在多得数不清的行星上,某种东西却一直更努力地致力于摧毁这些遗传图书馆…它是…它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敌人,但并非人类。”
第十二章
重 组
你们正走在内在上升旅程之确定无疑的进程中,这个旅程向外触及到造物,向内延伸至最初源头这个唯一创造者的圣殿。我们,中央族类,你们的兄长,提醒你们旅程的目的,如此你们可以懂得人类形式的角色是去具体化表达那联合了我们所有的东西。然而只有在中央宇宙里,时间的孩子才能经验同一性的轮辐,以及经验它们汇聚度的至高无上。
摘自"中央族类",Wingmakers第13室。
第十三章
不谐和音
物质宇宙内的进化提供给你的一个生命载具:你的人类身体。第一源头以其实相的最纯粹片段——你的整体导航仪——资助着你的身体。那是第一源头不可思议的片段,其作用就如同人类灵魂的指示灯——熔合着那必朽与永恒的面向。至高源头的一个片段存在于你的天性之内,你能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吗?熔接上大宇宙之第一源头的一个真实片段后,你又能想象出自己的天命吗?不再有限制能至于你的自性或永恒潜能之上了。
解码于15室《整体导航仪之功能》的摘引
萨曼达想要打断,但是聂鲁达抬起手阻止了她。“中央族类是所有种族中最古老的,他们的进化时间线很了不起地大约有120亿年。他们被科特姆认作宇宙中所有存在的创造者诸神。”
“他们是我们的诸神?”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人确切知道他们是谁,”他答道,“只有少量古代手稿提到了他们。苏美尔、玛雅和多冈(Dogon)文明都有与这些存在互动的记录。我们的数据库中有一些原始的文本,而一些当代的通灵资料也提到了他们。
“但是中央族类没详细描绘过,因为,估计除了他们的创造者,没人真正懂得他们独特的意识、生活方式、及文化。他们真正是神话般的存在。而且,没错,根据科特姆的说法,他们就是我们的诸神——至少是我们物质身体和心智的诸神。”
“那上帝又是怎么回事?上帝?”萨曼达问。
“中央族类是被上帝创造来作为类人族最初始的灵魂载体的。他们可以被比作人类的第一个版本,并已最终进化成了,设计和改良较高生命形式或灵魂载具之DNA的年长族类。上帝将自己的一个片段资助给了这种以遗传学设计出来的灵魂载体、或我们称之为的物理身体,所以,你可以说,这是上帝和中央族类的合资。再次重申,这依照的是科特姆的说法——比起我们发现的其他来源而言,他们看上去对于那个族类拥有着更深的洞见。”
“好吧,等一下”她说道,“至于中央族类的身份,我暂且赞同,但是让我知道了这些就是一个如此大的问题吗?”
“我只说到了背景故事,”聂鲁达回答,“真正的问题在于,中央族类创造了ETC遗址,还多大7个,来保卫地球,抵抗他们的古老敌人——被预言在2011年侵袭地球进而接管它。”
“你是说真的吗?”
“是的。”
“好吧,我依然暂时赞同你,”她说,“什么时候才能提到我不该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就因为我听说一打,关于千年转变的厄运且阴暗的预言么?”
聂鲁达笑了。“全球而言,都没有将太多注意力放在哈米吉多顿(注:圣经中善恶决战的战场)的预言和反基督的兴起。真实的故事有点太过生动和令人恐惧了,所以没有传递给大众,但稀释的版本就却被容许流传。因此,持续不断的观念就是,宗教预言与当今社会并不真正契合或没有关联。”
他停了一下,使劲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但是预言说我们会悲惨和无法抵抗地转让其接管地球--一个来自河外星系的合成生命体种族。现在我们已经从ETC遗址中确认出他们的星系是M51,距离这里大约3,700万光年远。"
"那怎么可能?"萨曼达问,"我是说,即使是光速,他们也要花上3,700万年啊。"
"他们是由一个古老的存在体种族而来的合成体,与我们人类的基因型无关,"他说道,"这就是我们所知的全部了。即使是科特姆也没遇到过他们,没人曾遇到过。"
"我们遥视过他们吗?"
"是的,很多次。"
"结果呢?"
"我不能告诉你,"聂鲁达回答,"但是15深信威胁是真实的,并且他们有技术在星际之间旅行。"
"你说你要告诉我全部的,"她提醒他道。"你不能照字面上意思去理解。我只是意味着要告诉你所有你需要知道的关于中央族类、以及你被计划除名和经受MRP这些事。"
她的脸因挫折而皱了起来。
太阳现在已经全部落到地平面以下,星星浮现出来,它们针孔样大小的光芒,刺痛般地令人想起宇宙尺度之浩瀚。
萨曼达把腿挤到身体下方。她感到有点头晕,仿佛刚做完遥视似的。"所以反基督徒是来自外星系一个合成的、没有灵魂的种族?"
"是的。"
萨曼达把头从一边摇向另一边,盯向地面。她用胳膊环抱住了身体,以抵挡突如其来的寒意,并且吹着已经凉了的手--温暖的气息使她提醒到自己还是一个人类。
"好吧,那回到我的问题,"她说,"我为什么被移出计划并被做了MRP?"
"15感到你被中央族类探查到了,并且他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防御地球的能力和目标。"
"你是在说ACIO有一件保卫地球以免被这些...这些合成外星人攻击的武器吗?"
"它正被发展为这样一件武器或者是防御系统。"
"是什么?"
"还是,我不能告诉你,"聂鲁达回答,他注意到了萨曼达的挫败感。"该死,"萨曼达小小声地说。"你能不能至少用'是'或者'不是'回答我的问题?"
"我尽量吧。" 她闭了一会儿眼睛,整理着问题的顺序。"中央族类设计了7个ETC遗址,并在远古的某个时候把它们安装在了地球上?"
"是的。"
"并且他们想要这些遗址成为保护我们星球的完整力量?"
"是的。"
"地球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因为我们有独一无二的人类DNA或者...或者出于某些原因有可能更高的价值?"
"我们不能确定,但是我们认为这与遗传学有关。在你的其中一次遥视里,你提到地球是我们银河系这一隅里的基因参照图书馆。我们猜,他们想通过安置行星防御武器以保护这些图书馆。"
"那么这个武器和ACIO发展中的武器冲突了?"
"我们不知道,"聂鲁达说。"但也许是?"
"是的。" 她停下来聚集思路。"中央族类的代表在遥视中发觉我在场,并且探查我?"
"没错。"
"15害怕他们会发现我们的武器...那样他们就能阻止我们用它?"
"像这之类的吧,"他答道。"就是了,就是了,对不对?"她喊了起来,"15不想让任何低于12或13级的人知道中央族类以及他们已经在地球上安装了防御武器的事实,以和我们竞争。对不对?"
聂鲁达转过脸去,叹了口气。
"对不对嘛?"她又问了一次。"这是一部分。"
"还有,"她像歇洛克?福尔摩斯一样继续说道,"他不想让我们再做任何遥视,因为他害怕中央族类有能力干预我们对自己武器的部署。"
"我不确定我用过'害怕'一词。我从不知道15是胆怯的。我想他更关心的是中央族类不会喜欢我们武器系统的选择。"
"为什么?"
"我不能说。"
"因为我们的武器太强大了,能够毁灭地球?"她问。"不妨这么说吧。但是15把它预想为完全是一件防御武器。"
"该死的。"她低声道。
萨曼达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和腿。她扭过头看着天空:"我理解不了,"她说。
"也许我们全是,"聂鲁达说,"我们的方法都不是绝对可靠的,萨曼达,但是ACIO拥有这个星球上最好的科技,并且是非常完全了解2011年入侵的唯一组织。如果有任何人能够阻止这次接管的话,那就是我们。"
"我把钱赌在中央族类这边,如果他们是你们所说的那样。我们怎么能希望有更先进的防御性武器超过了那些...那些创造我们的存在体呢?"
萨曼达的所有记忆被造翼者重新激活后又被15实施了彻底的记忆删除。经由萨曼达,遗址的意图和遗址的后续发现者被揭示出来,也是经由萨曼达,造翼者完全激活了聂鲁达。他带上解码出的古箭资料逃离了ACIO。
第十四章
暗示者
一旦一个三次元宇宙的族类发现了,复合宇宙那无可反驳的科学证据与整体导航仪那隐秘的拓扑结构(拓扑是研究有形物体在连续变换下,怎样还能保持性质不变),这会冲击此族类的每一个面向。这是能被预测到的最彻底的意识转变,正是这一事件,触发了大师们重新成为显著的影响者和公开化的角色。
解码于4室《信念及其能量系统》的摘引
第十五章
保证过
将你的意志与第一源头意志合为一体,你无意间就成为了,那专注于伟大肇因的数以千计之人格形态中的一员。你所参与的,是万物的共同努力,亦即那对于万物所是并永远将是之物的完美展现。这就是关于证据的下划提示线,指出了你的目的,那怕你无法讲自己的天赋语言,无法感受自己的天赋情感,而这只需要你去渴望第一源头的意志升起于自己的生命里。
解码于7室《个人的目的》的摘引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萨曼达。"
她吮了口咖啡,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今天晚上我在卧室里...大概9点钟吧,决定做一次冥想,因为白天整个事件过后我太激动了。"
她闭起眼睛,仿佛在她内在的屏幕上观看着什么似的。"我刚开始,并且试着排除身体的紧张,这时一道光...绿色和黄色的光穿过了我的身体。这是某种像太阳探究云彩,你知道,当它穿越你而你感到了不同,但是你知道影像的来源非常遥远。"
聂鲁达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你用眼睛看见的,还是内在感觉到的?"
"实际上两者都是。光源感觉熟悉,但我也知道它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来的。我观察它和我的精神交相感应。这是一个非常柔和、安宁的体验。"
萨曼达身子前倾,放下了咖啡杯,交叠起了双腿。她的脸略显肿胀和微微泛红。"然后这道光不知怎么的抓住了我的意识,并且开始...开始和我重新连接...或者是我的记忆。"
"以什么方式?"聂鲁达向前倾斜了身子问道。
"这光像一个管道...或者是入口。它有种磁引力,要么是我向它,要么是它向我...我甚至不能肯定是哪一个--"
"它?"聂鲁达焦急地问道。
"它是一种存在,"她答道,"一种智能..."
"它有形状么?"聂鲁达问。
"不能那么说,但是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它把我吓坏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回答,"我...我做完了冥想并且感到或者...或者至少看见了光,但是我从来没让光变成智能的东西。"
"它是怎样一种智能呢?"
"它恢复了我与中央族类遥视的记忆。"萨曼达把这句话悬在空气中,又饮了一口咖啡。"我把经历全记起来了,比在做MRP之前记起的还多。"
"怎么记起来的?"聂鲁达问,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表示怀疑。
"我不知道,但确是发生了。我想起了每件事,就像几分钟前刚发生的一样。并且另外还有,"她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它激活了我与他们的所有经验,包括我在第一个洞穴被扫描那时候...还有...还有早先我和归航装置试着沟通但失去知觉那一幕。"
"还有什么?"
"我知道了ETC建造者们更多的计划,"萨曼达说,"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别人。"
"为什么?"
"因为15想要除去我所有的记忆,要不然就是我的性命,"她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用纸巾轻轻擦着眼角的泪水。"在我的头脑里这是肯定的。"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并且出于某种原因,遗址的建造者们给我植入了什么用来联络我的东西...或者...或者激发我去做某种事情的东西。"
。。。。。。
聂鲁达站起来整理思路。起居室很大,角落里有台大钢琴被一扇大型落地窗映现出轮廓。一座从地板到天花板、沙滩色的石板壁炉占据了房间的最远端,聂鲁达在这之间来回踱着步子。
他停了下来,转向萨曼达。"那么,一道光进入了你的身体,并且重新连接了你和ETC遗址交感、对中央族类和归航装置遥视的所有记忆。对吗?"
萨曼达点点头,然后擤了擤鼻子。
"这像被一个遥远的来源重新接线--你受之为、由ETC遗址建造者们而来的、有代表性的技术或力量?"
萨曼达的脸僵住了一会儿,仿佛自己头脑内正在辩论着聂鲁达的这个问题。最后,她又点了点头,但是找东西想写点什么。聂鲁达从旁边桌上回应给她一支钢笔和一叠纸。她潦草地写下些什么,指着她的笔迹递还给聂鲁达。
这不是一种技术或力量,这是一种智能--有着激活我记忆的特殊目的。
聂鲁达点点头。"那么这种智能,只重新连接了你的记忆...它...它没传达它自己的任何事吗?"
萨曼达看着聂鲁达,点了点头。
"不过,"他继续道,"你对归航装置经历的记忆是完整无缺的,并且他们不知何故给了你一个创造者们对ETC遗址计划的透视图。对吗?"
她点点头。
"你知道ETC遗址的目的是什么吗?"
她摇头并开始写字,写完后递给聂鲁达。聂鲁达拿着纸条走开了,大声读起来:"不能确定,但它不是武器。有更多要做的是提升星球的意识。"
他转过身来,把眼神锁定在萨曼达身上。"你知道它将要怎么做吗?"
她开始写道:
我不能肯定,但是出于某些原因,这7个ETC遗址组合以形成一个数据流,能够提升行星和行星之上每个人的分子振动。这个数据流改变了DNA结构,不只是人类,而是星球上的所有生命。它被设计用来致使我们在21世纪后期有重大发现。
他嘴唇令人发觉不到地读完了纸条,说道:"这道光,或者是智能--像你说的,是从ETC遗址的建造者们来的么?"
萨曼达点点头。
"并且你知道是因为它激活了你的记忆。你感觉到的还有其它原因吗?"
她再次点了头,开始在纸上写下:
我猜当我和归航装置联系的时候,它就被植入了我体内,可它感觉像是来自难以置信的遥远距离。它感觉很远古。它感觉是永恒的。它感觉像是上帝。
聂鲁达点着头读了纸条。"你知道我们怎么定位其它那6个ETC遗址么?"
萨曼达点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好像正从空气中擦掉什么东西似的。她突然激动地写道:
不知道如何定位其它遗址,但是我知道我们不是唯一将会发现它们的。
。。。。。。
这项发现已经被小心地编排好了,要自始至终回到最初发现它的阿纳萨兹族印第安人的年代。我们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但有其他人将了解到如何进入其它遗址。我们的角色--我是说ACIO的角色--是去发现其他那些能帮我们找到那6个遗址的人们。
。。。。。。
我其中一个最生动、恢复最好的记忆就是一个女孩--也许15、6岁--她能够找到这些遗址并通过一种我不了解的方法去激活它们。这和她的精神有关。某些她与生俱来的能力。她是从中央族类来的。她是这些遗址其中一个最初创建者,但是现在居于一个人类身体内。她的面孔我不熟悉,但她将是揭开这件事的人。我不认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角色。我们得找到她。我对此十分确定。没有她,我们进不去其它遗址,并且如果没有其它遗址,这项科技就不会像它被计划好的那样运作了。
聂鲁达读了解释,抬起头来。"我们怎么找到她?"
萨曼达耸了耸肩。
"你没办法么?"
她摇摇头,快速写了一条递给他。
全部被编排好了。如果我们得到吩咐(注:get the word,亦作"明白,领会")这些ETC遗址该被发现的时候,它就会发生了。出于某些原因,当这个女孩听到这个发现的事,她就会举步向前。
这回轮到聂鲁达摇头了。他抬头看着萨曼达:"这项发现将无法见天日了。15会批准这种事的几率是0。它根本不会发生。有没有可能你记忆里的这位女孩和什么其它的有关系?"
萨曼达摇头并皱眉,表示自己可能会犯错。
"再解释一遍这个视觉或记忆的来源,"聂鲁达坐下饮了一口咖啡,要求道。
萨曼达立刻开始写起来:
这是一个当我们进入第一个洞穴的时候,被归航装置植入我头脑中的视觉。我能非常清晰地看到这个女孩,而且她看起来完全是人类,但我被告知她的灵魂非常古老,她是ETC遗址的其中一个最初计划者。她是激活这个系统的人。他们需要让自己其中一个建筑师具体化为人类以激活系统。可以说,这一定要是个内部工作。
聂鲁达挑选着合适的话语:"你相信这些存在体...这7个ETC遗址的创造者...他们想让这个发现变得公开化...一个公开化的事件?"
她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你的记忆中到处都没看到他们将会如何编配这个么?"
萨曼达用嘴唇表现出"不"字,慢慢地摇摇头。
"你有没有感觉,你的视觉是在未来多久发生?我是说几个月、几年、十年?"
她草书了几笔,递给聂鲁达:
它感觉像是在未来一年、也许是两年,可我确定不了。
"你对这个重要发现全部要说什么,有没有任何理解?"
不能肯定,但与人类意义深远的转变有关系。转变同时既是基因上的,又是精神上的。我得到强烈的印象,它会使科学和宗教发生彻底变革。
。。。。。。
萨曼达挥着胳膊,像是让他停下来。她又开始写了,她的强烈程度上升得像一只盘旋的老鹰。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这项发现对地球来说极为重要,尽管我解释不出为什么。它必须被分享。这些人工之品中隐藏着一些东西能够催化人类。我恐怕是传送这个消息的。你得帮我。我自己一个人改变不了15的想法。
聂鲁达读了两次,没有马上做出回应。他只能看见眼前的一条路,而这把他吓坏了。他无法利用迷宫小组的合作去支持这项对公众的揭发事件。他只能叛离。没别的办法了。
。。。。。。
他在电话上揿下了"呼叫"按钮,听到警告载波信号告诉他已经再一次被置于膜层5了。他憎恶埃文斯和他科技的效率。他打开电脑终端检查电子邮件。大卫给他留下一条他们已经有了突破的消息。当他反复读着其中一条注释的时候,一丝光线移到他身上。
我们找到一个包含最大有23个字符的接取点,我们假定是一个52个字母的字母表。这是个交互式的密码。我们还在试。
第十六章
主权性积分态
第一源头并非一种显化,而比较是一种栖息在所有时间、空间、能量、物质、形式、意图中;也栖息在所有非时间、非空间、非物质、非能量、非形式、非意图中的意识。正就只是这个意识,将所有存在状态联合进了那一体性存在,这个存在就是第一源头。它是一种成长的、扩张的、无从解释的意识,将所有存在状态的集体性经验组织成一个聚合性的计划;这个计划关系着创造、关系着扩张和拓殖进创造物的那些领域、关系着将创造物包含进源头实相——第一源头的故乡。这个存在作为时间及非时间经验的总和而遍及整个大宇宙。它将自己编码为一种振动性力量而藏身于所有生命形式内,这种振动正是那,将你创造为宇宙网络上之优雅粒子的第一编码。
解码于9室《第一编码》的摘引
聂鲁达看了看表。他知道和萨曼达的时间正在飞快流逝。"那谁会帮上忙?"
"看,我感激你试图为我做的一切。真的。但是一切都会以它该发生的方式发生。你真的认为15、或者就这点而言的其他任何人,能改变这件事的过程吗?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但这根本改变不了一点点。这个事件太巨大了,它将会按照几十亿年以前计划的那样精确地发生。"
萨曼达抬起头,向后斜靠在椅子里,盯着天花板。"编排这件事的力量不是人类或外星人。他们是非常古老、原始而根本的...生命精髓本身。从一开始就居于我们之内。ACIO如果认为能够对造翼者隐藏什么,或是拒绝他们计划的延展,那简直是自欺欺人。太晚了。1200年前有些事情的发生使它全部运转起来了,并且无论什么都阻止不了。"
她把头转向聂鲁达,强调说道:"无论什么。"
听到她金属锋刃般的话语,聂鲁达看入她的眼睛。他的后脖颈上起了鸡皮疙瘩,身体也由于寒冷而颤抖。她正处在恍惚状态,并且他有一个不舒服的感觉:和他说话的不是萨曼达。
"你是谁?"聂鲁达问。
有什么人或者东西透过萨曼达的眼睛凝视着他:“你们的技术会使你们失败,”她的嘴唇笨拙地动着,“那是基于你们物理学的不切实以及你们对宇宙合一性的有限理解。这会使你们失败,记住我们的话。”
聂鲁达能感受到一个强有力的、令人敬畏的临在。一股强大的电能弥散于整个房间,他一身鸡皮疙瘩,每根毫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存在继续使用着萨曼达的身体,她的嘴唇的动作几乎无法觉察:“你们所寻求的,你们相信自己所需要的,不是别的什么,它就完整地存在于你们内里。尽管你的这一完美面向,对你们的感官来说是无形了,但却是我们所能看到的你的全部。对我们的感官而言,你们肉体身体和原始人类心智几乎无法显示出来。我们看到的只是你们的核心,你们的本质意识。你们也曾瞥见过这一核心,但却是藉由你们的技术这一透镜,而不是经由一种有机的、自然的觉醒。因此,你们被误导了。你们的技术存在着缺陷,并并将必然导致你们的失败。”
这声音停了下来,聂鲁达努力地想说出些什么。他不想让它——无论它是什么——就这么离去。他有种感觉,它能够回答自己所能想象到的任何问题。“你想要什么?”他设法问道。
“我们渴望你们的觉醒。我们只想要这个。”
“如何觉醒?”
“这不是如何的问题,这是关于何时的问题。”
“那么何时呢?”
“快了。”
“快了,几天,几周,几月,还是数年…?”
“快了,就几分钟。”
萨曼达的声音几乎成了耳语。聂鲁达能想象出埃文斯正在调整监听器的增益控制。他看入她的眼睛,但却丝毫不能感觉到她自身的临在,仿佛她完全不在这个房间里一样。她的头依然不受控制地仰靠在椅子靠背上,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睛。她的身体瘫着,毫无生气,只除了眼睛。
“在我们离开之前,离近一点,”那声音以几乎无法听见的耳语命令道。
他凑身上前。
“再近点。耳朵凑到她嘴边。”
聂鲁达趋上身去,将右耳直接贴在她嘴边,闭起眼睛,将全部注意力聚焦在萨曼达口中说出的字句上。
“我们来自实存性的最中央点。那是你们神话所提到的地方,但我们并非神话人物。我们是你们族类中最年长的,如此古老,以至于我们已被你们从心智中遗忘了。我们的临在正在你们种族之内被重新确证,以便你们重新变得熟悉于你们的未来。
“我们在你,聂鲁达,内部放置了一个编码,将把这个词组:主权性积分态(Sovereign Integral)所活化。从这里开始,你就被我们的使命所唤醒了,而且你将服务于这个使命,即使你没有理解它。这个编码现在被激活了,而你也被唤醒了。你必须离开。你必须找到那个女孩,李。她对你的显身,会经由她的母亲,萨拉。你现在必须离开。别担心萨曼达。她会受到我们的照料,你也一样。走吧,带上这个秘密。”
。。。。
聂鲁达知道15一直在闭路电视上看着他和萨曼达的谈话。他要打探最后几分钟的耳语她都说了些什么。秘密抽取了15的神经,只有少数几件事才能这样做到。
聂鲁达注意到自己有了奇特的不同。不知何故更加自信了。他知道某些事改变了他,虽然不知道在哪里。这是正确的感觉,或者,也许这是在正确小组的感觉。他突然有一种确定性的感觉,他天生就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即便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扫了一眼埃文斯,抓住了他的目光:"好好照顾她。"
埃文斯点点头,却依然沉默,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有耐心。聂鲁达上前吻了萨曼达的脸,对她耳边悄声说道:"你会没事的。我爱你。"他用手指抚摸了她的面颊,温柔得好似任何爱人都会做的一样。他感到一股新能量潮奔涌流经全身,使他的手一阵颤动。
萨曼达笑了。她的表情放松下来,刚才支配她的辛酸和愤怒似乎已经销声匿迹。她嘴唇轻轻动了动,无声地说出:"我也爱你。"
聂鲁达转过身对埃文斯说道:"照我说的,好好照顾她。"
"别担心,"埃文思向他作了保证,"你最好走吧。"
聂鲁达最后看了一眼萨曼达,转身离去。他有种不安的感觉,要很长时间才能再见到她了--也许是永远。他很想知道在她的新世界里,什么事会降临到她的头上。他也同样很想知道自己的。
第十七章
主 脉
人类灵魂的力量首先通过创造的法则,其次通过知晓这些法则确保了宇宙的稳定性和精神平衡所定义。
摘自"第一密码",解码自WingMakers第9室。
聂鲁达感到一股兴奋的澎湃浪潮和失望的洪潮同时贯穿身体。他把注意力转回文本,好像这是唯一留下能去做的。文本写道:
文化构筑是造翼者的首要焦点,因为那被认为在影响世界性的灵性及宇宙论转变具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文化构筑,就定义而言,就是积分起了个人主义价值与一体性价值。这就是生命的目标,就一个种族而言,去自行进化到能意识到自身的多样性感知与表达,并将其积分为一个包容全体的聚合性文化,这就是生命的目标。
人类深深渴望着这样一种文化,一种承认并赞赏其各个组成部分之权利的全球性文化。就是是由于这一首要原因,通讯技术将会在20世纪的地球异常迅猛地发展。藉由这些技术,那种全球文化将会更快地发展并被体验到。而藉由这种全球文化,人类将变得日益敏感于一体性这一灵性趋势。不但是人类种族内的一体性,而且是拥抱和围绕人类种族的所有生命内的一体性,而这将延伸进了我们所在的世界——宇宙的根基处。
人类不只就是那被描绘在食物链或生态系统内的单纯的相互依赖性的一部分而已。第一源头,藉由吸收大宇宙里所有感知性生命形式的生命经验而获取着累积性知识的一部分,而你们正是这积累性知识的一部分。这包罗万象的知识,被欣然分享给了所有生命形式,但只有那些已然有能力走出时间的束缚,去体验其神性的灵魂载具,才能充分理解。
一个由无数部分所集成、却又专注不渝的宇宙有机体,一直致力于转变各种进化中的生命形式,以便灵魂载具们,能够经由生活在与第一源头的一体性中,而理解和赞赏自身与生命那整体性宇宙结构间的连接;而你就是这个宇宙有机体的一部分。它是支撑着复合宇宙里其余所有系统的基础系统,就是因着这个超凡的原因,生命才得以了实存。
你们每一个,都如同一个单个的、却有着大量波形的粒子,游荡在外,而横扫过生命形式与经验的整个光谱,然后又弹回到将你创造出来的海岸。这个系统的能量就像一个巨大的漏斗,准确无误地将一个种族导入到第一源头。这个漏斗创造出一种指向一体性的压倒性驱力;而如果一个发展中的种族没有意识到第一创造者隐藏在人类、天使、地外生命、宇宙力量这些层级之后的,那么这个漏斗还会创造出这个种族与最初创造者的再次连接。第一创造者是如此深地隐藏着,这隐藏是如此之深,以至于直到面纱被最终揭开之前,都不曾被认为是隐藏着的。
第一创造者,或第一源头,被储存在你之内,就在遗传结构的大熔炉。在那儿,它一直等待着你。而我们,人类中的长者,已经开始向你们展示,如何释放这个的图像——这个关于你们未来自己的恒久不变的记忆。它已经播种于你们的身体里,尽管对你们的感官和仪器来说是无形的,但确是绝对真实的、也绝对是在你们体内的。
你面前的是文字,它们背后是话音。在话音背后的是心智,也就是你们的心理学家称之为的集体潜意识。但我们会告诉你,它并非潜意识——它是你最内在的智慧,而且它一直在召唤你,以及数以千计的像你一样的其他人,去步入我们留下的这个作品。文字、音乐、图像、象征符号、定义,全都是途径,能够让你触及到第一源头这一最内在智慧,并以这种属于你的智慧来感觉这个世界。我们希望你以行动来荣耀这些文字,并跟随我们的声音回到你的家。你真正的家。
我们已经在地球上安置了一套拥有7个遗址的系统,一旦被发现和解码,它会推动你们转变进科学与哲学的一种新的融合,而这会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全球性社会。在一定的时候,你们将发现这个系统,我们称之为银河支流地带。不过首先,你们必须将这些——最初的资料,分享给你们行星的居民。这些资料必须被分享到你们的数子网络上,而不考虑花费、地理、传统或信仰体系。
为了支持你们的行星,并使得人类灵魂之不能辩驳的科学发现成为可能,一些转变是需要的;而这张光碟上的资料将唤醒你们居民某些人,去为这些不可避免的转变而做好准备。正是这一发现,而且就只有这一发现,能引领人类种族进入到那交互银河性计划与合作的更大社群中。
我们知道,这些文字或许会在你们某些人中日益引发恐惧和怀疑。我们也知道,很多握有权力的人会不愿意分享这些资料,担心引起恐慌和社会动荡。无论如何,如果怀疑我们的预言,你们就既不会听从我们的警报,也不会采取行动。这么做是完全愚蠢的。我们建议你们仔细研究我们留下的这个系统。它的构成不仅是这些文字。还有音乐、象征符号、数学、几何学、诗歌和美术。总之,这是一个编码感官数据流,它对你们进入下一进化阶段的有效催化剂。
我们创造了你们,因而,我们在你们的遗传结构中编码进了一些受体,能够被我们所激活,藉由我们的文章、声音、和象征符号图像。只要浸淫于我们的感官数据流,你们就将突变。就遗传学的意义而言,你们内部的次原子构造,会变得更为适应和容纳那,发射自大宇宙最中心区域的能量频率。对于作为一个种族的你们而言,这些频率真地就正是那新生活方式的输送者。
我们留待你们去发现的这些技术,能够调协这种正在来临的能量,去将你们的遗传结构变调为一种更高次元的实存,一种将使你们不会被我们的古老敌人——阿尼莫斯(Animus)——所征服的实存。他们是你们只有在噩梦里才见到过的的没有灵魂的生物。以前,你们的行星曾遭遇过他们,但那是3亿年前,那时,这个行星的生命形式之遗传结构还没有如此高度发达,因而不合它们的意。但当他们再次回来时,就不会再那么无动于衷了。他们会认为你们行星的人类灵魂载具,是值得他们去追捕与征服的。
阿尼莫斯会图谋取得我们种族的遗传宝库,因为他们渴望自己成为灵魂载具。他们恐惧的只有一件事:灭绝。就是因着这个背后的动机,他们才寻求去与某些灵魂载具之遗传结构也支持集体智能的兼容种族进行异种杂交。他们恐惧自身的灭绝,因为他们的物质身体内,无法支持全权独立灵魂的振动。他们无法容纳这种作为个别化本体的频率。他们只能支持一种群体心智,这使得他们在灭绝的恐惧之下很脆弱。这种恐惧驱使他们表现为了征服者和虚无主义者。
摆在你们面前的是一种两难,如何将这个警告带给你们行星的居民,但又不是以一种粉碎社会结构的方式,而比较是建设互补于既有社会结构之新结构方式。我们唯一的忠告是,阅读这些资料,那么答案对你而言自会变得清晰起来。你们已经被挑选出来而遇到这些文字的。对此请勿怀疑。是会出现一些试图阻止这些资料散播的人,但是你们行星的未来取决于你们的智慧,取决于你们设法获取所需的帮助去将这些资料带到公众的关注中。
阿尼莫斯是非常尖端精密的生命形式。除非有利于自身的目的,也就是说,除非成功赢得了世界领袖们的合作,他们都不会显露出侵略本性。他们的模式是,观察和分析弱点、瞄准领导层、建立同盟、最后藉由欺骗和长期计划来策划向地球引见自己。鉴于这初步的引介以及宽厚行事的承诺,阿尼莫斯会继续将有权势的政治、学术和文化精英,吸引进他们的私利网络。
他们是拥有卓越心智的娴熟操纵者,你们的居民,甚至你们种族中最优秀的分子,都被搞得无从对抗他们精心编排的计划,直到一切无可挽回。起初他们会进行异种杂交,然后就会在附近的人造行星建立殖民地。他们会渗透进政府的最高部门,而他们的杂交后代将成为地球的新领袖并最终成为地球唯一的本地居民。
全球经济将会完全服从于阿尼莫斯的技术转让、宣传运作、和政治操纵,但是会有零星的骚动,而最强的抵抗会在他们被引介的第一年浮出水面。当这种抵抗日益变得声势浩大和激烈,将最终揭露出阿尼莫斯的真实企图:控制地球及其遗传库。
借由7个遗址和其中的人工制品,我们,中央族类,给你们种族提供了一种感官数据流,它将催化你们全体中的一些成员的突变。这种突变极其微妙,但却会将那些挑选出来的人唤醒到他们的目的,那就是发现整体导航仪——储存在你们每一个内里的第一源头之片段。借由这个发现,作为一个种族、而不单作为个体的你们,将完全获得对于我们之保护和援助的接取权。
自古以来,我们就保护着我们的后裔和遗传库,免受阿尼莫斯的侵害。说实话,我们并不总是成功。因着地球那异常多样遗传群体,你们是至关重要的。我们的援助就包含在编码感官数据流系统里,它将被知晓为造翼者资料。直到黄金时代以前,这都是我们探入你们世界施以微妙援助的方式;而那时你们会——作为一个种族而——才认识到,你们比较不是地球动物的产物,而比较是第一源头的一种视角。
我们在这篇正式文报里所揭示的一切,会按时间表而在接下来75年内发生。这简直就是一场彻底的改变。它需要你扮演一个革新者。让你的眼睛专注地看看这些文字。好好记住它们。你们就是这样被授权了的。
"嗬,你怎么会有另一段文字呢?"
"怎么说?"
"我的第二页完全不同。怎么可能你和我的不一样呢--"聂鲁达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他看着监控器屏幕,见到他正在读的文字突然消失了,并且被大卫刚才读的那一段所取代。他的头脑一下子空了。"这怎么可能?"他怀疑地摇着头,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大卫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正在读一段文本,它刚刚消失了。没被打印出来,你也没有读出来。好像第二页被擦去了。"
"像是他们只想让一个人看到?"
。。。。。。
"也许你该花点时间把内容重新整理出来。"大卫建议道,"你都记住了,不是吗?"
"当然,"聂鲁达说着,但是他已经开始在想如何把这些只留给自己。过去八小时里有太多的事发生了,他深信自己的世界已经改变,仿佛一只巨大的手从天而降,将他抓起并放到一个新的舞台上。他不再感到对ACIO忠心,而取代的是谜一般的造翼者。困扰他的是,他的忠心如此戏剧般地摇摆,但是他仍然能够认出ETC遗址的创造者,如果他们是中央族类的话,提供了进行转变的每个理由。
。。。。。。
"哦,还有一件事,"大卫提醒道,"我正在检查第一部分打印出来的321页,可并没有那么多文字内容。多数是音乐符号和看起来像程序编码的。我们还不清楚其目的,但看起来是能理解的--只需花些时间转译,我们就能建立一个应用模型了。哲学文字占据全部打印5%的页面,诗歌2%,数学8%,程序编码63%,音乐22%。这真是个奇怪的组合。"。。。。。。
"不是自卖自夸的文化建造者。"聂鲁达笑着说。
大卫保持了沉默。
聂鲁达回来看着文字,渴望读到更多从他信任的声音而来的东西。他注意到标题有令他熟悉的词:
主权性积分态之生命原则
实存体表达模式是被设计来藉由生物性仪器探索各个新的振动场,并经由这一探索过程而转变为主权性积分态这样一种新的理解和表达层次。主权性积分态是实存体模式在各个时-空宇宙内的最完全的表达,并在时空宇宙中最近似地例示了源头智能的能力。主权性积分态也是那些已经转变来超越了进化/救赎实存模式、并藉由完全活化其内嵌源头密码而出离于等级制度之控制性面向的实存体们的自然实存状态。这是第一源头最初构思实存体模式时,就“播种”到它内的能力层次。
地球泰拉层面曾有人体验过出自这强大风暴的微弱细风。一些人称之为扬升;另一些人则将其命名为诸如启蒙、显圣、启示、涅盘、和大宇宙意识。尽管这些体验就人类标准而言是深奥了,但它们却只是主权性积分态的一些最初迹象,这是因为主权性积分态日益变得善于触及和唤醒自身实存性的遥远边界了。大部分种族所定义的极乐狂喜也仅仅只是主权性积分态所留下的印象,源于主权性积分态对其有形边哨耳语,而轻推他们向内看到自身实存性的根,并联合上这遍及万物的无形且无限的智能。
转变性经验远远超越了人类戏剧的观测口径,就非常像天空里的星星超越了地球泰拉层面的可及范围一样。你可以用人类眼睛观察星星,但你永远不可能以人类之手触及到它们。同样地,你能够以人类仪器隐约预见到转变性经验,但你却无法通过人类仪器体验到。它只有经由实存体的整体来接取,因为唯有在整体性中,源头密码及其感知源头实相的所残余的印象才能得以存在。事实上,这种整体性,只有当个体意识出离于时间之外且有能力看到自己永恒的实存性时,才能被获得。
但无论如何,对于促成转变性经验、并由此而引发那——如同从蛹到蝶的变形一样——将有形本体整合为主权性积分态的连锁反应,人类仪器是具有决定性的。对于实存体模式而言,主权性积分态正是感知和表达的下一个阶段,当实存体根据那象征着源头实相——而非那象征着束缚于进化/拯救实存模式内的外部来源实相——的生命原理来设计自己的实相时,该阶段就被起动了。
聂鲁达踌躇了。他的双眼对自己读到的内容表达出惊奇。他感到头脑正在抛掉一些长久建立起来的枷锁。他渴望读到更多,但也意识到精力正在快速地流失。他又擦了擦眼睛。"大卫,你把文本打印出来了么?"
"就快了。"
"我想打包,把余下的明天早上读。"聂鲁达发出疲倦的声音。"3到4分钟内,我都给你准备好。"
"谢了,我过5分钟再找你。"
聂鲁达扫了一眼监视器,却无法抵抗诱惑看下一部分说了什么:
这些生命原理是源头智能性的创造母板,它们是设计来创造出出自主权性积分态视角的实相,并加速它显现于迄今为止一直拒绝它的振动场里的。它们是为实存体无形本体与有形本体的整合来制造机会的原理。它们是使得人类仪器——及其全部组件——能够体验到主权性积分态那整体性感知的桥梁。
当人类仪器变得日益敏感于源头智能,它就会被吸引向象征性地表达出了初始创造之塑造原理的那些生命原则。存在着非常宽泛的表达,能引发那指向主权性积分态的转变性经验、从而将实存体解放出时-空限定和外部控制。由于这类表达呈现地如此地多样,所以表达的意图就被非常严格地定义为一种意图,意欲去扩展成一种积分状态,借此,人类仪器能变得日益较准于主权性积分态的视角。
有三个特定的生命原则能加速转变性经验、并有助于将人类仪器校准到主权性积分态视角。它们是:
(1)以感激来建立与宇宙的关系
(2)在万物中观察到源头
(3)滋养生命
一旦应用这些原则,个体的生活经验就会揭示出——宇宙和个人背景下那些——冒似随机事件之下的深层意义。
以感激来建立与宇宙的关系
这个原则是讲:整体性宇宙代表一个集体智能,可以被标记为一个单一的宇宙性实存体。以此方式,在这个推理模式上,整个大宇宙里只存在着两种实存体;个体实存体和宇宙性实存体。由于个体实存体是易受影响的并不断改变来因应新信息;所以(同理地)宇宙性实存体也是如此的,宇宙性实存体是潜在能量与经验的一个动态且鲜活的母板,而这些潜在能量与经验不仅富有条理、而且如同朋友的性格和行为一样的是可知的。
宇宙性实存体是积极反应于个体及其感知与表达的。它就像一个充满了源头智能的复合性全能-角色,如同潭水倒映投射其上的形象般地响应着个体的感知。身着人类仪器的每个个体,就其最深的核心,都的的确确是一个能将人类仪器转变为主权性积分态仪器的主权性实存体。但是,这种转变达成与否,则取决于个体选择在宇宙性实存体这面镜子上投射一种主权性积分态的形象,还是投射一种扭曲了其真实存在状态的较低形象。
以感激来建立与宇宙的关系这一原则主要就涉及到,透过对于宇宙性实存体那支持性“反映”的一种赞赏,来有意识地设计个人的自我形象。换言之,在个人生命那塑造实相的表达中,宇宙性实存体是个搭档。如果个体在宇宙性实存体这面镜子上投射一种主权性的形象,那么实相就是一个完全自由于外在控制与条件之外的内在创造过程。
这一过程是从个体到宇宙性实存体的支持性能量交换,而通过去赞赏生命每一刻里这种交换发生得是多么完美和精确,支持性能量得到了最好的应用。如果个体意识到(或至少有兴趣去拥有这种意识),宇宙性实存体是多么完美地支持着个体的主权性实相,就会有一种强烈而自然的感激之情从个体流向宇宙性实存体。正是感激,这一泉源,开启了宇宙性实存体对个体的支持性信道,并确立起了一种以将人类仪器转变成主权性积分态表达为目的的合作关系。
。。。。。。
聂鲁达双手伸去梳理他的头发,简单揉了揉后脖颈。当他的躯体疲惫的时候,精神也绕着在过去8小时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和眼前的文字打转。他决定继续阅读,直到大卫准备好了第九部分再说。
主要就是感激——转而是一种对于和宇宙性实存体间交互关系运作方式的赏识——开启了人类仪器与主权性实存体间的连接,以及它向主权性积分态感知与表达状态的最终转变。个体和宇宙性实存体的这种关系是必须被耕作和个体滋养的,因为它,远甚于其它任何东西,而决定了个体对于生命中无数形态与展现的接受方式。
当个体将主权实相的变换接受为(那同一个)宇宙性实存体的外貌变换时,他们就会生活于与生命本身的更大和谐性中。生命则变成了个体和宇宙性实存体间的一种能量交换,而被容许去无批判地演出,和无恐惧地体验。而无条件之爱的根本意义就是:在所有展现中将生命体验为一个完美响应着人类仪器所投射形象的单一的一元性智能。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当人类仪器在任何情况和条件下,都投射出对宇宙性实存体的感激时,生命对于开启人类仪器去活化其源头密码、以及在综合表达模式的架构内过生活而言,就会变得日益具有支持性。感激之情外加赏识这心理概念,当被表达出来时,就像是存在于所有方位和所有时间里的一种不可见信息。就现在这一特定语境而言,对于宇宙性实存体的感激,就该是人类仪器追求的所有表达形式背后的那支撑一切的动机。
每丝气息,每个字眼,每个碰触,每个思想,每件事情都以表达出这种感激之情为中心。感激个体是主权独立的,感激个体是被宇宙性实存体所支持着的,感激这宇宙实存体透过所有智能的形态和展现而表达着自己,唯一的目的就是创造出理想的实相来活化个体的源头密码,而将人类仪器和实存体转变成主权性积分态。正是这一特定形式的感激,加速活化了源头密码以及它所独具的能力,那就是整合起了人类仪器和实存体这2个根本各异的成分,并将它们转变到主权性积分态的感知与表达状态。
时间是扭曲掉个体和宇宙性实存体间那原本清晰之连接的唯一因素。时间介入而制造出遗弃、失落与绝望的孤区。然而,常常就是这些洼地活化了实存体的源头密码,并确立起了(它)和宇宙性实存体的更亲密更和谐的关系。时间设置起经验上的区隔和实相的感知性中断,这进而创造出一种对于那拥有着公平性与涵盖性目的之宇宙实存体系统的怀疑。结果就是创造出一种恐惧,恐惧宇宙并非一面镜子,而是一团混乱无常的能量。
当人类仪器被校准到主权性积分态、并以该视角来活出一种日渐成熟的实相时,就会吸引来一种自然的和谐状态。这并不必然意味着人类仪器就没有了问题或困苦,而是意谓着一种感知,感知到生命的显露中存在着某种积分性的目的。换句话说,自然的和谐性会感知到,生命经验在将你校准于主权性积分态这方面而言是深具意味的;也会感知到,你的个体实相只有流自复合宇宙的这一层(译注:主权性积分态所在的层),才能创造出的恒久喜乐和内在的平和。
感激是爱的一个关键面向,就是它开启了人类仪器去承认宇宙性实存体的作用,并将宇宙性实存体的目的重新界定为主权实相的一种支持性延伸,而非命运的无常展开、或是冷漠的机械宇宙那精确的反馈。借由感激的外流来建立与宇宙性实存体的关系,也会吸引来转变性的生命经验。这类经验会完全致力于揭示生命的最深意义与终级目的。
大卫的声音打断了聂鲁达一连串的思路。"你还在读吗?"
"是的。怎么了?"
"我们有些东西要给你。"
"是什么?"
"我们找到一个贯穿所有正文的超文本联接形式。相当于正文每个部分的一个术语表。我正在用ZEMI的新数据文件刷新你的屏幕。点击任何一个看起来不一般的字或词。"
聂鲁达移动光标指向一个词:主权积分态,然后双击了鼠标。
主权积分态
主权性积分态是一种意识状态,藉此,实存体和它各异的表达和感知形式被积分成一个意识的整体。这是所有实存体都演进向的意识状态,在某些点上,每一个实存体都会抵达一种转变状态,以容许实存体及其表达的仪器(比如,人类仪器)变成一种被校准并协调于源头智能的积分性表达。
。。。。。。
聂鲁达看着ZEMI监视器减弱变为暗灰褐色。他把注意力转移到第一部分的文本中,将光标移到词语:源头实相。立刻,一个定义出现了:
源头实相
第一源头实存于源头实相内。源头实相作为一个意识次元,永远在推挤着扩张性外膜——意识整体那发展与进化的前缘。在这不断扩张的领域永远可以发现源头实相。它可以被比作第一源头的核心圣殿或大宇宙扩张的孵化器。(译注:后面这句暂时没有找到原文,手上有小说原文的伙伴可以联系下公众号,感谢)在作为时间里的一个位置它没有身份,因为它超越了时间与非时间。它是两者间的接缝,完全无形却又绝对实存。
他站起身,知道应该关闭系统并收拾东西,然后出去见大卫了。他的身体感受到了不同,仿佛摆脱了重量,现在的占有者是一个拉长的、不是那么同比例的、天鹅崽的身体似的。他想到萨曼达的时候头就疼。他的整个世界似乎完全混乱了,然而他觉得平静,好像处在飓风的眼睛中,与此同时所有围绕他的东西都是灾难打击似的。出于某种原因,他升起一个念头:去找艾米丽谈谈。
聂鲁达关掉头顶上的卤素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比起能回忆起的感觉更感到孤独,正如一个5岁的孩童死去了妈妈之后一样。他知道自己的叛离是不可避免的了。他没有真正的选择,除了找到这个叫"李"的女孩,她掌握着这个崇高难题的钥匙。指引他的力量比他自己的意愿要强大得多。他能感觉到他们在驱使自己进入未来,但是他们的面孔在环绕他的、变换得难分辨的火焰里被弄得模糊不清。
聂鲁达离开计算机实验室的时候,想起安全摄像机,于是笑了。他的一部分已经在回想,自由正在召唤着他,然而危险无疑地也将会伴随。
(完)
一、破题:
1、小说英文名为《Quantusum》,这是一个合成词,quantum(量子)+sum(总和),故小说意译为“量子之和”。可以理解为所有可能性的综合,所以,这种生物是无限的,并为整个行星生命撑起了自由意志的空间。
2、与玛呼有深度合作的心脏数理研究所旗下,有一家公司,名为quantum,官方中文名为:昆腾。故小说音译为“昆腾萨穆”。
3、作为理瑞克斯老师一员的庄子。在其《逍遥游》中写到了鲲鹏之变。造翼者小说《多尔曼预言》和本小说也提到,在不同行星上quantusum或化身巨鸟或化身龙。
从名称指代对象而言,庄子之“鲲”即本小说之“昆”,即中国龙。它在其他行星则会化身凤或者鹏。更好玩的时,甚至千年之前,名字就已经给出来了......
综上:《Quantusum》译为《昆腾萨穆-量子之和》
二、梗概:
所罗门是位艺术类大学教授,顶尖的摄影家和独立动画家。37岁时,他心脏衰竭,移植了一位白化病女孩的心脏。手术期间及术后,他失去了记忆,意识不断切换于各个意识维度。遭遇了各色势力:科学的、宗教的,物质的、以太的,地球的、宇宙的、过去的、未来的。这些势力来回拉扯着他,一步步逶迤向他的终极使命:主权积分态和伟大入口。
三、感谢。想要特别感谢“主权玫瑰”。在小说发布之初的辛勤翻译,帮忙我们第一时间读到了中文版小说。感激你的无私付出。
心脏移植手术期间,所罗门的意识神游到太平洋一座小岛,困在小岛的山洞里,跟随地球女神声音的指引,砸开一道透光的石墙,见到了地球女神珍妮丝。珍妮丝开始帮助他恢复体力和记忆。
第六章 珍尼丝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野,关于此我很确定,但那堵墙不再对我构成障碍了。眨动着双眼,去极力试着适应这新的光亮,我向里面看去,看到令人惊讶的画面。在那里,背对我站着的,是一个有着绝美外貌和身形的女子。虽然衣衫如我般简陋粗糙,但她干净、沉静,完全和谐于她所在的环境。看上去,她并不担心于我的闯入。
我只能用模糊的逻辑推测,我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奋斗而嘶哑。"我非常抱歉将这墙推倒了,但是你知道...我迷路了,并且没有其他路可走出去...然后我看到了这里的光亮。请宽恕我。"
当我说完最后一个字,这个女子转过身来面向着我,带着完全的镇静,看进我的眼睛。"你的道歉是不必要的,因为召唤你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召唤我?"我结结巴巴地说。
"为了见面,当然,也为了讨论一些重要的话题。"她说话时眼睛半眯着。你能够谈论这些重要事项的,对吧?
我站在那里,怔住了。我依然站在外侧的走廊里,从哪个坍塌的洞口向内,看着这个相对而言很大的石室。那里有很多蜡烛照亮着,那些蜡烛的方位很有策略性,正好可以照亮这个巨大屋子里的每个角落,虽然那光很微弱。
房间的中心是一个圆形石桌,可容二十人舒服地围坐,却只有两把椅子。桌子表面铭刻着我无法识别的繁复雕饰,看上去像是超现实主义的幻想或清明梦里才能看到的种种生物。这张桌子在整个房间里占据着主要的位置,且显然是由某种黑色大理石,甚或黑曜石制成的,因为其磨制得如同一面镜子,如实地反映着上方隐约可见的钟乳石。
这个内室至少三十英尺高,其周长,估摸着至少有一百英尺,尽管其形状并非正圆,要我说,比较是椭圆,但这只是个猜测,因为我完全被面前三十英尺远处的那个女子迷住了。
"你是谁?你叫什么?"我听见自己问到。
"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进来,"她说。"我的名字,尽管对你们物种而言拥有这些很重要,但对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所以我还没选择名字。如果你需要我有个名字的话,可以叫我珍妮丝。"
"至于我是谁,那是我们将讨论的话题的一部分,因为我没有办法用寥寥一两句话来揭示出我自己。比起一个问题和短暂的听取回答,那需要你更多地投入。"她停顿了会儿,那纤细的双臂和雕塑般的手,如同芭蕾舞者般地示意我进去。
我跨过剩下来的残垣,走了进来。我环顾石室的四周,期待着看到其他人,但是她独自一人。
"你受伤了,"她平静地观察道。"你感觉不舒服吗?"
我恍惚的摇头,"没有。"
老实说,从我用脚踢墙的那一刻开始,我对我流血的手就没有一点感觉,等到她问时,我才开始感到它火辣辣的疼痛。
"让我看看你。走近些,"她指示道。她的声音圆润而富于韵律,有金属的透彻性,没有因我的临近而表现出丝毫的紧张。她从所有方面来讲都是非凡的,如同一位女神,而我则是个近乎裸体的男人,流着血,绝望从身体每一个毛孔渗溢出来。我闯入了她的家,可她却正在欢迎我,叫我进去。这真的很奇异,但是我提醒自己,自从我在这个岛上醒来,发生的一切都很奇异,我自我解释,这是因为我没有记忆告诉我什么事正常,也许这些怪异的状况都属于正常。
"你来自哪里?"她问。
"我…我不知道,"我回答说,立刻意识到它们听起来很没礼貌。 "我没有记忆。我昨晚在海滩上醒来,爬上了一个高高的山脊,最后来到了这个洞穴。我真的不知道我从哪来或者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所有一切都非常非常奇怪。 "
我低头看着地板,第一次注意到内室里的地面是由跟桌子同样的材质制成的。这是一种磨制得镜面般的美丽的黑色地板,上面的繁复雕饰是各种的动物,以及各式各样的我毫无记忆的生物,一些看起来很可怕,一些则很和蔼。
"你熟悉蜘蛛吗? "她问。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 "是的,我知道。我的记忆丢失的只是那些关于个人特性的部分。 "
"你还记得其他人吗? "
"不。 "
"我明白了, "她几乎是自言自语道。
"让我看看你的手, "她说着,以手势示意我上前。
我听命地来到距她几步远的地方,整个过程都注视着她的脸。她的双眼没有完全开启,要我说,比较是半睁着,仿佛她是同时存在于这个世界和一个梦里。她的皮肤是象牙色而非完全白色的,她的头发有些微的黑色调,但大部分是奶油色的。她的长相精致,但我在她的临在里却感知到一种深邃的力量。她极致的美丽,却因着某种原因,让我感觉惊愕。或许,就像我一样,她也不属于这个地方。确实,她这样绝妙优雅的人儿,不应该被藏在荒岛深洞里。
她探出手臂查看我的右手,我则看着她的双臂。上面有着精细的纹身,纹着和那些看似悬浮在地板和桌子上的生物一样的生物。我的好奇心激发了起来。 "你手臂上、地板上...和...和桌上纹饰的这些生物是什么? "
"有太多需要谈论的了,但现在我们的时间有限她轻柔地叹息道。保持静止一会儿。 "
珍妮丝,虽然这么称呼她感觉很奇怪,稍后我会返回到这个主题,取出了显然是她手臂一部分的什么东西,仿佛她正在pinch自己,然后将它waveover我手上,然后将她从自己前臂上取下了什么,滴到我手上。我的手立刻感觉好多了,而我则因着惊愕抽开手臂。
"你怎么做到的? "
她微笑着,双眼避开了我不受控制的凝视。 "我能在很多层面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她的声音动人地渐渐散去。 "
"也许就在最简单的层面解释下吧, "我说,用尽全力表达谦卑,我当时真的很谦卑。当你不知道自己名字时,是很难有自大情绪的。
"我理解,你有着很多、很多的疑问,但这些问题现在不得不先等一等。这儿是我的家,而你是我的客人。作为我的客人,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该首先回答我的问题。 "
我微微耸肩,我不知道自己的回答能否让她满意或感兴趣。我在她附近很幸福;而且,她治好了我的手,所以我感觉毫无疑问并且完全高兴满足她的愿望,无论那是什么。
"你希望知道什么? "我问。
她带着否定的表情瞥了我一眼,举步走开去。 "还在问问题...让我们坐下来,我会沏些茶。你饿了吗? "
饥饿这个词到达我耳边之前,我的胃就开始用一个剧痛表明存在感了。 "是的,很饿。 "
"那就跟我来吧,我也给你弄点吃的。 "
当她从我身旁走开去,我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被她的美丽催眠了。我坦率地承认,除了自己的形象——在那湖面看到的倒影——之外,我对人类的身体,没有任何记忆,我的参照范围很少,但是,美丽作为一种原型并不需要参照,而她是,因为缺乏更好的描述,是人类形态中的美丽原型。
她走过石室尽头的一个入口,消失了。意识到她不见了,我从催眠状态中惊醒,快步跟了上去。相邻的房间,如果可以这么称呼的话,甚至比上一个更大,令我惊讶的是,它还包含了一个圆形水池,看上去如此诱人,我几乎不加思索、无法抑制地跳进去。
"它很安全,你可以进去, "她说道。 "之后,你会感觉到好些,当你恢复精力的同时,我会准备好一些食物和茶。 "她对我点着头,仿佛一切都安排好了,接着转过身去,走进了远端的房间。
我走到池边,向下望去。水很深。深不可测。水是深邃的蓝紫色,那种当星星慢慢探出头分享出它们第一道光时的黄昏天空的颜色。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水,不确定在期待什么。水冰凉而提神。我无法描述我的感觉,当然不是指我的满意,但尽管害怕那些之前在湖里看到的怪物,我还是跳了进去,顷刻间,我整个的存在都变得欢愉起来。这是种狂喜的体验,旧有的所有层级都开始剥离开去,仿佛这一释放时刻,是由一只你并未有意识控制的不可见的神圣之手所命令着。我浮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了所有齿轮、所有机械,以及我不那么机械的面向都得到了重置。这感觉好极了。这太棒了。
我上来呼吸时,感觉珍妮丝仿佛集中精力在准备食物,于是我睁着眼,再次潜水,这次更深些,想看看在水下有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屏息多久,或不知道自己双目需要多长时间来适应那黯淡的光线,但是当我的耳朵开始感觉到压力,我就转向各个方向,看看我能做什么。水里很黑暗。向上望去,可以看到那潜水孔,和上方内室里烛光的摇曳。估摸着我正在水下四十英尺处,这时,我注意到一些连接进着潜水孔的水下通道的模糊轮廓。
那水清澈无比,稍微有些咸味。我没有看到任何鱼类或其他生物,这让我很高兴。我只希望在这明晰的水里,体验这种失去重力的感觉,感觉自由,即使只有几分钟。于是我感觉到有个东西触碰我的腿。那是很微弱的触碰,但是千真万确。我的整个身体立刻竭尽全力向上窜,我的身体再次充满了生命力,仿佛被没有局限的力量泵进来的。我往下看,确认是否有什么在追我,但是我只能看到黑暗。
我没有再往下看了。我的所有心理波长都在计算自己在接近表面是,如何才能以一种流畅的动作,弹出水面。当我射出水面,落在围绕那池口的大石头上,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我喘着粗气,从我这个安全角度,在此往下张望,寻找是否有我在湖里见到的那些怪兽的踪迹。
"你在找什么吗? "珍妮丝一脸茫然地问。
她就站在我身后很近的地方。我因为急于确认是否有什么在追我,没有注意到她。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我感觉到了。我可以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狂跳,她正盯着这里看。她猜想她是否怀疑我得了急性心血管疾病。
"我没事。只是有些吃惊而呼吸不稳定了。 "我解释。
珍妮丝对着我身后的一个盒子点了点头。 "那里面有条毛巾,你可以用来擦干自己。这会有助你保持暖和。如果需要干衣服,你在那里会找到些,不过它们或许有些不合身,或是不合意。 "
"谢谢你, "我回答。
我知道如果我打开那个盒子,但是发现那些衣服还没有我现在的合适,那会是对主人的一种伤害,所以我犹豫了几秒。我也知道她的衣服,根据我先前观察的结果,是一种很,好吧,我直说,用褴褛来描述最合适了。
盒子是木制的,闻起来有香柏味。我将这看作一个好兆头。里面有个白色毛巾,清洁而柔软;另一个好迹象。毛巾下面是套折叠好的破出毛边的裤子和衬衣,但是还是可用的。不知为什么我感觉被奖励了。 "感激你准备这些,我说着就开始用那毛巾擦自己上身。 "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留你独自一人,这样你可以换衣服。 "
她转过身准备走开,又停下来伸出手臂道。 "我准备好了些食物和饮料。你准备好了,就顺着路走进那扇门。我们就在那里吃东西。 "
"我们? "
"当然,你跟我。"
"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我问。"
"关于疑问及谁提问的问题"她说。"我想我们已经谈过了。"
她注视着我道。"耐心些。匆匆忙忙的是无法了解我了。得失忆症的可不是我。"
一丝微笑意浮上她的脸庞,我则接受了这她亲切传递来的责备。
第七章最初的晚餐
我进入的内室显然是这个奇异的地下洞穴群中的餐室。更多的烛光斑斓地映射在餐室的金黄褐色墙壁上,提供了一种令人愉悦的光。在墙上我看不到任何的图案,烛光也持续地揭示着这个事实,因为它们的光很少跳跃。
珍妮丝正坐侯在一张小桌子旁,从那儿可以俯瞰这个我目前为止所见到的最大洞室。桌子设在一处突岩上,俯瞰着下方一排排的——我只能假定为——某种植物。我几乎问道这是什么,但当看到这主人时,决定还是想想就算了。
桌上只摆着一支盘子,和一些模样奇怪的杯子,里面倒满了一种芳香的茶。这香味天堂般美妙。我并非草药专家,无法说清茶是由什么草药构成的,但我勉强遏制住了自己去询问茶的构成。我的盘子里盛满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植物;带有淡红色围边的褐色半透明的叶子。看上去有点像大鱼的鳍片。
"它们就生长在这里,"她说道,头向着下方植物的方向点了点。"它们只在这个岛上才有。"
我坐了下来,寻找着叉子或类似物。没有找到。
"尝尝那茶,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立刻喝了口,因那美味而露出了笑容。茶温热、干甜、有一种鲜活可爱的味道。一喝下去,一种沉静的感觉扩散遍了我的整个身体。"这太棒了,感谢你。"
她微笑着,很高兴我喜欢它。"给我说说你到这岛上后最初的经历。"
"没有太多可以讲的,"我开口。"我在一个沙滩上醒来,干渴,我猜处于意识狂乱。我没有任何自己如何到达那里的感觉,但是我知道我需要找到水,否则我会死。我将自己的身体拖曳到海边,喝那些我唯一能够接近的水,然后又失去了知觉。"
"那是在白天还是晚上?"
这个问题对我而言有些奇怪。"晚上。"
"你有前往这岛上的任何的记忆..."她停顿下了,接着迅速补充道。"在你刚恢复意识时?"
我想了一下,搜寻自己的大脑,看是否有记忆会浮现在表面来,但是没有。我摇头,又喝了一小口茶。
"吃东西,"珍妮丝突然说道,仿佛她主人之义是因为对话的失掉,然后一阵突然而至的内疚感抓住了她。
我发现她只喝茶。我没有叉子,不知道是否应该用手抓起那些叶子,塞到嘴里。我犹豫了一会儿,观察四周看是否有叉子。
"你在找什么?"她问。
"叉子,如果你有的话。"
"噢,"她以吃惊的语调说道,"我没有进食餐具,因为我不吃东西。你可以直接用手吗?"
我再一次开始发问,而又将自己的提问压了回去。"会,可以,只要这不让你不舒服。"
"你不会冒犯我的,别担心。"
我从那盘子里拿起一片叶子,左右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将它折叠成一种可以顺利入口的形状。质地非常有弹性,味道...完全没有。它完全没有味道。起先我以为,需要过一会,滋味才会呈现出来,就像微妙的香料那样慢慢地creepupon身体,可这个,没有前味,也没有食味,也没有后味。
尽管需要大量额外的咀嚼,但当我咽下第一口后,它对我的身体而言却很美味。我的嘴对它没有任何积极的感觉,但我的身体,作为一个整体,却在品尝它,而身体喜爱嘴巴接收的这东西。我带着极大的热情狼吞虎咽掉余下的叶子。叶子下面,放着一根复根,应该就出自我刚才吞食掉的植物。它躺在我的盘子里,就仿佛我刚刚消灭掉的叶子的残骸。
"这些根特别有能量,"她解释道。"它们能让整个身体和心智都精力充沛。或许它们会帮助你回忆起你是谁。"
我看着这条根,我的食欲已经完全满足了。它是浅白色的,浑身环绕着粉色的纹络,就外观而言,对我毫无吸引力。毕竟招待我的主人各个角度都非常礼貌周到,我还是被她的劝说打动了。
我将它拿在手上,翻转着,仔细地检视。以一种含蓄的方式,它是一件美丽的艺术品形式。感觉起来很柔软,质地则几乎是胶状的。我注意到,它比它长出的叶子更为精美。我用手将它掰成两半,发现有银色的物质流出到盘子里。
我快速瞥了珍妮丝一眼,看她是否会对那汁液给与解释,但她只是点头,仿佛在鼓励我吃掉它。我将半块根放进嘴里,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只能被描述成极乐的感觉,可那并不是极乐,因为那是一切情感感觉,一切的心智状态;那是每种东西。亿万个画面倾泻而出涌过我的心智,如此急速地演替着,以致我没办法完全理解它们。它们就像正试图涌入一个小瓶子里的海潮。
"你相信救赎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问道。那是个遥远的声音,因为我至少存在于两个世界里。就仿佛我的灵魂觉醒在了两具身体里,2具身体被一个古老的空间分隔开来,那空间如此浩瀚以至于时间根本无从以任何相关形式而存在。我最多不过是某种事物的回声,而它如此浩大,如此强有力,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粒微尘,被卷携在那塑造着各个宇宙的风中。
"我相信救赎。"她说道。"你问到这个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我听到了她的声音,但却不能确定那是谁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视野模糊在泪水中,无法说清是源于悲伤还是喜悦。我存在于某种神圣的狂喜中,它以最温柔的紧拥,抱持着我。我只知道,我被抱持着不是作为囚徒,而是作为一个被渴望拥有的存在。我是必需的,甚或不可或缺的。
说不清这个间隔期间时间过去了多久。当我重新睁开眼睛,珍妮丝也在同时睁开了双眼,笑对着我,这样的微笑使得我恢复了自己的人性,只好移开目光。
"为什么你对救赎感兴趣呢?"她问。
"我不知道。"我缓缓地摇着迷晕的脑袋,。
"你想吃另半根吗?"
我低头看向那块根,发现它已枯萎,浸泡在自己溢出的银色黏状物里。"不了,"我更使劲地摇着头道。"我相信,今天就这么多就足够了。"
第八章湖怪
"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她道。
我告诉她我可以用语言描述的一切,语无伦次而断断续续,可能像个疯子。无论如何,她仿佛听懂了,对于整个过程似乎感觉很平常,仿佛那些事在她的世界里,并不稀奇。
"你是否愿意尝试另一种找回记忆的方法?"她问。
"我没有意识到,这就是我们在设法达到的。"我的回答里,带着不快的影子。于是我立刻明白了,她并不急着给我吃的,而是在试图达到其他的目的:点燃我的记忆。这并不是我不愿意的事,需要提醒的是,我希望她实施前让我知道。
"也许没有身份的人,也会有自我。"她微微一笑评价道。
我就这么看着她,第一次没有对她如之前那样拯救我、疗愈我、将我至于她的羽翼之下抱有任何想入非非的希望和印象。相反,她是一个纯粹的谜。我不该对这个人报以任何设想,我告诉自己。她能想法。她知道的比她在语言中所表达的要多得多,而且显然地,她想要掌控我们的互动。
"你打算用什么方法呢?"我故作自然的问。
"我会展示给你看,"她说着将双手放在我的双手上,紧握着。"闭上双眼,放松得聆听我的声音。"
彼时彼刻,我最深的内里,有一种本能想要逃离她,抓起根蜡烛,顺着来时的路逃出去。有了光,我非常确定自己能找到出去的路,但接下来呢?见识过了她的美丽后,我会永远懊悔于自己逃离了而不是信任了她。再说,她的触碰如此有魔力。听着她的声音,逃离的本能立即消失不见了,如同一个顺从的孩子,跟随着她的指引。
几秒内,我就看到一个图像进入了焦点。那就像流动的梦,随着我更深地看入它的轮廓而逐渐显化出来,突然间,所有细节都浮现出来。我正站在一个巨大湖泊——冰封湖泊——的堤岸上。湖冰很清透,看上去很坚实,大概有两英尺厚。这是个夜晚,天色朦胧,有薄雾里滤透着月光,微微的银光洒满了视野所及的景象。
起初我没看到,但某种不断袭来的光似乎在讲我的注意力拉向湖的中心。
"如果你愿意,我们能够到那里去。"她说。
说话的是珍妮丝,我意识到自己并非一个人。她的临在overshadow缓和了这一切令人不安的景象。
"抓住我的手,"她说道。
我们俩手牵手慢慢地走在湖上。那儿应该非常冷,我想,但身穿着厚重的风帽长袍,我感觉舒适。珍妮丝则穿着件小号袍子,不过不像我,她没戴上帽子。
这个地方非常非常宁静。我有种感觉,这里没有其他的动物或人。只要我们俩。
"那是什么?"我指着冰湖上光芒四射的光源,激动地问道。
"它们是你的记忆,以光的形式被捆束成集。它就是创造出你之存在性,你之人类性的知识。"
"如果它们是我的记忆,我要如何重新收回它们呢?"
"你必须触及它们。你必须拥抱它们。你必须找到一种方式去将它们揽入你的怀抱,并将它们吸收进你的身体。"
每往前一步,我的脚步就越发谨慎,当来到距离光源两百英尺处时,我能看到它悬浮在湖上,下方是大片的水。我开始感觉一股微弱的热浪从它那儿散发出来。
"它的热量在融化冻层,"我观察道。"我怎么才能到达它那儿?那水一定冰冷刺骨。"
"水的温度不是你应该担心的,"她指着冰层之下回应道。
之前走过冰封湖面时,那闪耀的光一直是我的焦点,但现在,听了珍妮丝的话,我开始更留意地观察冰层,尤其是冰层之下的状况。
让我惊恐第一件事是冰层破裂的声音。出自一个安全距离之外,但是,那不单纯只是一种声音。那是个振动。什么东西正在击打着冰层,引发了冰层的破裂,我四下张望,寻找着是什么在击碎冰层,可什么都没看到,所以我不得不推测,那来自己于我们的脚下。冰下的什么正故意地击破冰层。
"如果你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什么在干这一切...就说出来。请不要对我保密。"
马上就会发生了,她说道,声音则因着我们脚下冰层的又一声冲击而颤抖着。距离我们仅20英尺处,一次巨大的破裂形成了,当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黑影滑翔于冰下。至少有60英尺长,形态,看不清,不过单单它巨大的尺寸就足够令人恐惧。
"我们怎么办?"我好不容易尖叫道。
"我们来这里有一个原因:你的记忆。去取回它们!"她指着漂浮的光团喊道。
就在这时,那怪物再次浮上来撞击冰层,而我能感觉那距离我们的挤身处如此之近。我能感觉到水喷出了冰面,我的呼吸因这寒冷而冻结了。我望向脚下,能看到怪物正在深潜,以便准备冲出冰面来捕获它的食物:我们。
"跟我来!"我喊着抓起珍妮丝的手,以冰上所允许的最快速度奔跑起来。我知道怪物会再次撞向冰面,如果停留在原地,我们必定灭亡。不管是不是梦,我都不允许我们成为如此可怕怪物的食物。
当我们来到距离那源三十英尺处,我突然停下来。首先,湖怪没有冲上冰面。它离开了吗?再者,环绕着我的记忆——那光团——的水的周围全是薄冰。我得说,那些冰已经裂成碎片,无法支撑我们的重量,尤其是还有个怪物在下面撞击着。
"我要如此接近它呢?"我几乎无法呼吸地说道。
"当你看到怪兽时,会做什么?"她问。
"跑!"
"不,"她摇头道。"将它揭示进光中。"
"好吧,那边就有大量的光,我指着我的那些记忆道。你是说怪物不会过来,是因为这光?"
珍妮丝点了点头。
我环顾四下,转动着耳朵,看看是否能听到破冰的声音。一切都很平静而安定,就如我们刚到这里时那样。
"但我要如何取得它?这儿没有船。冰会破掉的,我会掉下去,不是淹死或冻死--"
"你不会死亡,"她纠正道。"你在你所控制的梦中世界里。你是它的创作者。你是木偶的操作者。去创造,去诱导。"
"那我如何诱导那团光接近我...来这儿...现在?"
她走近我,拉下我的风帽,凝视进我的眼睛,如同一个女王深看入一个男人的眼睛,去判断他的品性是否可以成为骑士。以决心意愿它。"
"以决心意愿它?"我努力让自己听上去少些怀疑,但话语如此快地蹦出了我的嘴,我怀疑那努力彻底失败了。
她只是点了点头,仿佛这个回答对于任何一个有些头脑的人,都是如此简单的逻辑。哦,可能我找到了我不幸的原因。我不是太聪明。而且,我没有自己的记忆。可能,因为我的愚蠢,我将自己的记忆忘在某个地点了。我问题的原因无论是什么,显然缺少头脑可以解释这一切。
第九章一个问题
当我恢复了意识,珍妮丝的脸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事物。她正俯着身看着我,而我则在桌子旁的地上。我试着说话,但无法开口。她给了我些茶,帮助我有些费力地坐直身来。我的身体疼痛,头也在痛,整个人都是疼痛而失序的。我处于如此混乱的状态,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回到了一个梦里,还是我已经出离了一个梦。
我喝了些茶,希望找到些宽慰,却蹩脚地将茶洒落到下巴和衬衣上。那一点点进入嘴中的,无法带来满足。我闭上了眼睛,因为房间已经变成旋转的原子团,突然间,我感觉自己被卷入了这漩涡里,仿佛我是自己实相里的一枚慢动作的电子。我知道的下一件事吐了一地,就好像我的身体需要驱除刚才的经历,而呕吐,尽管令人讨厌,却是唯一的实现方式。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孩子——愚昧、讨厌的孩子。"原谅我,"我挣扎着说道。
"试着深呼吸,"她忽略了我的道歉说道。"缓缓地...缓缓地。"
"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体验了一个新次元。"
"我知道你不会回答我的问题,"我说,"但是我必须问,请回答我。"
"如果你跟我来的话,我会回答一个问题。"
我同意点头,非常缓慢地站起身。我抓住椅背寻求着支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走动,但是晕眩看起来消失了,我多少稳定了,至少我已经能双腿站立了。
珍妮丝握起我的手,以肩膀撑起我。"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问问题了。"
"那就走吧。"
她的语调带着一种挑战,我走了一步,然后又一步,仿佛我正在学习着使用双腿。我无法解释什么comeover了我,但我真地感觉到我的身体并不是我的身体。
她搀着我走下段台阶,来到下面的植物区,穿行到大洞室另一端,进入了一个新房间。这个内室很小,环形墙体,没有家具。这只是个等候室或连接间,另一端则是个更大的洞室,不过那里几乎是漆黑的:只有根细小的蜡烛提供了一点点光线。
"试着自己走走看,"她说着移开了肩膀。"我想你正在逐步恢复腿脚的功能backunderyou。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然后你可以问你的问题。跟我来。"
我嘟囔着同意,用一只手臂撑墙支撑着自己。她走向那个黑暗的房间,我看着她几乎消失在黑暗里,但是我的双目已经适应了黑暗,我还是可以追踪她暗处的身影。
我疑惑着,在黑暗里她能向我展示什么,就在这个想法浮现出来时,一种光出现了。她开启了某种开关,一种光如同急速的闪电灌满了整个洞室。传到了这边,击中了我,可我没有察觉到丝毫的热量,更让人吃惊的是,我没有因它的突然出现而恐惧。
"那是什么?"我问。
"这就是你的问题吗,我答应你回答一个问题哦。"
我摇头,不想直接回答她的尖锐问题。
"现在我情绪很好,"她在长时间的停顿之后说道。"所以我会告诉你这是什么。这是一项疗愈人类电磁场的种种内在失衡的技术。这些失衡是一些稠密性,就沉坠在那于精微层面构造出你的能量场里——这个层面太过精微,是你的眼睛无法看到的。你甚至都不知道这些稠密性的存在,而事实上,你已经变得完全习惯于将它们携带于自己左右,就仿佛它们是你天生的一部分。"
她走到我跟前,以手臂将我调整到一个特定的位置。在这里站一会儿。
"我注意到这儿正是那道闪电球几秒钟前所通过的位置。你不是打算用我为射击练习吧?"
我可以感觉到她在微笑,虽然我看不到。
"不,不是你暗示的那样。"
我看着她渐渐变黑的身影走开去,又一次听到了那开关声,一道闪电吞噬了我。这光如此的强烈,甚至我闭着眼都感觉到了,当睁开眼来,我无法视物了。我猜,我的整个身体像个巨大的、扩张的瞳孔,瞬时间淹没在了光丽,紧跟着又陷入了黑暗中。
毫无原因的,也没有我可以持有来作为合理解释的任何理由,我开始了哭泣。或许是因为精疲力竭,或者是来岛上第一天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件吧,无论什么原因,我感觉泪水流淌过我的脸庞,却我感觉不到悲伤或孤独。我感觉到解脱。感觉到释放。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或许是这道闪光吧,已经涤去了某种沉重,那沉重吞噬着我,在某种程度上,耗尽着我。
"感觉怎样?"珍妮丝问。
我能看到她的形态就像悬浮于空气中的黑雾。数千计的光粒子舞蹈在她的周围--这是光留下的残像,我告诉自己。我感觉好多了...轻松多了。我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去。"我感觉更能掌控自己了...我感觉自己拥有了更多的...意识感,如果这是可能的话。"
"无论你在自己的身体,心脏和心智里铭刻了什么范式,它们都已经变成了阻碍,阻碍着你对当下--你所临在的此刻--的探索。正是这些稠密性,将你的视野局限在那些阻挡使得你从自己的使命上分心的事物上。"
听到使命这个词,立刻感觉我的心脏松绑了。我的心脏一直被紧扣着,牢牢保有着某种我无法压下去的什么,但就在这个简单词语的发音中,因着某种奇怪的理由,我的心脏,就像握着的拳,松开手指,展开来了。我估摸,这感觉只持续了几分钟,可那感觉太美妙了。我感觉仿佛我的心脏同步于我的创造者而搏动着,无论他是谁。就是这种连接到自己创造者的感觉,感觉太美好了,我只希望沉浸在这种感觉中,祈祷它永不结束。
当我恢复了人类感知,发现珍妮丝已经点起了一支蜡烛,我能更容易看清石室内部。一个看上去很像巨型望远镜的东西直指着我。其后有一面墙,看上去是金属制成的,大概银,而墙后面是另一个房间,不过我无法看到房间的内部。这个洞室有着科学实验室的感觉,因为我还能看到其他一些显然是机器或技术设备的东西。
"这个地方是作什么的?"我问。
"这就是你的问题?"
我摇着头。"我的问题是关于我所作的那个梦的,但现在,看起来其他的问题更为重要些。你只会接受一个么问题?我能多问些吗?"
珍妮丝因为我的显而易见的进退两难而笑起来。"每回答你一个问题,我都需要你的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我说着摊开手臂,强调自己的显而易见的一无所有。
"我迟些会决定要什么,"她说。"你同意吗?"
"你的要求是合理的吗?"
"当然。"
我点头。"那么,同意。"
"很好,我们有了一个约定,但是在你问问题之前,让我们去观察室,在那儿我们会更舒服些。"
第十章窗口
观察室在一段满布钟乳石、不停滴水的蜿蜒绵长的下行走廊的尽头,这是个小房间。延着长廊下行时,我能闻到新鲜的空气。
"这些洞室有着通往外面的出口?"我问。
"观察室的一个特征,是它有着扇小小的窗口,能俯瞰这个岛,所以叫观察室。"
当我们到达观察室,海的味道从墙上的一个小小的开口处吹送进来。往大了猜,估计它大约二英尺高,一英尺宽。大概是因腐蚀而形成的,但是当更仔细地查看时,我发现它的底部是被凿过的,大概应该是人手和某种工具。
闻到新鲜空气并看到自然光线,感觉很好,虽然我的双眼费了几分钟才适应了那明亮的光线。我发现珍妮丝毫无困难的适应了这光线。
房间的一侧放着两把木制椅子,一把被放置得能看到窗外;珍妮丝就坐在那儿。另一把朝着反方向,面对着上有无法解释的黑色标记的赭色岩石。
"你在这个观察室里观察什么呢?"我坐下来问道。
"主要是气候变化,有时是鸟儿,有时...甚至是访客。"
"今天早晨,我攀爬那那座山时,你也在观察我?"
"是的。"
"你知道关于我的什么吗?"我问道,因为我们的约定而变得大胆了。"关于我的身份,我来自哪儿,为什么现在在这个--"
"当然,"她说。"这个岛吸引来那些像你这样的人。它是一张网,有时候,你们这类人会穿透过去,另一些时候,他们会粘在上面,而我,嗯,我是那检视访客的蜘蛛。"
"为了什么目的?"我怀疑地问道。
"当然是为了帮助他们。"
"你刚刚将自己描绘为蜘蛛,可会杀了访客然后吃掉。为什么会将自己描述为蜘蛛?"
"比喻,只是比喻。"
我直视着她道。"关于我,你有什么知道的却没有跟我分享吗?"
我得说,这是第一次,珍妮丝因为我的问题而显得不自然。她扭动着,椅子也随之嘎嘎作响。我感觉到,她的一部分在谨慎地试着聚合及整理思路,就我看来,这只能意味着,她只打算告诉我部分的事实。
"我会告诉你的,"她开口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停顿了会儿,就如那些fine-tune记忆并完善措辞的人那样虚起了眼睛。"在你们行星上,人类存在,实存为一个意欲进化为不朽的种族。他们是按设计,靠自己来实现这个目的--通过一些适当的选择,那是基于他们对于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的与生俱来的理解所作出的。
"在这个计划里,一个裂缝出现了,以感情处理失当的形式。就仿佛人类无法通过理性来掌控自己的感情,因着这种情况,他们变得破碎、消弱,变成了那些决定培植人类该黑暗面的人的爪牙。
"你看,人类存在--作为一个整体--拥有着善良和道德美好,但他们同样也有着某种缺失,或者可以称为缺失灵魂。人类的灵魂缺失,就是那顺从侍候的角色,侍候着那些挥动命运之指来界定着人类是什么和将会成为什么的人,尽管一直以来,人类始终知道自己是什么,就在他们内在深处,就是这里。"珍妮丝将手抚在心脏上,停顿了下。
"当人类存在决定放弃自己的权力,交给所谓的神明、皇帝、国王、女王、牧师、总统、议员、以及那些位于他们与自身心脏内的简单真相之间的其他所有的变奏时,他们就变得迷失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远离了自己的真相,而且越走进未来,越迷失道路,直至最终忘记了自己的迷失。
"当人们在迷途里走得如此之远,以至忘记了自己的迷失,唤醒他们,提醒他们自身的处境,就非常必要。所以,你们世界的创造者,会派出阿凡达或神仙来提醒人类存在,他们已经在那些以贪婪和魅力统治他们的人的指令下,不知不觉走入了一个监狱。"
"你就是阿凡达之一...但你失败了..."
当她的话音消失进静默中,我意识到她所说的是真实可信的。让我的创造者失望了,这是自我来到这岛上后,一直无意识感觉到的重压。
"如何地?我如何失败了的?你能告诉我这个吗?"
"我能展示让你看。"
我的心悸动了几下,差点跳出了嗓子眼。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准备好了体验自己在这使命里的失败过程。如果我有什么可以确信,那就是珍妮丝可以让神奇的事发生,在我的实相之外作很多事情。当她说她可以让我体验,我相信她会的,但是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
地球女神珍妮丝帮助所罗门回到一段致使他放弃了自己使命的恐怖记忆里。
第十一章基座
珍妮丝坐在椅子上探身过来,像在餐室里那样,双手放到我双手上。"聆听我的声音,跟随我inall所说的一切。"
她的声音发生了些许变化。具有了更为音乐化的音调变化,以及一种更纯净,聚合的语调。在合上眼几秒钟后,我开始看到,她已经将我带到了一片森林。树木开始显化在我的心智里,而我正呼吸于一片有着巨大树木、潺潺溪流、以及丰富野生动植物的森林里。
这儿给我伊甸园的印象,感觉伊甸园就该有如此的感受和视觉。这里非常美丽,像是数千年都未被打扰过,自然和谐从未被打破的。我环顾四周,希望看到珍妮丝,但是我一个人。
我开始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很多天了。这种疲倦感,是跟珍妮丝交谈时从未感觉过的。我发现,随着时间一秒秒地过去,我与那个岛之间的连接正在衰减。就仿佛我的实相正在变形切换成一个原始森林,而我又一次地完全没有了自己如何到达这里的记忆。
到达森林的十分钟内,我就完全不记得孤岛、珍妮丝、甚至关于我作为神仙失败了的对话了。我的唯一的念头就是在寻找着什么,可那个我在寻找的目标或人,对于我来说却是未知的。我看到了鸟儿、鹿,没看起来可怕的东西,可是我却感到恐惧。
我的恐惧跟我的寻找有关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一直行走。我走着的那条路,我根据拿环境判断那是一条路,带我在森林里穿行,绕过那些巨大的树木,那些树干大到要十二个我手牵手才能合抱。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个声音从远处发出来。那听起来很像一个警告。我想象如果一个人在那声源附近,一定会感觉它很大声,但是这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在呼唤我。
我确实没有任何方法来理解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动机,自己的情趣,或任何其他的。我再一次显化在另一个我没有上下文记忆的时空里。我感觉到唯一的确定性,就是这个怪异的声音的源头在呼唤我,我需要找到它。那是我感觉到的唯一目标。
最后我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在远处我可以看到山峦点缀着天空边缘,可以想象出来所有色彩的花朵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随风曼舞。那个声音变得更响亮,加入了神秘的编码。我眼角余光,越过原野,可以看到一个显然是几何机构的建筑。它在很远的地方,可能两英里之外,但是我的眼睛可以看出它的棱角,只有人类才能造出来那种。我决定将那里作为我的目的地,因为那里是那声源的唯一可能地。
草地里挤满了野花和高草。在这野地里穿行了十分钟后,我留意到一种振动,如同断断续续的尖哮风声。感觉就像一种尖锐刺耳的振动,充满了我行走其间的整个野地。我思考着逃走,但往哪儿逃呢?这是种低频振动,几乎听不到,而我有了种被监视的不快感。
我蹲伏下来,双眼与花、草齐平,缓缓地转头四望。什么东西正在空气里移动着,但其如此高速,无法再比看见蜂鸟振翅更清楚地看到它了。我极力斜视,仿佛这样就能使它现形,可它就是个幽灵。这时,在眼角余光里,我看到了只能描述成光球的东西,带着一种威慑感逼近我的位置。它耀眼的核心约三英寸,但却带着几乎两英尺的光晕,这可是白天的开阔地。我感觉自己就像个侵入者,逃跑的本能响起了警报,但已经太迟了。我的唯一希望就是潜行。我僵在了原地。
接下来的2分钟是我生命中最长的2分钟,至少感觉上是这样。我保持着不动的姿态,仿佛一座人体铜塑,这个悬浮的光球则在我脑袋周围两英尺处盘旋着,查看着我。当它慢慢来到距离几英寸的地方时,我能感知到一种微弱的电场。它显然是在评估我,而我的一部分想要惊叫,吓得这个光球屈服,然后将它送回那黑暗、肮脏的地方——那个它没有出来恐吓失忆症患者时所栖息的地方,但是,我还是保持着静止不动。
当这光球盘旋在我的头部,探视进我的眼睛时(对我而言它感觉上就是在这么干),我深深地看入它的光里,可以看出,它不是个有限的物体。它深不可测。我不明白一个只有三英寸直径的东西,怎么可能看起来却有着星空的深度,可它就是这样的。
就和来时一样迅速,它消失了。它嘶嘶作响地飞向空中,不超过一秒钟,就完全消失了。我惊讶而不知所措地搔着头。也许在这个世界,这些都是正常的,我说不好,但是我可不想遇到另一个了,因为它们确凿无疑是侵犯性的且令人不安。
远处那声音突然停止了。当我第一次听到了自己世界的安静,我的心颤抖起来。我直起身子到刚够看到我要前往的建筑,估计它就在约1.5英里外。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向它跑去。这就是身体有时会做出的没有征询大脑容许的决定。
当我跑得离那个人工建筑越来越近,我得说,它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家——我无法说它是什么的家,但是,它有个门,看上去是某种闪亮的金属材料制成的。当我继续接近时,它进入了焦点中。那不是一个家,而是一个巨大的基座或平台,由金色的金属造成,可能是黄金,尽管就其规模而言,黄金看起来不会是其材质。
基座非常巨大,耸无立的柱子有三十英尺高,支撑着一个圆形平台,直径无疑有七十英尺。基座底部是的地基是方形的,支撑柱则是多边形的,或许是五边形,我无法确定。圆形平台的边上围着圈装饰性的围栏。我能看到接近底部处的一扇门,我推测这是唯一允许进入那导向平台的楼梯的入口。我决定进去,就算没有别的缘由,至少我能拥有对所在环境的更好视野,从那儿我可以决定自己的下一步。
进入那道门后,我感觉到里面的阴冷黑暗。一座以同样的金色金属制成的旋梯向上通向那个平台,aswellas也掉进了一种应森恐怖的黑暗中。我走上楼梯,向上望去,不知道什么在等待着我。我感觉到一种临在。一种使我皮肤发麻的临在。这是一种被撕咬的感觉,就仿佛什么东西正从我内在攻击我。攀爬楼梯的某个时点,我向下望去,我敢发誓自己看到了下面有一双眼睛在闪烁,其身体则隐藏在黑暗里。冲上楼梯成了我唯一需要做的事。
一扇门开着,我连滚带爬地了闯了进去,就仿佛在冲出监狱。
"看来你找到我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几乎是咆哮道。
第十二章使命的转变
我转过头,看见一个巨大的生物坐在金色的王座上。这个生物是最为丰富的想象力才能想象出来的最古怪的组合。雷鸟般的但却巨大的翅膀,公牛的身子,人类的脑袋,双腿则只能是变形于人类及大猩猩的一种混合体。它看上去充满力量,阴险狡猾,且毋庸置疑是这个领地的主人。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说不出话来。我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太惊诧于它的样子而无语了。我只能缓慢地撤步后退,被某种类似于敬畏感的,但更像是恐惧的东西驱动着。
"我是你的主人,"这个生物道。"你是我的客人。"
他开口后,我稍微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出声了。"你说你在等我。我没有记得我们有约定。"
这个生物发出一种充满空间的大笑。"哦,你是个有趣的家伙。现在我看到这一点了,来到我面前的人,有些相信自己是老大。有些则带着如此根深蒂固的恐惧战栗,以至于无法声音不打颤地站在我跟前。有些则根本没有登上楼梯,而宁愿呆在下面,他们在那儿才感觉到天生的归属感。"
"可是你,你会是个有趣的家伙,因为你不属于这些级别中的任何一种。你就是我的世界称之为索玩脱的家伙。"
"那索玩脱是什么?"我避开它的眼神,故作镇静的问。
"他们是合一者,是在某种断裂的社会秩序中——在某些稀少的实例中,甚至是在整个种族里——建立起种种通向一体性的道路的人。"这个生物停顿一小会儿。
我的头脑依然在评测我面前这个巨大的,令人惊奇的,不可想象的,怪物的现实。
"拜托,拿你的眼睛看着我,"这个生物说着站了起来。"当你将我放进你眼睛了,让我知道,这样,我们才能有一场值得我花费时间的交谈。"
这个评论带着刺。我能感觉到那回绝如同一击掌掴掠过我的脸。这个可不是个我希望惹怒的家伙。"我请你宽恕我,"我轻微低头说到。"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生物。你...你是什么?"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你的主人。这个生物的声音里已经不只是有一点点厌烦了。你从未见过我这样的存在,仅仅这个事实就足够证明我是独一无二的了。我就是位于一切之上的父神。我就是被选定来统治普通人的一体者。"
"你是人,还是神?"我问。
"我两者皆不是。我是一个新的实存性等级。我是最终聚集到一处而合并成一个实存体的亿万想象的外在显现out-picturing,我这个实存体结合了一切大、小生物的力量。他们,他们全体,创造出我来作为他们的主人,而我,因为具有着无限的力量和慈悲,就同意了他们的希望。"
我再次环顾四周,认为一定会有其他人在附近,"但是只有我们。你统治谁?这个世界里好像没有一个人。"
这个生物有一次放纵的狂笑。"我为了见你,特意将所有的干扰都排除了。我可以打个响指,百万计的你的同类就会立刻来到我们周围。你希望那样么?"
我摇头。"不,我还是希望现在这样。"我竭尽所能显得不经意,但是我的语调似乎满足了他,他又坐回王位上。
"我可以给你任何你可以想象的东西。你只需要请求。"
它是我见到的最自大的生物。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答。我降低要求。"如果可以,我想要一杯柠檬水。"
我感觉自己的话音还未落,已被柠檬水就已经悬浮在我右手附近几英寸处,带有红色吸管跟冰块。
这个生物笑道。"我喜欢你谦卑的天性;这是索玩脱们的惯有的特点。"
"你真的知道我是谁?"我问,好奇而放松的喝着柠檬水。
"我如果是你的主人,那么我知道你是谁会是很奇怪的事么?"
我故意点头。"是,我承认。那么请告诉我,我是谁。"
"就如我已经说过的,你是个索玩脱。你的使命是defile毁灭我,"这个生物微微一笑道。"不过,就如我马上会向你展示的,你不会成功,因为你会成为我最好的奴仆之一。"
"我的任务为什么是毁灭你?"
"这就是你被设计的方式。"
"被谁?"
"被你的创造者,"这个生物说。
"你不是我的创造者?"
"我不是你的创造者,我是你的主人。"它提醒道,然后压低声音耳语着什么。
我第一次观察了他的脸。脖子以上他是人类。面部特征被扩大了许多,仿佛将巨人的脸移植到了普通人的头部。前额非常小,看上去几乎总是布满了皱纹,连着那时刻挂在脸上的从下巴到整张脸的狞笑皱纹。眼睛,尽管巨大,却没有颜色,如果必须选择一个颜色来描述,就是毫无光泽的普通橄榄绿。皮肤的基调是淡红色,上有很多的麻点,跟他那不成比例的眼口鼻竞争着观者眼睛的注意力。尽管看起来如此奇特,他的头,真要说的话,却是他身上最缺乏吸引力的部分,因为他的猿猴般的腿和公牛的身子,就事论事的说,确实不是什么美丽的东西。
他不是我的创造者,真的让我感觉到松了一口气。"你如何证明你是我的主人呢?"
"哦,九十九个词,你就已经找到了关键点!他开始调侃的拍手。你是第一个;真的第一个!我对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一百个词以内,你就找到了正确的问题。我知道如果你成为我的奴隶,会很有趣的。是,真的会很有趣。"
他发出哼哼的喷鼻声,打个响指,接下来这一刻,他变成一个高贵的中年男人,淡灰色的头发,修剪得紧贴着脑袋。就任何人的标准而言,他都是个帅气而整洁的男人;是我我刚刚见到的那位的极端反面。
"我还是同一个...好吧,当然的,外貌不同了,但在其余的所有角度,我还是我。你比较喜欢这个形象?"
我迷迷糊糊的点头,竭尽全力说出了个是。
"他们总是这样,"他大笑着回应道。"我唯一无法改变的就是我的性格,但是我相信,你会发现跟我的相处之道的。我的一个弱点就是,喜欢改变外貌——让我的访客们保持失衡。"
我往前跨了一部,感觉好多了。"我可以坐下么?"
"有把椅子才舒服,"他道,突然间,一把带着红色天鹅绒垫子和金色镶边的美丽椅出现了。"或许还需要个小桌来放柠檬水?"
我还没有机会回答他咬文嚼字的问题,一个小木桌就在挨着那个新椅子的正对面显化了。
我因不知所措的感激而点着头,坐了下来,将杯子放在身旁的小木桌上。你一定可以想象,当时的感觉有多么怪异。我在那里,一个我不知道任何状况的世界里,坐在一个俯瞰着美丽而孤寂的世界的金殿里。我在跟一个可以随意变化成任何外表的生物对坐。它仿佛具备没有局限的力量,和同等级别的自大人格。我被这一切震慑了,我开始搞不清自己存在的意义了。为什么这么一个生物,会对我感兴趣呢?
"让我们回到你的问题上,他打断了我的沉思道。我的证据非常简单。看看我所能做到的,告诉我,你还见过谁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他从宝座上站起来,变出一个由金子做成的,圆润而平滑,简朴的圆桌,悬浮在距离地面三英尺高处,突然,微缩的人类开始出现在那桌子表面上,五个,十个,然后二十多个,从各个角度而言,都看起来极度完美。走过去,拿起来一个仔细检查一下。
我摇头。我不想参与他的巫术。
"有时候是尺寸问题。太大了,就没人想要拿起他们了。"
那些人形大约有五英寸高,但是他突然将他们缩小了,可能低于一英寸了。来吧,拿起一个。"你会发现他们在所有细节上都绝对完美。大小刚好...一口一个。"他再次爆出那特有的轰轰狞笑,不过在这个新身体里,却显得空洞。
"我不想参和你的巫术,"我说,"拜托,我接受你的证明了,立即停止这一切。"
那景象立刻从视野里消失了,他坐回到王座上道。"你的确是个快速的学习者。或许我可以不只将你作为奴仆--"
"你有如此的力量,却为什么需要我这个奴隶呢?我能为你作什么你不能做的呢?"
"如果你是我的奴仆,他的语调变得无情地回应道。你就无法服务于你的创造者。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是需要确认,你没有为为那个创造你的家伙做了什么。这就足够了。"
"你知道吗,我没有关于我创造者的记忆?我没有关于自己的任何记忆。我就是毫无希望的家伙--无论对于你还是我的创造者。"当这些话离开我的嘴,我感觉自己听上去是如此的可怜,但这就是事实。我让这些话语悬浮在空气里。我不再将我所拜访的这位看作一个创造物了,但要将他看作我的主人则更难。诚实是我面对这个实存体时唯一的防卫,无论他是什么。
阳光和煦,一阵微风吹过平台,带来天堂般的花香。那一刻,就在那个短暂的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随着一种突然bysuiprise抓住了我的深度移情而开启了。或许这个生物只是很混乱。他的所有这些惊人的力量使他感到厌倦乏味。他的产生渴望的能力被破坏了,因为他没有苦难或阻碍需求去战胜。没有什么能锻造他的心的渴望。他是空洞的。
"我知道关于你的每一件事,他半咆哮道。你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索玩脱。就是你,因为记忆的缺失,会将一种新药带给你们行星和种族。"
"什么药?我可不是医生?"
"我所说的不是医学意义上的药,他答道。那是亿万星星的能量,是一整个宇宙的光,是爱的最核心部分,是那被称为合一之物的美丽。你看,这些全都属于你使命的一部分,美妙之处在于,你对其却一无所知。你没有理解,什么正从你的内里涌现出来。
"我的解决方案就是一个:不要执行你的使命。代之以,跟我合作。你的创造者在这儿吗?你的创造者关心你的失忆吗?他或她或它有曾跟你对过话吗?你的创造者将这个沉重的负担压到你肩上,却没有给予你任何帮助,你甚至都失去了记忆。你被告知要去,不,你是被强迫着去帮助你的同类,但为了什么?你的创造者真地关心你吗?"
他停顿了一会儿。"身为索玩脱,你会将所有这一切带入你们行星,却不知道它们正在被释出——正在被共享。你不会得到任何的关注。没有一本书上会提到你的名字,说你是发生于行星之上的这场革命的贡献者。你不会得到任何回报...事实上,你会失去一切,甚至你的生命。这一切都为了什么?一个没有使命交付者签名的使命?为什么你会想要接受它?"
我从未见过这个生物像说这番话时这么阴郁过。他说话时对我的内脏有一种引力。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和心智慢慢地凋谢在了他的话语里,如同被难耐高温窒息了的花朵。我的心脏沦陷在了混乱中。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我说,"就是说我有一个重要的使命,那么无论我是否知道它是什么、如何展开,是否会因之得到公认,都无所谓。如果我真地是一名索玩脱,我就必须履行我的使命。此外,你关于作你奴仆的报价,远没有你想像得那么有诱人。"
"好极了,"他说,"你已经在我们的对话中发现了下一个关键。"他再次高兴地拍手说道,如同一个疯子。"我建议你接受自己的使命,并倒置它。替代的作法,则将你那特殊的训练提供给没有鉴别力、没有记忆的人类,这么一来,你将成为曾在你们行星神圣层面施教过的最伟大的弥赛亚。你说出关于自身使命的条款,命令你的创造者跟进,而第一个命令就是恢复你的记忆。如果被拒绝了,你可以在我的世界得到庇护,而我将满足你能够想到的每一个欲望。"
我立刻看到了这个生物是多么有力量。我必须警惕的不是他的巫术,那些只是他世界里的客厅小把戏,而是他利用人们的自我和情感作为其帮凶进行诱惑的能力。
"如果我的使命是帮助我的同胞们,而且是按照我的创造者所意愿那样去进行,那么我就必须这么做。怎么样才能最好的服务于给予我生命的那位,不是我所决定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的创造者扮演着决定者的角色?你不是有自由意志吗?我有自由意志。我能现在就单以一个念头指令杀死你。你觉得你的创造者会阻止我吗?"
我摇着头道。"或许不会,但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求你了,别动任何念头指令。我希望自己已经避开了他的恐吓。你会为我对你的忠心提供些什么?"
他以怀疑的目光看着我。"索玩脱不会轻易被说服。你这个问题没诚意,只是为了分散注意力。你觉得我会这么容易被误导吗?"
再次地,"我抱歉。"
他的凝视令人不安。"我能结束你的生命,也能让你的生命变成一个安逸、快乐的现实美梦。如果你选择安逸和快乐,你将作为我的世界里的一个神仙而生活。如果你选择作为一个索玩脱去服务于你的创造者,你会死在我的世界里。这就是我为你对我的忠心所提供报价。这是个简单的议题,对吧?"
"你说,我会在你的时空里会死掉,但在其他世界呢?我在那里也会死掉吗?"
他坐在王座上探出身来,扬起那指挥棒般的眉毛,几乎是耳语道。"我会seetoit想办法做到的。"
第十三章最简单的道路
终于清楚了。我了解这个生物了。他是一个恶棍,尽管我无法确定地说,但很可能,他就是魔鬼。我正在被诱惑着去取舍自己的使命,尽管被问到的话,我甚至无法告诉别人我的使命是什么。
我喝了口柠檬水,坐直了身体,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果绝弃了我的使命,我的生命意义就熄灭了。我会像一只蜡烛,被吹灭了烛火,抽走了烛芯——毫无意义。我会只是占据着空间而已。"
"完全正确!"他兴奋地说道。"你会非常平凡。你会适应的。如果你喜欢生活在我的世界作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完美存在的命运,我也会同意。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来选择接受这安逸快乐的生活,这个机会就是现在。你接受我的提议吗?"
我发现自己的头在前后摇晃,仿佛它是个完全自主的附件。"我无法绝弃创造者让我去做的事。你告诉我,你是我的主人,但是你唯一的证明是恐吓跟巫术。你没有真正的证据--"
"你胆敢在自以为是地抱怨我缺乏证据,你那受人尊敬的创造者遥坐在宇宙某处的王座上,完全不知晓你的困境?他的证据又是什么?你没看到你这个赌注的荒谬吗?"
"我看到了,我的赌注是停止跟你的交易。我的决定是信任我那不可见的创造者,而不是信任我跟前的这个想要征服我或是将我变得无用的魔鬼--"
"我从没有说过无用--我说的是普通,"他纠正道。"你能拥有家庭、钟爱的妻子、美丽的孩子、伟大的工作,所有的物质享受和成功符号。我能让这一切发生。对你而言,这些听起来像是无用吗?"
我耸耸肩,主要是因为我无法清晰的思考。我对这报价没有任何实际的回应,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为什么我的创造者留我独自面对着这魔鬼,像这样完全无助地被诱惑着。难道我的创造者想让我就这么毁灭掉?
我合上眼睛,祈祷着。我不在乎这个魔鬼看到我的脆弱。我不在乎自己是否处在他的监视下。我只想送出一个祈祷给创造我的那位,请求其帮助。任何帮助都可以。
"我的时间有限,"魔鬼宣告道。"你有三个选择,一、最明智的选择,你已经拒绝掉了。所以现在,你剩下两个选择还有效:作为一个人类的平凡生活,或者作为一个被创造的存在而死亡,从我发出念头指令那一刻起就永远不再实存。选择哪个?"
钳子已经夹得如此之紧,我几乎只能看着自己求助祈祷,盘旋没有回应的浩瀚空间里,如同一片小小的叶子陷入了深海漩涡里。
魔鬼清了清嗓子。"在你做出选择之前,我要最后一次提醒你。就如我刚才说过的,一些索玩脱曾经设法来到过我这里。大多数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但是偶尔地,某个像你一样的,也会拒绝我。对于那些拒绝者,出于仁慈,我有一个标准的惯例,让他们跟同类中的一个见见面。第一个拒绝了我提议的索玩脱还依然活着。我将他变成愚昧选择的范例,这么一来,像你这样的拒绝者,就能看到等待着自己是什么了。"
一个类似屏幕的半透明的东西突然出现在我俩之间的空间里,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突出了屏幕来到了我们所在的平台上,他赤裸着身体,全身各处的伤口还流着血,整个肉体都完全败坏了,在地上呛喘着,扭动着。屏幕立刻消失了。我不假思索地跪到他身旁,设法舒缓他的痛苦。我没有认出他是谁,但他看起来有种模糊的熟悉感。
他的皮肤是暗淡的黄色,积满了一层层的血迹和泥土。他身上的气味非常令人厌恶恶,他的头发凌乱地彼此纠结着。
"告诉他,你是谁?"魔鬼俯看着这个发出咕噜咕噜声音的无助男人,命令道,显然他被自己的血呛住了。
我抓起了柠檬水,可当我递给他时,水消失在了空气里。
魔鬼对我摇着手指,笑道。"别管他,他一会儿就好了。"
令人吃惊的是,这个男人开始编排调整起自己来,大口大口地深深吸气,一点一点达到了一个相对平和的点。他带着茫然的惊异环顾着四下,当他转过头看向我时,我看到一种沮丧的表情充满了他的脸。
"我说...告诉他,你是谁。"魔鬼字斟句酌地严厉说道。
这个男人以那双看到过太久痛苦,渴望一死了之的眼睛看着我。"我就是他们所说的窦星。"说完这句话,一口血喷到金色的地上。
窦星就是那个三千年前消失在山野里的中国人。他是个传说。传说中他曾经在山野里与上帝沟通了将近两年,那期间不吃不喝。他曾经写下了那本最伟大的教义,但是某天,传说中,他在将自己的著作带回寺院的途中,被一个乞丐拦住,那乞丐认出了他,向他乞讨。窦星因为没有食物可以给那个乞丐,就告诉乞丐,如果他跟自己回寺院,他可以让寺院给他吃的。
乞丐跟他来了,但是那天夜里,他偷走了窦星的著作,因为相信他可以拿它到皇宫或大臣那里换钱。那个乞丐开始了向皇宫的旅途,他开始好奇,就读了那些他偷来的文字,那些文字太有力度,以至于将乞丐转化了,于是他试图将著作还给窦星,但是一场暴风雨来了,将所有的书稿都吹散在塔克拉玛干沙漠。
窦星听说了自己著作的下场后,就来到沙漠--一个从来没有人回来过的地方--寻找自己的书稿。据说他找了很多个月,但是找到的不超过几页。就剩下的这几页,后来已经成为了灵性追寻着的指导手册,它经过了时间的考验,成为了一本对人类灵魂成长思考领域最有影响的作品。
此刻,窦星就在我脚边,如同落水狗一般地仰望着我。我无法确定这就是他。"你能证明你是窦性吗?"我耳语道。
"我无法证明任何事,"他极其平静地回答道。
"那些传说都是真的?"我问。
"什么传说?"他回答。
"就是你在山野里跟神沟通了两年,写了一本最伟大的灵性知识的著作,后来又消失在沙漠里,因为一个乞丐从你那里偷走了它们?"
他以如此失神的双眼看着我。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直视,必须得看向别处来保持自己的神智清明。我非常确信地了解到了一件事,比起窦星所承受的,死亡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窦星无法自控地咳嗽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望向天空,仿佛他之前没有留意到它的存在。
"他的问题?"魔鬼道。"回答他!"
窦星的头保持着后仰,看着天空的方向。"我正在祈祷,等我祈祷完了就回答你。"这话说得就像一个无可失去的人,完全不关心自己的安危。
"是啊,祈祷吧,"魔鬼斥责道,"因为我很确定,你的创造者会感兴趣于你的祈祷,还有你那关于我缺失仁心的偏颇报告。"
窦星保持着祈祷的姿势,坐在那里像个坏损了的、提线搅作一团的木偶,但在他的皮囊之下,存在着一种平衡镇静的秩序,没有恐惧,正亲密交谈于创造他的那位。我想去拥抱他,要不是他在祈祷,而魔鬼在看着,我已经去了。这是一个人能想象到的最没有真实感的场景,可在我所看到的这一切里,存在着一种奇异的、光辉的美丽。我看到他合上双眼,于是也闭上眼睛,一起向我们的创造者祈祷。我感觉到我们的心脏,以一种我无法描述的方式触碰在了一起。语言太过苍白,无法传递出这种不可分离的共享感。
一分钟后,我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实相。那儿如此的精微,以至我睁开开了眼睛,看见窦星正以那带有一种新的能量的双眼看着我。"内在的创造者已成熟在你的内里,但只有当你无视这个魔鬼时才会盛开。我是什么,曾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你将成为什么。我们是兄弟,你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我要如何抵抗他?"我问。
"别抵抗,简单地无视。"
"你说,无视,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才能做到?"这个问题的强度,将我拉出了刚刚所在的实相变化状态,我再次坐在了平台上,窦星则位于魔鬼跟我之间。他的头依然保持着上扬的祈祷姿势,但不久就睁开了双眼,挣扎着站起身来。
"你的赤裸让我恼怒,"魔鬼抱怨道。突然间,一件风帽长袍悬浮到了窦星跟前,他无视它,看着我仿佛在说,就是如此简单。
魔鬼一挥手抹去了长袍。"回答他的问题。"
"魔鬼想要我回答你的问题,"窦星开口道。"但是他不知道我会回答哪一个,所以仔细听好了。我跟上帝在荒野里亲密交谈这事,是真实的,但只有三个月,而非两年。传说总是倾向于拉长时间、扩大空间。"
"你提到的那些手稿就是我跟上帝交谈内容的全部内容。从来没有。根本没有没什么乞丐偷走了手稿。手稿被设计得就这么简单。它们是如此的简单,字数如此之少,以至于当时的人们坚信,不是上帝对他们有所隐瞒,就是手稿的大部分被偷或遗失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传说必然不断地演化,来作为一种理解为何文字如此之少的方式。"
"以最简单的表达,你就能达成无视。看着我。"他背对魔鬼,掌心上翻,伸开手臂,凝视进我的眼里。窦星默然地说着唇语:他无法杀死你,我就是证据。
我感觉到魔鬼的眼睛盯着我们,一种极易察觉的挫败感正在他的方位酝酿着。我能感觉那显而易见的力量越发膨胀,仿佛一种无意识的暴风雨积云。
我希望确认下,窦星是真的,而非这个生物为了迷惑我或影响我的决定而用巫术造出的人工制品。"你为什么要祈祷?"我问。
"我祈祷找到通往我创造者的最简单途径。"
"什么途径?"
"那就是爱。一直就是爱。从来就是爱。将来也是爱。爱,无条件的,不曾雕琢的,纯净的,未被过滤的,自然而然的,不住流动的,没有负担阻碍的,纯真无邪的,自由--"
"哈,"魔鬼打断他,"可你并不自由,所以你的爱是受污染了的,你的途径不易理解,因为它是复杂的。"
窦星,依然面对着我,从额上擦去一道血痕。"你是捕食人类不完美性的撒旦,人们的崇拜是被限定在痛苦的操纵行为和恐惧性祈祷之下。你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回报。你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为这次对话,或其他任何提及爱字的地方增加哪怕一丁点价值。所以,拜托,闭上你的嘴,闭上这张污秽圣地,永远别再说出这些神圣的词汇。"
魔鬼站起身,长袍闪耀在阳光下,他大步走向窦星,怒火中烧于窦星的英勇指责。一把刀出现在魔鬼的手中,他从后方砍向窦星的脖子,砍开了一道大口,鲜血哗哗地激喷而出。就在刀砍开窦星的脖子之前,我能读到他的唇语:爱就是途径。
一切以慢动作发生着。他的身体前扑,蹶倒在我跟前。我不记得自己听到了什么。我根本不记得有声音。那是个缓慢无声的动作,我看着人类最伟大的无名导师中的一位,倒在了我跟前,如同一个提线突然被切断了的木偶。我知道接下来自己必须做什么了。一切都清晰了。
魔鬼因着对窦星的暴力杀戮而兴奋不已,他的脸在邪恶狂笑中完全扭曲了。他弯下腰来,将刀插在了窦星的胸口。"这就是我一直提到的meanto要送给你的礼物。"
窦星喘息着,我以为那是他最后的喘气了,但我错了。他凝视着恶魔的眼睛。"你是被爱着。即使是你...即使是你。"一阵痉挛让他的双眼回转看向他的脑内,最后的一口气离开了他的身体。
魔鬼的情绪突然地起了变化。他沉默而茫然。如同一个陷于沉思的人。他站起身来,瞥了我一眼,以读取我的反应,可我是难以读取的。我的感觉如此深藏着,没有人能理解或看透我正在感觉和想着什么。
"我会怀念有他作为范例的日子,"魔鬼承认道。"他非常好地履行了他的职责。或许你想要递补他的角色?他的位置空缺了,正如你清楚看到了那样。"
"我接受一个普通人类的角色。"我毫不犹豫地说。
我看着那血的溪流,顺着金色的平台流淌。我赤足,我看到那溪流在向我的放下本来,仿佛试图触到我。可能它就是那么想的。我所知道的全部就是,窦星的本质还活着;在跟他共同祈祷时,我触摸过它,但是这个流向我的红色幽灵却不真实。当那些血水开始触到我的脚,我的时空开始逐渐消失,我失去了知觉。
珍妮丝为所罗门引见了昆腾萨穆(龙)的长老
第十四章接口界面
我睁开双眼时,看到黑暗。那洞窟的气味,是我唯一熟悉的实相之根,它给我带来安慰。我在完全黑暗里躺在一个床上。我可以听到远处的滴水声,还有,聚焦凝视后,可以看到我所处房间的空旷轮廓。可能有个走廊连接着一个遥远地方,那里有一盏灯,它的光线飘进来了。我的头有些痛,嗓子干燥。我需要些水。
我刚开始思考水的瞬间,我的脑立刻想起那柠檬水,于是跟魔鬼的整个故事,以全部的细节,以时光旅行速度的和精度,流了进来。我坐起来,立刻渴望找到珍妮丝,告诉她我的经历。
我在这儿,她说道。欢迎归来。
我转头看见珍妮丝的背色身影,坐在我床边的一个椅子上。一个火光闪动,仿佛擦着一个火柴,她点亮了附近的一根蜡烛。她跟以前一样,即使在这烛光的暗淡里,她的美丽依然溢满整个房间。
"现在你理解自己为什么放弃使命了吧?"她问。
我揉着眼睛,希望看得更清晰些。"我知道了,虽然很难让人相信,对于简单如我这的人,这样的状况会存在。"
"简单里拥有着力量。"
"我没有了普通为何物的记忆,我还是个普通的人类吗?"我问。
"你在所有方面都很普通,除了一点:按照计划,你的使命会改变世界,而通过改变这个世界,你将改变整个宇宙--"
"请原谅我打断你,"我说。"但是我见到的每个人仿佛都知道我的使命,除了我自己。为什么?"
"我们认出了你。我们知道那就是你--那个将按计划去启动革命的人。"
"什么革命?"
"这场革命是你将发现的一个接口界面所引发的结果。"她回答。
我将双脚放在地上,坐在床上面对她。"接口界面?"
"曾经有个时代,一个很久以前的时代,这个岛上有着上百种独一无二的生物,在这整个银河系其他地方都找不到。这都是些试验性生物。它们的创造者是一种庞大的科学性心智--一个群体心智为了非常特定的目的,发明了这些创造物。
"其目的,我不能揭示,但我可以告诉你,将会有个接口界面被创造出来,以容许跨种族的交流。我们,人类,就能够跟那些生物对话。"
"所有的那些生物?"
"是的,"她点头。"所有的。他们在几乎所有方面是我们的类似物,在某些实例中,他们就智力才能而言是我们的长者。有一个种族拥有着难以置信的具备的头脑能力,使我们相形见绌,完全就像人类会让田鼠的智力变得相形见绌。"
"这个群体心智来自哪里?"
珍妮丝顽皮地笑道。"当然,他们来自跟你、我同样的地方。"
"这跟我发现一个接口界面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我只是试着帮助你去理解,我说到接口界面时所指的意思。三十七年之内,一位有着杰出才能的科学家,按计划将会发现一种方式,去建立起一个人类接口界面而连接上一个新的次元。将这个次元想作一种更精微的实存性频率,就类似于你现在和我所在的这个。"
她伸出手放在胸前。"它真地就实存于这里,就在此时此刻,可你能看到它吗?"
我保持着沉默,知道这是设问。
"人类的感官系统没有能力看到这个频率,所以就需要一个接口界面,以允许一个人类存在体验这个本质的世界。自从生命出现在这个行星以来,这个本质性的世界,就一直在人们体验中缺失着。"
"为什么一直缺失呢?"我问。
"它被人类的身体-心智系统给关闭、解调了。我们的身体是如此过度地调频于我们的三次元世界,以至于无法调音接收其他任何的频率的光、色、声、能量。我们的感官系统一直阻碍着我们的心智去理解实存于真实世界的真正本质的能力。"
"你提到的那个科学家,就是未来某个时间的我?"
珍妮丝点点头,叹了口气靠回到椅背上。"应该是你,但你在自己的过去做出了,一个放弃该使命的决定。告诉我你的经历吧。"
我解释了全部细节她偶尔会问个问题来确认自己的理解,但是在那接下来我讲述自己经历的二十分钟里,我的情感保持着沉重,特别是当我提到窦星时。
等我说完了,珍妮丝递来一杯水,我一口气喝干了。"你这个经历是一段记忆,而非一个梦,"她宣告道。这样的话语对我耳朵感觉就像一声惊雷。
"怎么可能?那显然是个梦。说那是关于真实事件的一段记忆太捕风捉影了。那样的魔鬼,是我幻想出来的,他们根本不存在,不是吗?"
我知道我的声音很防卫而迷惑,我可以自己听出来,但是我的深层自己却有些相信,她说的可能是真的。那是段记忆,但何时何地,我不清楚。
"极其少数的人,"她答道。"或许亿分之一的人吧,会遇到撒旦,并以你那样的方式跟他互动。作为所有魔鬼中最有力量的,他能遍观整个时间线,并在一个种族开始增长对于我刚才提到的本质世界的知觉时,观察他们。你看,在最基本的层面,只存在着两个地方:本质世界和种种印象世界。种种印象世界是本质世界的影子或回声。"
"撒旦有着一定的凌驾于种种印象世界之上的力量,但本质世界不是他能闯入的地方,他也没有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的力量。但是,他知道,当人类开始感知到这个本质世界,它的力量和权力很快就会受到侵蚀。这种权力的被侵蚀是他所恐惧的主要事件,他会以他那相当大的力量去做任何事来避免其发生,或至少是延迟其发生。"
"当人类的先驱们体验到这个本质世界,哪怕惊鸿一瞥,他们就开始写下它,谈论它,将他们的经验分享给那些没有调准于这种精微频率的人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通过科学推理的能力,开始创造出技术来帮助自理解这个,可见印象世界之下的更深结构,可这些理解被卷入了秘传理论和数学里。"
"那个时代,被知晓为伟大 纪元,那被预言为是一个巨变的时代,因为在这个时代,印象世界的旧方式,必定释放掉对本质世界的紧握。自从时间在这个行星开始运行以来,我们一直等待着的,就是这个揭露。"
珍妮丝停顿了会儿,仿佛正在将特定的念头放牧到唇边。"你按计划要去创造的这个接口界面,是这两类世界间的桥梁,而它将使得渴望的人们看到这个本质世界,并越过影子引发的怀疑而了解到,本质世界是真实的,是他们身为鲜活存在时的身份及目的的真实源头。这个接口界面是扩散工具--将所有渴望仰望本质世界的人带入一个新的认知中,认知到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象。"
"这么说,我放弃了我的使命,因为我恐惧撒旦的力量会毁掉我?"
"你选择了在那样的环境下能选择的唯一道路,但环境可以被操纵和改变。你到这个岛上来访问我,就是实例。"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岛?"
"它被守卫着。撒旦无法找到这个地方。这儿超出了他的权限。这种安全性允许我们像这样谈论而不用恐惧被窃听...无论那是谁。"
我仔细的聆听她的词句。我承认,我在她的临在下确实感觉安全,无论那是因为她的美丽,还是我的失去记忆,或这个岛屿的与世隔绝,我不知道,但是我开始理解我为什么在这里,和我需要做什么了。
我深呼吸,想起了一个自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围绕这我的问题。"你是谁?"
"我是个向导...我是你的向导。"
"那你正将我导向何方?"
珍妮丝看向了别处一会儿,仿佛是被远处墙上的什么打扰了。"可能向导是个不太合适的选词。代之以,我们使用催化剂这个词吧。你是自己的向导。我只是打开一个更宽广的视野,以便你可以决定属于自己的道路。"
我站起来,手掌向上,伸开双臂。"你认为窦星向我展示这个姿势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我,如同一个人在凝视一座有趣的雕像。"这是个古老的手印。它意味着向那些永恒的力量敞开自己。它也用来形成一个自己跟敌人之间的屏障。"
我疑惑为什么那个姿势没有生效,来保护他避免被那个魔鬼切断喉咙,刺穿胸口。那个记忆让我颤抖,我唯一希望做的就是停止去想它。
"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关于我在餐厅那个幻觉的含义,"我说。"我爬到那个火山的高之后,我去到那个湖边,看到了那些深水里巨大的怪物。我在我的视象里也看到了他们。这个洞的地面和桌面上,也有它们的图纹。它们是否你刚才提到的那些实验动物的幸存者?"
她点头。"你希望跟其中的一个谈话么?"
我被那个问题惊呆了,我的脑僵住一两秒。"我向自己保证不再走近那个湖,在我的视象里,那些怪物仿佛性格很残酷,因为他们显然试图将我变成它们晚餐的。我跟那样的生物有什么可说的呢?"
珍妮丝笑着站起来,抓住我的手,将我从床上拉起。"让我们去看看,它们对你说些什么。"
在她拉我起来时,我能感觉到她的力量。一瞬间,我们彼此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贴近,她整个临在都在我上方,虽然只是朦胧一瞥,我的身体颤抖起来。我能感知她看着我的温婉双眼变得愈发明亮。我能感觉身体正在giveaway显露自己的本能,但我无力去停止这种反应,它是如此的根本,真真正正统治着整个宇宙的。
第十五章昆腾萨穆(量子之和)
珍妮丝领着我来到我早些时候我游泳过的洞室,然后进入了一条隐藏在水池后的走廊,走廊陡降着蜿蜒而下。几分钟后,道路恢复成水平的leveloff,我能见到些看上去是人造的小房间;因为要说是自然建筑的话,它们太过平滑,且造型完全相同。
珍妮丝解释说,"这个地方曾经是座实验研究所,但是多年前设备就被搬走了,现在它只被用于通讯。"
"被留下来荣耀着这个小岛的生物只有六个,"她语调庄重地说道。"它们被知晓为昆腾萨穆(量子之和),正如你见证过的,他们非常巨大。它们的智能是...与众不同的,正是他们帮助我们的科学家理解了。你将利用的那个接口界面的构建方法。"
十几个问题同时涌现于我的脑海,我的心智试着整理它们,找到最易提出的问题。"在这岛上创造的数以百计的各式生物中,为什么昆腾萨穆(量子之和)是唯一被留下来呢?"
珍妮丝没理会我的问题,示意我进入了我左边的jetoff的小屋子。一扇厚厚玻璃窗口,从房间开向水池深处,池水非常清澈晶莹,但光线如此幽暗,使我无法看到任何事物。一个小苹果大小的奇怪机械装置,悬浮在房间中央。我无法看到任何吊线或支撑平台,而它正在轻微振动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我有种怪异的些许不舒服感,感觉这个东西是有生命的。"这是什么?"我指着那个悬浮物问道。
"仔细看,"她回答。
她将手靠近那球体,它立刻被激活并开始发光,仿佛在与珍妮丝的身体共振。它的运动或振动,也同时在加速,就这么继续着直到——变得就像飞旋的扇叶——我几乎无法看到它,特别又是在房间里如此昏暗的光线下。
一种非常微弱的呼呼声能被听到,但球体精确地保持在原来位置,房间中央的地面之上约五英尺处。我看到珍妮丝走向玻璃窗口,看入另一侧那神秘的黑暗水域。
"这就是我们召唤他们的方式。"她低语道。
我想问,她所说的我们是指什么,还未来得及将问题组织成话语,就看到,一个有着模糊的冷光轮廓的巨大影子,向玻璃窗靠近来。珍妮丝示意我站得更近些,可是,当我看到如此巨大的生物游弋在水里,我的身体因为恐惧而根本无法挪动。
我得说,它至少八十英尺长,身体是深灰色的,带有蓝色斑点,整个身体上都有分散发着冷光的椭圆。它就像一条海蛇,但是非常美丽、庄严,我甚至想到了神圣这个词。它整个身体都带有呈线状排列着的发光圆体。它巨大的头部簇生着令人惊讶的各式鳍、角、和须。下巴上的那条奇异的附生物只能被看作室冉须。更仔细去看,能看到它的身体上有着许多微小的光点,看上去正不断变化形状地移动于这个生物的全身上下。双眼是一种金色的、深不可测的光,以一种微妙而奇异的方式散发。
珍妮丝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得更近些。"今天你很幸运,我们见到的是昆腾萨穆(量子之和)的备受尊重的一家之主。她的名字叫翠希。她的行事方式总是非常有趣。"
我对这珍妮丝的眼睛凝视片刻,当她耳语时,感觉到她的呼吸触在我的脸上。"你为什么耳语?"我以自己能够发出的最轻微的声音问。
"来,"她抓起我的手臂,将我带到旁边的一个有门的房间,里面只有一把椅子,看上去是由早前看过的那种黑色材料凿成的。珍妮丝指着那个椅子,暗示我坐上去。椅子触感冰凉,形状更像马车chaise沙发而非椅子。上面有着大约五十个小孔,发散出微弱的黄色光线,当我的身体盖住了光线,感觉椅子非常轻微地振动起来。
"将手臂放在这儿,"珍妮丝指示道,接着又将我腿放好。房间里几乎没有容下两个人的空间,但珍妮丝还是尽力帮助我轻松地达到适当的姿态。令人惊讶的,椅子非常的舒适。我以越45度的倾角靠在椅背上,能够舒服地透过玻璃窗看到翠希。我感知到她也正在观察我。
我的心脏因期待而狂跳着。"这是如何工作?"我问。
"它们让翠希来,一定有什么原因,"她说。"她总是有点出人意料,所以对到来的一切保持开放吧。"
"但我到底如何...跟她交谈?"我指着玻璃窗外悬浮着的巨大生物道。
"我离开房间时,门的关闭会触发通讯接口界面。我要将这个放进你的耳朵里。她递给我两个物件,看上去像缩微蘑菇,只是它们带有一些光点构成的矩阵。这是聆听设备。说话时就正常的说,房间本身就是个广播系统,会将你的声音,以翠希可以解码的振动形式传给她。而且再说了,她理解我们的语言--或许比我们理解得更好。"
珍妮丝从我手里拿起耳机,将它们放在我耳朵上,每边一个,小心的将它们合适的放进我耳里。"它们感觉合适么?"
我不安地点头,我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翠希。
"你已经完全准备好了。我离开之前还有最后的提问么?"
"你为什么离开?"
"昆腾萨穆(量子之和)是非常重视隐私的生物。她们一次只跟一个人沟通。我们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但这是它们的要求,而我们一直都尊重。好好享受你的交谈。"
我听到门在身后关上了,房间突然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中。耳朵里的聆听设备,只是加重了我的隔绝感。我聆听着。什么都没听到。或许我应该开口,而就在我准备说话时,一种细微的噪音抓住了我的注意力。那听起来像电流。非常微弱--几乎听不见,但是带有一种我从未听到过的复合性的声音。
出自这电流噪音,我听到一个话语声浮现出现。那是人工合成的声音,但是带有一种韵律--一种流动--使得这声音变得柔和了。
"生命,只有在被结合上一种允许智慧进入的扩展性空间时,才具有了意义。所以释放开你内在可能存在的任何局限。容许我们成为无限。你同意吗?"
我的某部分被激活了,这是某个休眠了非常长时间的部分,但是我知道,这是我的那个部分比一切更经久的部分,而我只能以一个名字来标记它(灵魂)。
"我同意。我完全同意。"我答道。我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听起来非常不同。我几乎认不出那是自己的。
"在你们世界,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患有失忆症。"
"所有人类都有。你要么是个有智慧的人,要么你是在谈论医学状况。是哪一种呢?"
我笑道。"很遗憾,是后一种。我来到这个岛,没有关于我过去的丝毫记忆,包括我的名字。我今天稍早的一个视象里,我听到一个名字被叫到,但诚实地讲,我不知道,那是否是我的名字。"
"那个名字是什么?"
"所罗门,"我回答。(译注:所罗门,古以色列国王之子,以智慧著称。常喻,大智慧的人)
"那么让我们约定,至少现在,你的名字是所罗门。我得名字是翠希。"
这个巨大的生物停顿了一会儿,我则等待着,不确定该如何继续。
电子噪音看上去先于翠希的话语进入了我耳朵里。"我在这个行星上生活了1212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伟大的天空及其五彩的光斑。可是,我理解,伟大的天空是存在的。这如何可能呢,所罗门?"
"我不知道。"
"那是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的自然本性。如果它具有深度,就会具有高度。如果我生活在深处,我知道,就会有其他存在们生活在高处,因为生命充满了这个宇宙。这是一个被所有智能生命所理解的常量。"
"记忆也是这样。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记忆,他们知道它依然存在。将人们拉进此刻此地的那些经历,从来没有不忠实unjustly地起效过。记忆是欺心的falsehearted,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了将人的注意力保持在此时此地?"我试探着说。
"完全正确。如果记忆完全失去了,就如你这种情况,这会使你得以清晰地看见你眼前的事物,而没有上千张的面孔和万亿个词语带来的混乱。你看到了眼前的是什么呢,所罗门?"
我张开嘴准备说话,可接着却停在了震惊的静默里。我无法再看得见翠希。她消失了。那个散发着冷光的轮廓,她刚刚还可见的实实在在的身体,消失不见了。"我看到空无一物的水。你在哪儿?"
"我依然在这里,就如你的记忆一样。"翠希回答。
开始我以为她在跟我玩游戏,但是像她这样的高度智慧的生物,会跟一个陌生人开玩笑,摁,仿佛很值得怀疑。
"你知道一个我这样身形的生物,怎么能消失吗?"
我摇头。"我猜不出来。"我说,努力聚焦看入那水域,但是我看得越仔细,就越证明她确实消失了。
"我是没有限制的。没有一个牢笼或束缚能够将我局限在一个不变之处。我是没有界限的。我可以变化,迁移,蔓延,转变,因为我没有被束缚在一个服务于我的东西上,我的身体是为我服务的。因此,我能够将我的身体变成和水一致--拥有水的一切物理特性。这样以来,对你的身体感官而言,我就完全不可见了。"
"你是如何得到这种能力...或体认的?"我问。
翠希那巨大的身型慢慢的又出现了。我惊异的看着她再次物质化。她巨大的身体平滑而轻盈的悬浮在深水里。
"我们种族的数量非常少。我们的基因构造不是在自然秩序中进化的结果。我们是被伟大天空的存在们创造出来的,这些存在们本身是无限的。他们将这种可能性带给了我们种族,来看看我们会如何运用它。举例而言,他们想要知道,我们会渴望变得多有智能,我们是否会保持我们遗传基因模板所预设的大小和形态,以及我们是服务于我们所在的世界还是控制它。"
"但如果你们是无限的,你们的创造者为什么会思考:你们会成为什么,而不是你们想成为什么呢?"
"他们没有告诉我们,我们是无限的,"翠希说。"事实上,他们对我们隐藏起了这知识,而我们需要自己去发现它。某种意义而言,我们没有关于自己真正天性的记忆,所以说,我们和你们比你所以为的更相像。"
我凝视着那神奇的生物,它悬浮在只距离我二十英尺远的水里,因为她的临在而感到不可思议。我感觉在跟一个无邪的女神对话,只是她的形状不是我们在精灵故事里常描述的那种。
"你们如何发现自己是无限的呢?"
"就像所有伟大的发现那样,那是试验的产物。我们试图找出,我们栖息于海洋最深处——生活在这完全黑暗的无声水下世界——的原因。我们有很多眼睛;个人而言,我有242个,但不是像你们那样的眼睛。它们能看见不同频率的光,因为这一点,我们有能力遍观时间和空间的所有次元,甚至包括非-时间和非-空间。"
"这种看穿时间和空间所产生的层层幻象的能力,是我们最好的才能,而我们就如何运用这种感知力进行了大量实验。我们进化出了复杂精细的技术来,去越发深入地看入和理解那创造出了诸实相的实相。我们发现了一层又一层,每当我们感觉自己终于彻底找到了一切的意义,找到了我们称之为的那诸根之根时,我们却发现自己的旅程是永无止境的。"
"你看,拥有着所有这样的能力,我们就必须去感知真相,可真相却总是岔入了更深、更广、更高的种种螺旋实相里,这些实相如此精微,如此地充满爱,让我们根本无法进入。我们因为自己渴望知晓的欲望而被排斥在了其外。这就是我们的限制--渴望。
"我们练习了很多世代,去使自己摆脱这种终极而巧妙的限制。为了去除这些细微的欲望之须,我们创造了一整套技术,这成为了我们的神圣作品。关于这智慧性身体的知识被教授给了全族的每一个成员,这样一来,我们就基于我们的信仰而变得统一了。我们也创造出了各个旅程的地图,并教授它们。
"我们整个种族都聚焦在了这项工作上,我们又想到,其他的种族可能也会对我们的神圣作品感兴趣。但是,我们从未跟这个行星上的任何种族互动过。我们是个隐居的群体,而在那个时代,我们只有约四千名成员,所以,我们派出我们最好探索者中的一位,去搜寻出一个,可能会对我们在其他实相次元的那些发现感兴趣的种族。"
我努力尝试着去理解她这个故事里的范畴。"怎么找?他怎么建立上联系的?"
"考塔瑞写下了我们神圣作品中诸多最为意义深远的章节。他就是我们最好的精微领域观测者,在全体昆腾萨穆(量子之和)中,正是他,最为坚定地要分享出我们的洞见。我们族类从未有人冒险去到过海洋表面。"
"为什么?"我打断道。
"那非常危险。我们想象水面是我们这个时空的屏障和界限。"
"但是你刚才说,你们有能力看穿时间和空间--"
"是的,但是这是不同的概念,因为我们将我们的世界体验为一种有着不同能量混合体的实相,而物质光不是这种能量混合体的一部分。哪怕只是接近水面世界,我们都会暴露在灿烂的太阳光下,而这种光对我们的眼睛而言,太过粗糙刺眼。不过考塔瑞有个计划。他为自己的眼睛发展出了一种多层的护套,这可以保护他。这样他就可以升到海洋表面,尝试达成接触。"
"跟谁接触...或者说跟什么?"
"当时我们也不知道,"翠希说。"我们知道,我们上方存在着其他生命形态,但从未与之互动过,所以我们无法确切地知道,是否能找到可以沟通的其他种族,但我们感觉到一种责任去跟这个行星上的其他种族分享我们的神圣作品。"
"为什么?"
"这是个合乎情理的问题,我却只能提供一个不合情理的答案。我们知道自己已经冲破了幻象牢狱,看到了无窗围墙外的那些领域。我们是到自己已经拥有了特别的洞见,因为甚至在旅行到那些更精微的实存领域时,我们所遇见了实存体们都相信自己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旅途中遇见的每种实存体都相信,他们的实相就是唯一的现实。他们总是惊讶于我们旅行于他们世界之外的故事,并且断定立,我们不是在编造故事,就是单纯地疯掉了。"
"昆腾萨穆(量子之和)因为这样的事实而确信,绝大多数实存体都已经将自己的身体进行了适应性的改编而调音到了他们领域的优势实相,改编和调音如此地彻底,以至于他们无法感知到他们世界之外的一切了,这降低了他们的自由感,从而使得他们更易于被控制。我们感觉到一种道德义务,就是告诉任何愿意倾听的存在,宇宙被分成了如此错综繁复的层级,以至于为了得到自由--真正的自由——,一个人必需去经验其他的领域。我们的神圣作品使得任何实存体都可以通过正确而勤勉应用而实现这个目标。"
"考塔瑞成功了吗?"
"不似我们希望的方式,他能够与人类达成接触,但却没能做实现沟通。他因着巨大的身体,太被人们所恐惧了,而且,至少就人类的眼光而言,他外表很可怕。他被视成怪物,而非什么解放者,人们不是逃跑,就是竭尽所能地围捕和杀害他。
"经过几年的尝试后,他返了回来,放弃了。我们都放弃了。我们觉得,我们世界的其他生物,不是没有准备好接受我们的神圣作品,就是喜欢活在单一世界里,贬斥哪怕一丁点的频率变迁。唯一且已知的世界,对他们而言才是舒适的,甚至才是正常的,所以我们决定放弃我们那单方面约定的使命。"
"这一切又是怎么被改变的呢,我是说,你现在正在,对话于人类...我。这是怎么发生的?"
"在考塔瑞娜寻找人类沟通的旅程中,他来到了这个岛上。你知晓为珍妮丝的那个女人,我们则称之为聆听者。"
"珍妮丝两千年前就活着了?"我脱口而出道。
"是的。她是这个岛、这些海洋、这整个行星的监护人。"
我听到了翠希的回应。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但是同时,这些内容没有被我的心智完全吸收。一个如此美丽的,衣衫褴褛的,住在火山里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整个一个行星的守护人呢?这根本不靠谱。
翠希,仿佛感知到我的困惑或怀疑,又说道。"你的困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她看上去是人类,但她远不只是人类。她是一种行星规模的意识的代表。她是这个行星的声音,正是这位聆听者,帮助我们通讯于其他种族,并分享出我们的发现。"
我缓缓地摇着头,试着理解所听到的。这不是一个令人不快的信息,但却有着什么压着我。"这怎么可能?"我几乎是自言自语道。
"跟你一样的,行星也不只是物质性的东西。它们也拥有一个灵魂。这个灵魂是一种集体能量的意识,这种意识以生命——气候系统,河流,树木,海洋,矿物,和动物——灌满了这个行星。这种能量被编排成了一曲交响乐,去同时支持和演进着所有生物。想象下,使得你和我能以我们现在的方式沟通的复杂事件链锁。人类会说,他们通过科学和技术建立了这些,但事实上,却是这我们称为,那个聆听者。"
"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所有的发现,只要是产生于这个行星的,就有着一条绳索,将它们连接到这个行星中枢灵魂,而无论所发现的是引力、电力、还是使生命成为可能的最微小粒子。人类喜欢认为自己是做出发现的人,但事实上,却存在着一种不可见的力量,秘藏在这个的隐匿岛屿上,这才是所有真正发明的缪斯,没有它,发明根本不可能。"
"但是人类发明了毁灭地球的技术,比如挖金子,或砍伐整片森林造纸。为什么地球的灵魂会帮助发明如此毁灭性的技术?"
"有时候,在狭小时间范畴里看起来是毁灭的行为,从更宽广的视野看去,事实上对于创造而言却是至关重要的催化剂。你看,这位倾听者,不属于你们时代。她看起来三十岁,事实上,我向你保证,她超过四十亿岁了。她拥有着意识连续性,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纪元,因此,她理解一种远为不同的韵律。她观看、倾听、回应、感觉,并行动以一种你们或我们完全无法想象的方式。
"对她而言,这行星是时、空之海里的一个小岛。她是这岛上所有一切的监护人,她也了解构成了她真实形态的那所有生命和所有物质的种种能量,她只有显化成珍妮丝,你才能对她的灵魂有着直观的感知。这就像通过看一块石头来理解一座山。"
翠希正在解释的概念如此难于理解,我无法接受它。这太抽象了;一个行星会有个灵魂,而这个灵魂会从虚无里显化成珍妮丝,这太不可能了。这些都太难于相信了,我开始怀疑,我是否在一个梦境里?我是否精神失常了,所有这些都是我想象出来的离奇情节?
"请不要误会,"我开口。"但是你说的这些的范畴,已经超越了我可能相信的能力。即使我出于失忆症状态,你说的对于我而言,还是不可能。"
"无论你感觉如何,事实依然是事实,这就是真相,"翠希实事求是地宣告道。
"为什么地球会有一个生活于遗弃荒岛上的年轻女子的角色形象呢?"
"这个岛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是被遗弃了的,而对你而言她是个女人这个事实,无关于她是化身为人类形态的地球代表的这个更宏大实相。她实存于这种方式,是为了理解人类是什么,但更重要的,是为了促成人类大家庭里的一些人去发现那些神圣作品。"
然后是长时间的停顿,我寻找什么来说,但什么都没有。我的心智如同一口无用的呼气喷了出去。
昆腾萨穆长老将所罗门传送去见到了造翼者和最初诞生者
第十六章最初诞生者
"关于你,珍妮丝说了什么?"翠希问。
因着她的发问声,我恢复了自己的焦点。"她告诉我,我的使命是发现一个接口界面,连接上一个人们能将自己体验为灵魂的次元。"
"现在我懂了。你就是人类的考塔瑞。"
"这是什么意思?"
"总是存在着两种通向灵性次元的途径,一种是主观经验的旅程,由一些神圣作品的热情追随者达成;另一种是则经由科学--种种技术的镜头。主观总是先于客观,就像密传教义总是先于世俗宗教一样。
"我们种族的考塔瑞及其他人,带来的那些简单却深刻的真理,是我们从采掘自灵魂的那些更高领域和更精微振动中的。我们将这些洞见精制成可以进行分享的形式,寻找了多年之后,我们终于找到那位愿意聆听和接受的存在。
"珍妮丝早已知道我们所发现的那些次元,但她还是接受了那些资料,将之分享给了她能影响到的那些人类老师,而我们的神圣作品就开始扎根在人类意识中。
"但你们的世界里存在着如此多的分心和干扰,无论那些教导或老师在精神上如何有力,个体都会被拖拽住,被幸存性的现实,文化规范的压力,以及他们人类身体那非常实际的种种限制。
"在我们的神圣作品中,有一个预言,提到这种能看到灵魂的技术。它被称为伟大入口。它是个最精粹的发现,能够在作为进化中种族的人类轨迹中,催生出最广泛彻底的转变。如果你是发现这个入口的人,那么你就是你们世界的考塔瑞。你会和这位聆听者一道,共同发明那内观望远镜,就是在这内里,所有人都能看到灵魂的星辰。"
翠希晃动着她那巨大的尾巴。出现了长长的停顿了,接着她说道:"我知道,这听起来不太可能,甚至太牵强了,但如果珍妮丝这么说到你,那这就是真的,而你就必须相信它,因为她可没有犯出错或说谎的功能。"
一种奇异的情感涌到了我的舌尖。感觉就像愤怒混合了骄傲。"可即使这是可能的,至少对于我而言,更大的问题是,人们是否会真地关心?如果人们关切于将灵魂知晓为自己真实的存在状态,他们为什么不去经由那些神圣作品找出它?你自己也说,昆腾萨穆(量子之和)旅行过了很多领域,生活其间的实存体都没有尝试旅行到超越自身世界之外的更高国度。自由意志该怎么办?即使我能制造出这种接口界面,人们依旧需要有愿意去看它...去使用它。不是吗?"
我等了一小会儿,看看翠希是否有什么评论,但听到的只有静默。"没有技术能制造出去看的渴望,"我继续道。"想想望远镜,有多少人会用望远镜去欣赏夜空奇观?他们缺失的是意愿。没有技术能制造出了解内在的渴望。"
我释放掉了,自从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与我有关的所谓使命起,就一直没被尊重过的东西。人类的意志——这就是我感觉到的,在我被设定去达成之事的等式里一直被漏掉的一环:人们去理解自身实存性的更深层次的意愿。
最长的一次停顿接踵而至。翠希看上去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这时,微弱的电爆声涌入了我耳朵。
"你很智慧,问到了人类的意志,人类意志被证明已经被一些势力控制了,这些势力渴望维系更低的实相,以便确保其奴役制形态之繁荣。即便如此,难道我们就选择什么都不做?如果人类的意志被破坏了,难道你就不想设法修复它吗?
"伟大入口是一项等价于自我体认的技术。它是人类和灵魂间的接口界面。如果人类能够将自己视为灵魂,每件事都会改变。监狱围墙会倒塌。监狱警卫会废止。一种看入人类及一切生物的深处的全新途径,会成为新的范式。首先,它只会使很小比率的人,看到自己内在的灵魂,之后,它会一浪又一浪地波及到行星的其他人。一旦它被发布,就没有东西能停止它。"
我故意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道。"你是说,人类意志会转变?突然之间,人们就关心起自身内在了?为什么?这种转变的原因是什么?"
"科学。"
"科学?就是科学?"
"这不是惟一的原因,但它是主要的原因。正是这个原因,让人们去看,一旦他们去看,他们就会看到那无法否认的事实。他们看到了自己内在的灵魂,他们也看到每个人内在的灵魂。看这个动作变成得无比诱人,因为看到事实在这个行星的几乎所有家庭里都能轻易实现。你发明的接口界面就是改变的原因。这就是我们的预言所描述的。"
"这个预言出自哪儿?"
"我们所有预言都生自同一个地方,"翠希说。"它来自我们的创造者们。"
"我能看看这个预言吗?"
说出这个问题后,绝对的静默随之而至。我突然感觉到无法抵抗的疲倦。就仿佛一团浓雾进入了我的心智,我却无力阻止。当其增长着规模和影响力,我别无选择,只能闭上眼,当双眼一合上,我就开始看到了光,那光渐渐转变成了弥散着的种种形状,进而开始显现成种种实物。
突然间,我出现在一个大教堂或是某种大房间里。那感觉就像教堂或庙宇,但是它很简洁,无论感觉上还是视觉上都带给人无限的愉悦感。一种清明感正在我的内里激起,仿佛想要爆发出来,好让我发现它。我环顾四下,但看起来就我一个人。
"有人吗?"我试探性地问道,转着身观察着这个巨大房间的内部,房间有一些巨大的拱门,而且每个方向都有些繁复的石雕。
我的问话丝毫没有回应。只能听到轻拂过屋外树林的风声。吸引我注意力是一扇灰色岩石砌成的开启的拱形窗口。外面是掘入天空的摩天大楼般的巨大树木。叶子是明丽的翠绿和深沉的海蓝,有着宝石般的色调和透明性,每一片都有餐盘那么大。
一个人清了清嗓子,我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飘逸蓝袍的男子。个子很高,温和的蓝眼睛,银白色的头发。他的外貌从每个方面来讲都如此沉静。"需要我帮忙吗?"
最开始,我完全没有说出话来。完全被自己所看到的迷着了。他的皮肤,就如那些树的叶子,是半透明的,透散发着一种内在的光。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里的,我结巴道。"我是在哪儿?"
"告诉我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他说。
"我正在交谈于翠希...她...她是个昆腾萨穆(量子之和),我们正在一个岛上对话。而...而她告诉我了这个我属于其一部分的语言,我问她...是否...是否能看看这预言,然后我就变成如此疲倦...接着就睡着了..."
他抬起示意我停止说话,"这正是我非常乐意做的。因为我觉察到,自己正毫无条理地乱语。你是的朋友with friends,所以你应该放松些。我们跟昆腾萨穆(量子之和)非常熟悉。翠希将你带到这儿,以向你展示一个预言,如果这是她的意愿,那我十分乐意顺应她的意愿。"
他带着欢迎的微笑,示意我走近去些。
"你是谁?这儿是什么地方?"我走向他时问道。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地落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如同穴居者,第一次走到了洞外,置于一位光芒四射的天使的检视下。
"我的名字叫菩提树,他回答时微微鞠着躬。我是中央种族的一员,是我创造了昆腾萨穆(量子之和),这个地方是我的家。"
"你是说,翠希将我带到了这里...如何...她如何做到的?"
"你是想我解释你抵达的过程,还是想看看你感兴趣的那个预言?你的访问很短暂,所以我建议你聚焦在最初的关切点上。你会发现这个世界的每件事都与你们的世界不同,紧随着每个问题,会有上百个问题形成在你的心智里。聚焦是这个世界的关键,否则你会迷失的。"
他微笑着俯视着我。他比我高太多了,而且无疑也比我沉着,我意识到,他的指点是对的。"感激你的忠告。我想要看看那个预言。"
"哪一个?"菩提树回应道。
"我不知道称它叫什么,不过,它涉及到了一个被称为伟大入口的事件。翠希说,这是他们神圣作品里的一个预言,而且我在其发现的过程里扮演了一个角色。"
as usual跟平时一样,我的心智里出现了上千个问题。中央种族是谁?他们是如何创造昆腾萨穆(量子之和)的?如果他们能创造出昆腾萨穆(量子之和)这样高阶的生物,那他们还创造过别的什么?这个地方在哪儿,为什么感觉上如此熟悉?
"如果你跟我来,我会向展示这个预言。"菩提树转身走入了一条走廊,走廊两侧都点缀着无玻璃的圆形窗口。我能听到下方溪流的潺潺声,但却看不见水。我有种感觉,这条走廊是一座横跨于河、溪之上的廊桥。
来到走廊的尽头,进入一个大房间,里面有八个空空的基座,每一个都距离地面四英尺高。房间那高耸的各面石墙上,都覆盖着绚丽的织锦,光被充满了一种美丽温暖色,看上去它们正散发着自己的光。
菩提树走到一个基座前,触摸之后说了一个指令。那是一种我无法识别的语言,但是我能感觉到房间的某种变化。基座上方,一块约莫8英寸厚的黑幕缓缓降下,在其黑暗里,一个天使的形象,以完美的色彩和细节浮现出来。不完全是通常被描绘在文学和艺术作品里的那样的天使。首先,它的皮肤是蓝色的。另外,尽管它有翅膀,却相对小些。它显然是类人生物,但我有种感觉,它可以变成它所选择的任何形体。
"这是谁?"我听到自己在问,完全被自己所看到的迷住了。
菩提树看了我一眼,说出一个指令定格了我们正看着的这个图像。"它是最初诞生者。我们的已知宇宙里,存在着七个宇宙,每个宇宙里有一位最初诞生者,收录着该特定有感知种族的原型。这位就是我们的,但还存在着另外六位。我们只知道这些存在们的这个头衔,因为它们没有别号。正是他们持有着他们各自宇宙内中央种族的遗传基质。他们是我们的创造者,通过他们,我们成为了行星范围内的物质生命的创造者。"
"那么说...它是上帝?"我问。
"不,还存在着创造最初诞生者的那位,又或许,那位之外还有另一位。我们不知道,这种创造行为延伸了究竟多远。我们相信存在着初始的创造者--一个我们称之为第一源头的单一的点,但是它是一个谜,而我们相信这个谜在扩张性的领域会永远保持下去。"
"上帝不存在?单一的全知上帝是虚构的人物?"
"我们不知道是存在着一个单一的创造者,还是存在着运作为一体性存在的多个创造者。我们不了解那所有生命的源头。有人宣称他们知道,宣称他们自己见过或是对话过那一即一切者,但我们只知道我们宇宙的最初诞生者,而大多数种族称之为上帝的正是这第一诞生者。"
我指着那个定格了的蓝色天使图像。"那我的同胞,人类种族呢,也信仰这位是我们的上帝?"
"不,他并非你们信仰的上帝。你们的行星历史中流行过很多神。只有一个行星的全体居民通过了伟大入口,最初诞生者才会第一次被见到,这恰恰正是最初诞生者要在这个预言里提到的。你准备好聆听了吗?"
我点了点头,将全部的注意力转到蓝色天使的耀眼图像上。
菩提树说了个词,最初诞生者的形象就再次开始活动起来,它的翅膀在精巧地移动着,仿佛在直接对我述说,尽管我知道,自己正在观看一个电影的等同物。当话音响起,我因其声音的纯净而颤抖起来。这不同于我所听过的任何话音,不幸的是,我甚至找不到方式去尝试描述它。
"我现在提到的这个预言,是正在倾听的你将参与其中的,否则你不会听到我的话。我们是这个通往灵魂之入口的创造者,没有它,任何一个种族就会整体地在无知中走向灭亡。这是我们不会允许的状况。它不是一个可能性。一个种族会坚持着走向该入口的门槛,他们眺望过亘古以来心智的那些空间虚构物,他们会看到那存在于这较低幻象内里的伟大真相,他们会欣喜于,真相就是毫无限制的自由,就是整体的一部分,而整体则存在于一切浩大与渺小之物中。
"我所谈到的这个入口是一个接入点,使得一个种族体认到其最内在的本体,该部分涵括了个体灵魂的所有经验,个体灵魂又通过移情感受性积整合于每一个遭遇到的生命形式,个体灵魂涵括了无所限制的爱之传递。这就是主权性积分的意识状态。
"主权积分态是一个化身灵魂能够追求的最高意识。它是个体的倒数第二种视角,在行星范围内,只有极其稀少的个体能够以自己的意愿从生命中萃取出这种生态。这是因为较低幻象的重力场太过强大,以至于只有少数人冲破其掌控,爬过围墙,获得了关于自身领域的全景视野。
"甚至那些注意到了另一侧的人,也依然可能陷入另一层幻象的捕食,那会显得是最高实相,尽管事实上那仅仅只是较低频幻象的另一层级而已。存在着很多的层级。这整个宇宙是一个迷宫,被一群有着近乎无限多样性的人格所创造,他们一直在宇宙合一的外貌之下寻求着私人利益。这是生命与那形成较低幻象的势流之间形成的交织振动。
"如果你是我提到的这个入口的建造者,你就无疑是个一直追求着宇宙合一的人。你已经发现(前述的所谓)更高意识在其精微处是令人激怒的,在其耳语声里是虚幻的,在其所观察到的专横进化潮流的视野中是发人深省的。你已经目睹了时间和空间的构建学,以及它如何形成了种种围墙去侵犯自由感与无限感。你一直等待一种演变,结果却换来了不耐烦和失望感。
"这个入口是一个途径,一个种族借以能重置自身的意识,将其轨迹更新到对自身真实本体的更高理解上。一个种族就是一个集合体。一个集合体有着一条底线或共同基础,来确立其常规和文化。它就成为一个种族的实相场域,而它可以成为探索发现的催化剂,也可以成为防卫的盾。在大多数种族中,它两者皆是。对于那些存在于正孵化着主权积分态意识的行星范围内的生命而言,这条底线就是主战场。
"这两种基本势力--发现与防卫--正在较量着,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它们正在创造着意识的边界,并不断地将之推近那入口。那么,这入口到底是什么?它是一种科技接口界面,被连接着行星上的通讯系统,而允许个体们去将自己看作灵魂,完全不受护套、身体、或任何覆盖物那较低幻象的妨碍。
"这种接口界面将微小的人格汇聚进一个视野,去看到那支持和滋养宏大灵魂——我之前称为的主权积分态意识——的种种不朽结构。它只是惊鸿一瞥。不是全部的体验。它作为一个途径让个体看到,他们之前从未看到的:他们是灵魂。他们居住在使得灵魂得以进行体验的身体里。灵魂是真正的本体。这个入口确使这个真相压倒低频幻象。它证实了,个体都首先是不朽的灵魂,然后才是心智和身体。
"为什么要创造一个入口?为什么需要每个个体都获得这种视野或感知呢?个体早已拥有这样的感知。它不是一个需要被习得的东西,因此,一个人不需要挣得对这种状态的接入权。它是对记忆的惊醒。它是一种唤醒。
"在时间里的某个点,一个种族被那些寻求私利胜于宇宙合一的人隔离在了自身知识之外。这道隔离墙建造得让这个种族甚至不将其视为围墙,而视为一个需要的对象,信仰,防卫和保护。而这堵墙有一个地基,那个地基就是无知,这种无知并非灵魂的故障,也非是显化生命的缺陷。它是创造时的设计。它作为一种方式,使得宇宙向外拓展,向内扩张。如果存在缺陷,我--这个大设计的创造者——就存在缺陷。"
出现了长时间的停顿,最初诞生者看上去在聚合一些新的念头。我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睛。我本想去看看,最初诞生者的后面是什么,它是在哪儿说话,附件是否还有其他人,但是,我无法将目光从它脸上移开。
"这个入口不只是存在于物质化身期间记忆恢复的解答。它就效果而言还是最佳的传播方式,因为它会俘获整个种族的注意力,置于我的领域之内,置于那所有行星性存在所起源的的次元。它是一种连接上一种新知觉的直接链接,以知觉创造物和造物者,以及创造物间的关系。
"我是,这就足够了。我将是,那就太多了。我曾是,那就太少了。这个入口要做的全部,就是将这个种族转变向一种知觉,将其自身觉知作为我之世界的一种创造性的,被授权的延伸。它会摧毁被构建在该种族和我之领域间的围墙。其发生需要比大部分人所想象的长得多的时间,而这只是因为围墙构建于时间节奏之上,尽管事实上,时间的箭头和节奏都是较低幻象的一部分。
"当一个感知性种族于行星范围内展开最初的进化时,这个入口并非是基于技术的。它是基于心脏的。心脏是个体们的感觉中心,它们能感觉到与我之世界的这种连接,但很快,一些围墙被那些寻求以私人利益的人建造起来,而接下来我则被混淆于较低幻象。这之后,在种族文化中,我被降低成了仅仅是一个回音,很多人冒充成我,希望其他人会跟随他们,交付给他们权力。
"我知道如果我召唤他们,这个种族将会来到我这个领地次元的边界地带,并且当他们足够接近我,他们就会用他们的头脑建立一种可以将他们聚合连接在一起的技术。这正是蓝图设计中的一部分。这不是偶然事件。当他们有了合一在一起的能力,这个接口界面的概念就会被吸引到他们身边。这个概念会被以语言,图像,编码的音乐,及其他各种灵魂唤醒技术的形式揭示出来。
"在这些最初的表现中,它会吸引来那些准备好了以更具象的格式看到该入口的人。他们将是传导该入口的基础性体系构造的人,这个体系结构,其核心就是心脏。自始至终,心脏都是这个入口的监护者和维持者,所有,这个入口,在某种程度上讲,将会由心脏产生。不存在别的的途径。
"这个入口的楔石,就是心脏的场域,以及如何以技术来对它进行解释。该技术会像一面反映出种种更高意识状态的镜子,一旦个体凝视进镜子里,就会看到一个新的形象反映出来,如此地光辉灿烂、绝对纯净。它不会再身穿那些沉浮于极性对立波涛中的化身载具;相反,它将表现出显而易见的灵魂视野。
"当围墙继续伪造着更大的次元时,这个入口就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个体会开始看到和感觉到围墙的真正目的。其中有一些人的心智会被教导启迪的砂石磨砺得更加敏锐,另一些人的心脏,则成为了照入那些隐藏领域的强大探照灯。他们会协同合作,来建立我提到的这个入口,然后,他们中的一个,会站上前来,完成这个技术。
最初诞生者的双眼转向了我,有那么一会儿,我感觉它凝视的目光透入了我,进入了我实存性的某个,至少对我而言,从未浮现出来或展现出来过的深处。它就像一只手,在抽屉里搜寻着什么被遗忘了的东西,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这只手在我内里搜索。
"你就是那个,将使连接我之世界的接口界面得以完成的人,最初诞生者说。你就是那个,将留意到其他人无视之物的人。我知觉到,你因为属于你的原因而遗忘了这些,但永远不要怀疑我会胜出,no matter无论要聚集多长的时间,无论其展开是经由那条道路,它都将被实现;即使不是由你,也会由另一个人。我永远不允许以我为肖像的种族沉沦在无知中。"
我转向菩提树,看看他能否解释下发生了什么,但他不在那儿了。事实上,我也不在那里了。我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转移到了别的某个地方--一个我无法拥有足够的记忆来描述的地方。我只能说,那里就像一种能量场,但我无法记起任何特别的色彩、形状或声音--除了最初诞生者的话音。
接着我感觉到了爱,可那远不只是爱。那是一种合一,一种汇聚--一个某种早已注定的东西,作为事件,而不是被编制成一种体验。我感觉我所有的部分聚合起来。我存在过的每次生命;我心智和身体的每个行为;我灵魂的每个渴望;全都聚合起来,就像一千条支流汇入了一条大河。我能看到。令人惊异。这是迥异碎片们的完美整合,它们被时间和空间分离着,但现在,突然间,被交织起来了,如同精准的马赛克被描绘在一个主题上:爱。
"你就是那个人,你将会发现,这个回路是存在于空间和时间之外的,这个回路就是一直被较低幻象围墙阻隔着的东西。而那个入口将会成为你现在所见之事的证据。"
就在这个时间点,我的视界紧缩了,仿佛有人将它压缩到了我眼前几英寸处。超出这个范围我无法看到任何东西。再次地,我的视界进一步压缩到了更小的范围,而且这个过程继续重复了二,三,四,五次。每一次我都感觉,我的视野范围正在变为更小的一个数量级。而当我感觉它无法表的更小时,它又变小了。只是现在,我不是向外看,而是在向里看。我正在我猜是我自己的内里,但这个我,也感觉就像宇宙。
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矛盾。空间正在变成非空间。要描述这种状况我只缺乏一件东西,遗憾的是,我所缺乏的就是词汇,当然,没有词汇,作为读者的你,就没有办法来理解,但如果我能找到词汇来描述这种状况,我一定会好好描述一番的。我能说的最多就是,我的内在视力就像一台疾驰过时间和空间的望远镜,可是我又没有感觉到任何运动。当抵达了我之所是的那个点,抵达了我自身所有面向的精华或本质时,我发现了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又被纠缠在你之所是的那个整体里,纠缠在我们族类每一个人之所是的整体里。
当我说到我们族类时,我不是指地球上的人类种族,我是指我们宇宙里横贯所有时间里的所有类人种族。我感知到了我们全体,无论我们外表看起来是什么样的,我们全体,都统一在同一个创造者之下,同一个目的之下。我们是诞生在这个宇宙里的某种东西的熔合体of sth,这个宇宙的目的正于时间里展开着,但在非-时间里却非常清晰地作为一个途径而将物质宇宙连接上了那能够引导所有生命通向更高和谐及意义的智能animation。
我以无比的细节观看着这一切。在每个面向都是绝对清晰的,甚至是构成了我所穿着的诸个身体的物质粒子层面。我如此强烈地感觉到了这种连接,以至于它成为了我在自己内在所持有的唯一念头或知觉。我被连接到了这种运动,这所有过程中最宏大的运动。这是一种设计好了的进化。每个人也都被连接于此,无论他们知道与否。
我能向下俯瞰,看到了层层相叠的稠密,看上去如同迷雾,并彼此征战,竞夺着至高霸权。每个层次都奋力变得labor比别的更重要。我能看到一个因为某些原因而pit他人的个体,是被卷入进了幻象和绝对愚昧的范式里。我看到了人类全体的不一致和不调和都是一个编造出来的故事的一部分,这个故事愈发深地不断掘入极性对立和黑暗里,也愈发远离了全体合一的明晰。
在这对极性对立的不断深掘中,我感觉到一条隧道维护了它自己,而我能感觉到自己因着某种被推到我身上的不平衡的负担而蹒跚着,我跌倒了,滚进了这隧道。twist in the lightest of grips,我感觉,就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正在将我引导向一个单为我所准备的地方。因为我感觉到自己能看到散布strew about的星系,如同黑暗的空间海滨上的沙粒。但我无法将任何一个认领为是自己的。望向任何方向都没有熟悉的东西。
接着,在非常遥远处,一点微小的光抓住了我的注意力。我失去了意识,然后突然又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那小小的聆听室里。我看了看翠希是否还在,但眼前那模糊的黑暗熄灭了我的希望。我移动双腿椅子边缘,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马上又坐了回去——或跌了回去。揉着双眼,抱怨着。
专属的自我厌弃了几分钟之后,宽容仁慈从宇宙最纯净空气里的那个存在那儿到来了,接着突然间找到了一座火山的某个黑暗内室里的,或者鬼知道什么地方的自己,穿上了一个我甚至没有信心叫出名字的身体。我唯一高兴的是没有镜子,要是有它欢迎我,我已经very well跟它玉石俱焚了,真希望终结这2侧的画面。
所罗门不信任地球女神,执意去沙滩要自己寻找答案,途中遭遇小岛之灵,在沙滩石洞里又遇到了侵入小岛的恶魔娜姆(阿奴的妻子)。
第十八章:荆棘
......
茂密热带丛林的味道,从茂密树冠中透射下来的日光,都在欢迎我。我抬头望去,却感觉了眩晕。怎么回事了?被袭击了?我四下环顾,寻找着突然晕眩的原因。头晕接管了我,别无选择只能瘫坐了下来。就感觉一条隧道抓住我,我却无力推开它。我只知道自己只剩下一个动作可作--扑倒在眼前的柔软地面上。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之后,感觉有人在摇晃我的手臂,我生出一丝好奇,想看看那是谁,于是眨开了一只疲惫的眼睛。这是个奇怪的生物。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去描述,它看起来有点像小精灵--不过它有一张更像是鱼的脸,两只眼睛分置于在狭小脑袋的两侧,还有鸟嘴般一样的鼻子。
看到它的样子,我双眼立刻都睁开了。我聚拢自己的有效能量努力坐起来,揉着眼睛。那一秒我坚信,当我再次睁眼时,那个生物一定就消失了;那只是我的想象而已,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当我睁开眼时,它离我更近了,凝视着我,我们瞳仁四目相对,仿佛它有什么东西失落在我眼睛里了。
"你想要什么?"我喊叫。"你是谁?"
那生物后退了,显然被我那,我认为是完全合理的反应给吓到了。"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但是你,我的朋友,你需要我的一些东西,可不止是我的名字,虽然我也正打算给你。"
"给我什么?"我无力地说。
"我的名字,"这个生物轻踏着脚板说道。
"你的名字是什么?"我尽量装作感兴趣的问,但是其实我很生气,因为我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再次的。
这个生物非常矮小,或许只有两英尺高。它看起来像是雄性,但它的头发却非常长,几乎到了腰际,大部分是金褐色的,接近耳朵的地方有几缕红色的。它的耳朵相较于它的身高而言确实非常之大,大小很和脸一样长。我必须说,它毫无魅力可言,比例完全失调,至少以人类的标准而言是这样。
"我被知晓为坎透。我是你刚刚穿越过的这座火山的监护人,能看到我,这个事实就是你穿越了的证明。"
坎透坐在我对面的树枝上。我的头依然很晕,远离着聚合感如同远离家的醉徒。"我怎么能够看到你的...怎么...怎么事?"
坎透扬起了脑袋,揉着肚皮,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个好玩的家伙。高高的、褐褐的、穿得像个海盗,还这么孩子气。没错,你是个好玩的家伙。我会很享受这场评估。"
他的语气变得更严肃尖锐地说道。"你冒犯了这座火山。你穿过了它的秘密之门,而藤蔓则在你身上留下了它们的印记。坎透指着我那有着微小血痕的手臂道。"
"藤蔓的棘荆有着一个目的,不只是是简单的划伤你,引发疼痛,尽管那也是部分目的,它居心叵测地笑道。更重要的目的是将一种特别的化学复合物释放进你的血液,以容许我们相见--在我的世界里。"坎透伸开双臂道。我在他的手上数出了七根手指。
"你的世界看起来跟我的一样,"我说,看着四周,绝对没有看到什么不同--当然,除了这个看上去就像属于某个阴暗的地底世界的矮小的生物。
"你说你想要评估我。为什么?我不是入侵者。我的船昨天遇难,我落在这个岛上,那段时间我看到了很多描述不出来的事物。我见到了地球--珍妮丝,我跟魔鬼斗争。我看到了所有这一切的创造者,我还跟他们的创造者谈话。所以告诉我,你--一个森林里的小生物--能够用什么方法来阻止我去那个沙滩,去寻找任何可以给我线索,告诉我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我必须承认,我的怒火已经上升到了一种快要爆发的程度。当我结束了自己的最后一个字,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无法控制愤怒。我感觉孤军奋战,而我最不能容忍的是,被这个弱小的生物评估,而它仿佛发现我只是一个它那枯燥一天里的消遣。
"我必须评估你的意图,"坎透说。"这就是我将要做的。这是我的工作,如果你认识珍妮丝,那你就认识我的老板,我的老板让我干什么,我就必须干什么。而且,不要以为,仅仅因为你的身高,你就莫名其妙地比我优越。我能够不诉诸任何物质力量,就阻止你的前进。你不是已经在我的世界了吗?"
"你又来了,"我坚持。"我没有在你的世界。你侵犯了我。看,我不需要你的评估。我不介意你对我是什么或我的目的是什么的看法。我只是希望去沙滩,找线索。"
我开始起身,表明我的耐心--那耐心很小--已经到头了,但是我很快发现自己的平衡感觉没有了。我倒在一侧,挣扎着想重新得到坐姿的平衡。
"我刚才提到的这种化学复合物,"坎透说,"还有些副作用。你越动得厉害,它在你血液里循环得越快。甚至你的脾气发作业也会加速其释放。明智的话,就平和下来,细细地呼吸,完全的静止。"
坎透跳起身来,尽其所能地帮我重新坐直,但我生怕倒下去,压碎了他。但尽管它很矮小,但是它非常强壮,我得说,他帮了大忙。
我再次坐直后,头脑开始清晰起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问,我声音里带有防卫。
坎透回到它的树枝上,翘起二郎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只能想像自己的当时看上去的样子。我尽力不去想那个。
"你是个人类?"
我叹气。这个评估看起来不会很短,我告诉自己。"我是。"
"你是你们种族的雄性?"
"我是。"
"你的名字...?"
"所罗门,"我撒谎,希望缩短我的故事。
"那么你为了什么目的来到这个岛,所罗门?"
我希望缩短故事的愿望立刻渺茫了起来。"我不知道。"
坎透叹气道。"你在试图对我隐瞒什么?我在这儿是为了帮助你。我是你的朋友。我所服务于的正是邀请你来到这儿的那位,所以拜托,直截了当地和我对话。我不会伤害你。"
"为什么你相信,我是被邀请来的?"我问。
"注意,是我问你问题。如果你不知道为什么被邀请到这个岛上,那你就正在经受着失忆症的折磨,我能想象得出来,这在你们种族并不少见。"
"真地?"
"一个失忆症患者,在一个孤岛上醒来,却发现自己成了美丽的地球女神的客人,可是,你似乎打算着在恢复记忆之前就离开这个岛。你想去哪里?"
"我告诉你了,沙滩。"
"对了,去找线索,"坎透看着地面,摇着脑袋说道。
坎透开始变得比我起初想象的精明得多。他的举止就像个微缩版的福尔摩斯。他的心智并不像人们对小生物的预期那样原始。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用草精心编织成的褂子,这使它显得卑微。从领口处探出的斑斓花朵,呈现着丰富的色系,如果不觉得有一点点做作的话,看上去非常的美丽。
坎透直截了当地看入我的眼睛里。"我觉得你隐瞒什么,不是对我,就是对你自己。你刚才说,你在岛上遇到过魔鬼。我不相信你,因为魔鬼们无法进入这个地方。"
"从技术上讲,那不是在这个岛上,"我开口。"那是在另外的领域,但是发生在我身体处于这个岛的期间。我还看到了那个伟大的预言者,窦星,他,我最恐怖的经历,被这个魔鬼杀害了。"
"为什么你会相信有邪恶?"他问道。
"所有人不是都相信吗?"我回答道,无法想象他会将这场评估带往何方,但只要对话无关于我个人,我就放松了。
"并不存在邪恶,"坎透(词本意是乐章,篇章)宣示道。"只存在着一种对移情和理解的缺乏。"
"好,你爱叫它什么就叫它什么,"我说,"但是当看到有人被杀死,你就会相信有邪恶。所以对我而言,邪恶是存在的,我不想在这件事上咬文嚼字...无论是跟你,还是和谁。"
坎透的叹气强调着他的不耐烦。"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是我评估的一个部分,所以你得和我谈论它,否则我不会让你通过测试。"
"通过?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职责就是不让你进入沙滩,或岛的其他任何地方。如果你轻蔑我的评估,或者以任何方式对我隐藏真相,那么,好,先生,你将被扣留在火山里,等待珍妮丝的处理决定。清楚了吗?"
"我唯一清楚了的是,我是个囚犯。"
"你是个客人,但作为客人,你依然必需遵守主人的规则,就现在的情况而言,珍妮丝已经明确指定我来引导这次评估--"
"你到底是谁?"我打断道。"你在这岛上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已经解释过了这件事了--"
"还不能令我满意,我不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本质上讲,是你麻醉了我,将我囚禁在这个岛上,而现在你又在恐吓我。我想要知道你意欲何为,我想现在就知道!"
"你又在将一切work up情况变糟,所罗门,你不会喜欢情绪带给你的回报的。平静下来。"坎透站起来,专注地看着我。他就像艺术家在仰望一座猛犸象雕像的半成品,试着决定,如何才能让自己渴望看到的形态呈现出来。
"为什么你会相信有邪恶?"他问我道。
我思路着我的答案,坎透开始来回踱起步来。我不想玩这个游戏,但是候选项对我也没有诱惑力。
"因为人们如此残酷,我缓和语气道。他们杀戮、折磨、操纵和毁灭着善良美好与纯真无邪。这难道还不是邪恶?"
"如果存在着一种文明性的探索,以探索对情感性理解的消除和削弱呢?如果大脑可能受到了影响呢,因为其理解他人感觉情感和处境立场的能力被损坏了?如果邪恶--或者你称之为邪恶的所有那些行为--都仅仅只是一种移情的缺失呢?"
"并没有一个幕后操纵者存在于邪恶行为的背后,并不存在如你所说的那样的魔鬼,扮演着人类种族的傀儡师角色。善与恶并没有被锁定在永远冲突的舞蹈中。那并非你所存在其中的世界。邪恶并不实存。移情的缺失,因着一系列特定而明确的原因,则是实存的。"
"我干嘛要关心这个?"我厌倦地问道。"它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需要你自己去发现了,因此,你会发现的。"
坎透伸开了双臂。在我看来,他正在从天空中召唤着什么。我们周围树上的叶子,开始渐渐地脉动出多样的色彩。在鲜艳的蓝、红、黄、橙、绿间不断变幻,但逐渐同步向一种绚丽的紫色。一分钟内,就全都闪耀出一种耀眼的深紫色。
坎透站在那儿,双眼闭着,仿佛处于深度冥想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这时,叶子开始纷纷落下,一片一片地聚集到坎透的身后。几秒钟内,我就看到这些叶子正聚合成翅膀。身附着这双被不可见智能构造出的翅膀,坎透看起无懈可击,晶莹炫目。整个场景令人兴奋,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一个遗传特性被给予了你,坎透说道,他的双臂依然伸开着。那是一份礼物,而非诅咒。整个人类已经学习着使自己适应了分裂性,因为人类一直忽视着种族中弱小者的困境。如果不是因为你,这种分裂将会是人类毁灭的祸根。你所创造传播的是一个途径,整个人类能够籍此成为源自地球的诸神,成为就这个词组最高远意义上的那种人类。"
"看着我。我指挥着我的世界,它则响应。我就是我的世界。你于此看到的--你称为坎透的矮小生物--仅仅只是我之世界的一个象征符号,我的世界被浓缩成了三次元的小小动画,以容许你跟这个岛进行互动,而这个岛才是我真正之所是。"
说完这些,坎透的脚立即开始变大起来,不久,他的整个身体也开始扩展,但其扩展得越大,变得越像一棵树。他的双腿开始像根一样沉入土地,他的脸变成了没有面部特征的树皮,太荒谬了,一棵巨大的树出现在那里。高擎在我头顶,急速生长的声音,爆发于整个树冠间,将临近树木的枝条挤到了一边;这一切足以让人心生敬畏了。
对我而言,这种敬畏状态还包括了passing out。我失去了意识。看上去我已经找到了那无有一物的地方:无有之乡。
第十九章洞穴
......
我决定卧倒在地,越过崖壁look over向下望,看看最好走的路在哪儿。当俯瞰向海岸时,能够看到一个凹陷进石灰崖里的洞穴,海水延伸着切入洞里。看上去那是个很深的豁口,深得无法看到尽头。海潮已经退去,即使从我所在的高度,也能一瞥看见螃蟹在下方的沙滩上觅食。它们身置于海洋环境里,而我则站在高处观看着如同它们的神。
我无法摆脱一种自己正错失了了什么——什么重要的东西——的不安感。我感觉到了一种自己无法解释的临在。它不断地侵蚀着我,以上帝式的全知尾随着我,将我拉向某个我并不真地想去的地方;可那个洞穴的什么却在召唤着我,我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去探索它,尽管珍妮丝建议过,到达沙滩后就左转。
悬崖壁很陡峭,不过谢天谢地,石灰岩的松软质地提供足够的落脚处,向下爬去的过程比我预想的容易些。这个洞穴是被海水侵蚀而成的,但我没有意识到,海水在这儿变成了一条深探进岛内的暗河。就仿佛这个洞穴庇护着一个地下咸水洼。蓝绿的海水和红黄的石灰岩是一对惊人的色彩组合,它们混合在光里,形成了新的色彩,金琥珀色和炫目绿色。咸水洼那抚慰心灵的水声,被这自然的圆顶剧场器放大着,而我就坐在洞穴开口内几英尺处的一块石头上,将这一切带入内里take sth in,任周围的一切完全地盖过了我自己。
当我第一次向洞穴内部看去,这个水洼洞穴的深处消失在了黑暗中。我的身后就是沙滩、阳光、可能的食物,以及我一直希望的关于身份的线索,可此洞穴的黑暗处却吸引着我,因为某些我无法解释的原因。我宽慰自己说,我只是做一次简短的探索,这时,我听到了洞穴深处的什么声响。
我无法说,那就是人的声音,或者那声音正说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语言,但是洞里的确有些什么,它,或他们,正在交谈。是否他们是跟我一样的人呢?可能他们也来自跟我同一个船,被冲上海岸...这看起来是个符合逻辑的结论。我几乎大叫起来,但是随后决定保持沉默,一点点接近那谈话的声源。如果我对这个岛有任何了解,那就是准备接受不可接受的情景。
我越向那个洞窟的内部前进,那些破碎在远处崖壁上的波浪声就变得越不明显,而那些话语声就随之变得更加可分辨。我沿着洞壁摸索前进了几分钟后,在一个瞬间,我听到了一个嘶哑的声音提到结束一词。那听起来像是来自更深的洞内,但是那词语确实清晰,准确无误的。洞窟里覆盖的晶莹剔透的海水,不再传导海岸那种波纹。它现在完全静止;如我。
我靠在洞壁上,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试图看到看些看不到的。如果这里有同伴的旅行者,那么他们就可能认识我,或者至少他们可以告诉我我们的船怎么了,我们为什么翻船。我决定向他们接近,寻找机会。
有人么?我说,不是很大声,以我所能做到的最平静的口吻。
沉默的回答。
我叫所罗门。我翻船了,昨天漂流到这个岛。你能听懂我么?
我感觉我听到了一声回应,或只是一个动静。然后就听到水拍打洞壁的声音。我开始犹豫,不知道该留在这里还是逃走。如果他们很友好,他们不就会回答我么?一分钟过去了,突然我看到一个物件缓慢的从水里冒出来。我僵住了。
在不足二十英尺远的地方,能看到一个浮在水面上人类脑袋,盯着我看。在微弱的光线下,无法辨识出外貌特征,但是我确定,那是个脑袋,浮摇在水里,而且无疑是人类。这时,头消失了。我蹲下身来,希望能够视角更好地观察这个游泳者,可是,唯一能看到的是水光和阴影。
"我没有伤害的意思,"我说。"我只是希望沟通。你在那里么?"
也许因为那种沉默的鼓励,我决定进入洞窟更深处,看看刚才在我眼前浮出水面的到底是谁。我立足的凸起在水里的岩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水里。我很恼火,正要转身离开,这时我再次看到了那人头,飘浮在水面上,朦胧在外面照进来的微弱光线里。
"我叫娜姆。"(Nammu那姆的名字,来自苏美尔人的神话,其名字的意思是原始海洋的人格化女神,根据神话,Nammu是原始的女神,所有天堂和地球的众神的母亲。)
这是个女性的声音,声色清晰而尖锐。
"你为什么在水里?"我问。
"你为什么站在狭小得不容自己回旋的突岩上 ?"
我得承认,这是个合情理的问题。我在这个岛上看到过巨船大小的生物,我不确定自己想要跟它们一起游泳。
我停顿了会儿,看着她的头在水里缓缓摇晃着,问道。"你从哪儿来?"
她伸出长长的纤细手臂往上指了指。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来自这里之外,来自星星们居住的地方。"
"那你怎么来这岛上的呢?"
"即使我告诉了你我怎么来这儿的,你也不会相信我。"
"那你为什么来这岛上,待在一个黑洞里?这儿还有你的同类吗?"
"我来是为了见你,"她答道,语调缓和下来。"这个岛上没有我的同类。这是不被允许的。"
"你怎么会认识我?"
"我认识你很长时间了。我一直在寻找你,以便跟你对话...私下地。"
我再一次无言以对。这个岛上遇见的每个人都知道我是谁,知道我被期望去达成什么,可是我,达成者本人,却对于如何可能发明出人类通向灵魂的接口界面,没有丝毫的记忆。
而现在,我又在黑暗洞穴里跟一个在游泳于海水暗河里的陌生女人谈着话,仿佛我们只是邂逅于大街。因着某种原因,我那些似乎有些暧昧念头,turn to her comfort。
"你在水里还好吧,"我问道。"我是说,你想上来到外面的沙滩去聊聊吗?"
"我这样子非常舒服。我喜欢水。在某种意义上,水是我第二故乡。"
"你说想要私下地跟我交谈,为什么要私下地?"
"我有个想要给予你的建议,我希望它只进入你的耳朵。私下见你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你是,让我这么说吧,你是个被非常小心地守护着的财产。"
"为什么你会用被守护的财产来描述我"。
"你不是珍妮丝的客人吗?"
"我...我猜是的,但诚实地说,我没有被邀请的记忆--"
"同样的情况被来这岛上的所有人说起过。他们不记得被邀请。他们只是出现在这儿。这就是珍妮丝的运作方式。"
我在突岩上坐下来,双脚浮悬在水里。娜姆则默默地看着我。
"你究竟是谁?"我问。
"我是娜姆。这就是你需要知道的全部。我是个古老的存在,你们世界最伟大领袖们的血统就出自我,而他们,甚至现在,依然掌控着权力,虽然除了极其少量的人类外,他们对于其余所有人都是不可见和不可知的。"
"作为权利之母,及人类目标的创造者,我会将你从责任和奴役中解放出来,那些将之加诸在你身上的人,是误入歧途的,他们已经将你诱拐出了正常生活,现在还要求你成为你所不是的什么人。"
"什么人?"
"科学家。"
娜姆说话时有一种特别的方式,这抓住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她身上存在着某种令人敬畏的东西。尽管正在黑暗的洞穴里踩着水,她却让自己如同皇室。她说话时,声音里带着一种重量,被那只能是来自统治者种族的支配性意志所驱动着。
"你是说,帮助我的这些人都是误入歧途的。你是基于什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说话的口气已经像个科学家了,但是,你并不是科学家。不要让搅乱了你自己。你是个简单而普通的男人。你称为帮助者的那些人,事实上,都是你的敌人。他们虚构了build up一个你,用高深莫测的使命填满你的脑子,可是,他们为你的幸福贡献过什么?你有了记忆吗?知道妻子是谁吗?还记得孩子们的名字吧?"
她话语里那灼人的权威感,如同龇露着獠牙的凶猛捕食者,扑到了我身上。我迷失在了她的劝说中。
"我有孩子...还有妻子?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非常地关心你。我想要你像从前一样回到你的生活里,想要帮助你离开这个珍妮丝为你建造的监狱。"
听到我有妻子和孩子,震惊在我的心智里回荡着。我如此混乱"...你怎么知道我有孩子...妻子--"
"我告诉你了,我已经守望你很长时间了。"
"可如果我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为什么你,或是其他人,会监视我?"
"因着一个原因:为了减轻敌人们合谋强加给你的那个使命所带给你的不幸。他们声称,这个使命是你的,那不是真的。这就是谜底。"
"为什么?"
"迄今为止他们告诉你了什么?"
"我被期望去发现一个通向人类灵魂的接口界面。他们称之为伟大入口。我猜我是去发现所缺少的那个链接--使得伟大入口得以...工作的技术。"
"好的,这么说,你对他们的邪恶计划的了解,已经足够多到你完全明白他们都是疯子了。人类怎么可能看到自己并不具有的东西?"
"可我自己,已经看到。"
"是在这里其间看到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对。"
"那全是被捏造出来的。那仅仅是梦里的一种被构造出来的全息影像。根本不存在什么人类灵魂。那是被强加给人类的巨大谎言。人类是被进化的巨手给予了一个大脑的水之载具,是不透光的、稠密的。如果说人类有什么希望,就只能投注在人造人transhumanism这个赌注上,那会将真正的技术智能带给人类身体。如果你想涉足科学,就将雄心置于这里,因为这才是人类的未来。那些想要傻傻盯着一个想象中的灵魂的人,他们只会以信仰去将他们的宗教棱镜擦得更亮一点点,但他们永远看不到到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洞穴。没有谁会将他们拉向一个的makeup制造出来上帝。"
她的话带着如此绝对的说服力,我以我存在性的每一颗原子聆听着。我的一部分一边听着一边害怕,怕她说的是对的。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退缩,正在逐渐被说服。也许我已经被拒绝于智慧之外太久,久得不知道出现眼前的何时会是谎言,但我发现自己相信了她话里的一些线索。
"说说我的家人吧。"
"你和一个跟你一样的简单的教师结了婚。你们共有两个孩子,在一个叫新天堂的小镇上,那是一个朴实的家。你们的孩子们非常漂亮,他们爱着你以及你那可爱的妻子。你过着很棒的生活,所罗门。你应该取回这一切,而不是被一个相信自己是整个行星的监护人的骗子,关在这个虚幻世界的监狱里。"
"被囚禁在这儿期间,你看到过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她问道,声音仅仅算是耳语。
我陷在震惊中摇了摇头。"他们的名字叫什么?"
"你是说你的家人?"
我点了点头。
"噢,让我想想,你的妻子叫德雅,你的大女儿,叫玛瑞萨。你儿子,长得非常像你,叫乔恩。"
当提到他们的名字时,我竭尽全力地试着去看到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们,可是没有什么从那堵被记忆包裹着厚厚黑墙中穿越过来。我想象自己的记忆,在巨大的暴风雨中,围成了一小团,如同挤着一团的下人,等候着被放逐的严厉处罚。我极其想要推倒那些墙,再次醒来。
"你能把将我从这个岛上带走,送回到家人身边吗?你有这个能力,和这么做的打算吗?"
娜姆停顿了一会儿,瞟了身后一眼,仿佛在找着什么。在她回望的瞬间,我能看到她的侧脸。她看上去就像神话中的美人,肌肤光滑而紧实,头发顺直,湿漉漉地贴在面颊两侧。这是雕塑家们一直在他们的大理石雕塑中寻找着的,却永远无法确切地描绘出来的古典美。
"可以。"
"那就做吧。我回到家人身边,回到我的家。"
"会如你所愿的,所罗门,但有个需要些决心的问题..."
"什么?"
"我的报酬。"
"我没有钱--"
"我对钱没兴趣;我需要一个帮助favor,就像我正在给予你帮助一样。事情总是需要对等和平衡。"
我虚起眼睛。"你想要什么帮助?"
"我无法以我来到这里的方式,带你离开这个岛。我也无法以撕裂你的家庭,将你放到岛上时那样的方式,将你送回去。我只有在你同意了我的约定后,才能送你回去。"
"那么,约定是什么?"我问。
"依旧做你自己。"
我不敢相信地皱起了眉。"就是这个。这就是你想要我做的全部?"
"这就是全部,但你必须承诺我,你将继续走在你已在走的道路,生活为一个忠诚的丈夫和父亲,以及学生的老师。引导你的简单生活,容许它按照计划的方式演出。"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承诺这个?"
"你拥有自由意志,不过,一旦一个协议被达成,你就放弃了自由意志以交换我所给予的自由这一礼物。我们之间的一个协议被完成后,你就重获了自由去修养和做回你自己。我们的达成协议了吗?"
"如果我没有...如果我决定改变职业、与妻子离婚,或者这类似的任何事呢,会发生什么?"
娜姆划着水来到离我更近的位置,就在几英尺外,而我严肃地思考着,将双脚从水中抽出,因为怕她会抓住我,但是她抬起头pull up,继续轻松地踩水。
"一个承诺就是你我间的一个协定,如果你玷污了这个承诺,如果你决定改变主意,你就会受到惩罚,而惩罚的严厉程度将只取决于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你向珍妮丝放进在你头脑里的疯狂使命靠近哪怕一英寸...即使你仅是在考虑这个方向,哪怕只是一时兴起,我都会知道,而我会--"
"你怎么会知道?"
"所罗门,我已经告诉过你几次了,我一直在看着你。我会继续以那些你永远不会知道的方式看着你。你必须自愿地接受这个价钱;否则,我不会送你回家的。"
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她触到了我的膝盖,在这触碰之下,我看到了我的家人。我的妻子、孩子、家,所有这些关系着一个人核心的事情,在这个瞬间都全部鲜活了,这时,娜姆抽开了她的手,这一切就如同图画般无声地渐渐褪去了。
我认出了妻子--微弱地。我的孩子们...他们对我而言更显得陌生。我感觉到如此的空洞和绝望。我想要呼唤call out珍妮丝,得到她的建议。我的混乱彻底地同化了我,而我的心则跳动在有着铁栅栏的冰冷牢笼里。那是个糟糕透了的地方。
"我需要时间思考下,"我愁眉不展地低语道。
"多长时间?"
"一天。明天同一时间,我会回到这里,然后给我你的答案。"
"我同意,前提是: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我们的会面。如果你那么做了,我的提议就撤回。"
"我不会什么的。你放心。"
"还有个细节,"娜姆说。"你不能在跟我之外的任何人的交谈中,提到这次谈话中的任何内容。这也清楚了吗?"
我点着头。"是的"
我请了清嗓子,示意还有个问题。"离开之前我还有个问题。你说你就一个人,可我刚到时,我听到了你们在交谈。你在跟谁交谈?"
娜姆沉默地潜入了水下。几乎没有波纹显示出她刚才就在那儿。我好奇地看着,觉得这问题惹她不高兴了,她决定结束了这次会见。一分钟过去了,我几乎准备离开时,她的脑袋再次破开了平静的水面。她拿来了什么,如同战利品般地将之高高举起。在微弱的光线下,我无法看得非常清楚,但当她靠得更近时,我注意到那是一个小小的脑袋。那是坎透的脑袋,湿漉漉的,呆滞的眼睛转向脑后,露出眼白。with the glint of white showing and little else.
我因认出他而喘起气来,心如此强烈地沉了下去,我不得不转过头去,强忍住恶心。
娜姆将头颅抛向身后,仿佛在抛一块垃圾。我听到了水溅起的声音。"他想要阻止你。他想要妨碍你的离去。我别无选择只能杀了他。非常抱歉,或许我的示范太过...直率了,但是我想让你理解,我会帮助你到怎么极致的程度。没有人可以阻挡你安全地跟家人重聚。"
我石化了。我知道她的示范是被设计来恐吓我就范的。坎透是有魔力的。如果如果能如此凶残地杀了他,我又怎么可能做出什么抵抗?
我站了起来,双腿微微地打颤,我靠在洞穴壁上,在尝试走向沙滩前,先稳定住自己。光召唤着我,我和她都一言不发,我就这么走开了。感觉娜姆容许了这样的沉默。也感觉到她的眼睛在看着我离开洞穴。我甚至听到她的念头进入我的心智,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心脏手术出院后,所罗门再次受到娜姆的恐吓。另一方面,观看自己制作的关于昆腾萨穆的动画片,接待来访的lama大师,又在提醒着所罗门,他的使命。
第二十三章杰牟尼
二十年前,这样的动漫电影会需要艺术人才,花费上百万美金才能制造。根据德雅的介绍,我仿佛是这个星球上最受欢迎的,新一代的独立动漫制片人,但是当我坐下来按下遥控器的演播按钮,我真的不知道我将会看到什么。也许,因为我没有记忆,我可能不喜欢自己的作品。这是当时我最大的恐惧。当那影片开始时,我几乎屏住了呼吸。
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音乐。其旋律和乐器选择上都是亚洲风格的。演职员表很短,基本上就是我的名字及其他几个人的,当然,都是我记不起来的,但是我感觉,那令人萦怀的音乐却非常地熟悉。字母后的第一个场景,是一个孩子坐在一个村庄的几乎无人的街道中间。这是个男孩,约莫十岁大。镜头在他上方摇动,我能看到他正用树枝在土路上画一些符号。
这些符号自有一种美丽,它们从他手指流淌而出,仿佛他是在写下音符。一群孩子走上了街道,看到这个小男孩在路中间写写画画,就开始讥笑他,毫无理由地推搡他。很显然,这个男孩是个不合群的人,并且有某种特别的天赋,但却因为这而遭受着嘲笑。
场景变了,这个男孩子还是在户外,这次是在一条平静的河里。他游到河中央,仰面浮着,凝望着天空。起初,我以为他这么干会淹着自己,但我看到,他只是简单地顺其自然,容许河的水流和浮力将他带往下游。
再次的,一群孩子发现了漂浮着顺流而下的他,又开始朝他扔石头。这个男孩子看上去甚至没有注意到,直到一块击中了手臂,他才痛得咧起了嘴。他看到了躲在桦树丛里的孩子,但只是继续顺流而去,不久就离开了石头或孩子们的射程。
男孩放松下来,看上去在顺流漂浮时他睡着了。河岸的树丛和灌木不断变化着;树木更加茂密、高大,灌木则变得更为异域。河道变得更宽阔。镜头切换,呈现为鸟儿或云朵的视角,我们能看到,河正在分成了两条。
岔流向左侧的河通向了下游约一英里处的河滨村庄;河岸港口边泊着密密麻麻的小船,如同村庄的指甲,在试图抓住这条河。岔向右侧的河更小一些,因为两岸蔓生的植物,几乎都看不到了;疾驰于长满了巨大蛛网般的青苔和藤蔓的巨大树木间。这显然是一条未被开发过的河流。这个小男孩,幸福地熟睡在自己的水床上,被河水拉向了右边的河。
镜头降得更低了些,于树枝的高度俯看着下方这漂浮着的男孩。他的双眼终于睁开来,看到巨大的树枝拱守着上方,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身置于的新世界。就仿佛旅行到了原始的地球。他的注意力立即变得深入而专注,因为他看到了让他因恐惧而战栗的岸边景物。
接着,镜头切换,一群孩子在街上玩足球,一名男子询问他们是否见到雅戈。其对雅戈(译注:圣经里以色列人的祖先)的描述,显然就是那个在河里顺流漂浮的男孩,而现在他已经失踪了。孩子们摇头,继续踢起了球,假装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
这名男子看上去很失望,走进了街边的小咖啡馆。他询问店主是否见过他描述的男孩,咖啡店主承认,前一天看到过这个男孩在街上画东西。村民们认为他被邪灵附身了,所以都远远地躲着他。甚至他的父母也遗弃了他,店主说着摇头宣称道。这个男孩是个被遗弃的人,人们不惜代价地躲避着他。
男子询问在街上什么地方能找到那些图,咖啡店主指了指几条街外的一条土路。男子走到那个地方,镜头摇开来,展显出一幅由延伸了至少一百英尺的符号构成的精心绘制的图案。这些符号绘制地如此精心,那只能是某种语言--也许是数学语言,也或许是某种如此原始的语言,以至于其来源已经失落在了时间里。
这时门铃响了,吓了我一跳,因为我正完全沉浸在那影片里。我按下暂停按钮,来到前门口。可能是一个来祝福哦出院的邻居吧,我想。当我打开门,一个美丽的女子和一个很老的男子等候在门廊里。女子穿着牛仔裤和白色套头毛衣,男子则穿着破旧、宽大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衣--衣裤都是松垮地挂在他消瘦的身体上,仿佛那是了别人的衣服。
"透纳先生?"女子问道。
"是。"
她伸出手。"我是珍妮丝.查丁,非常抱歉这样来打扰你,但我刚好到城里去出席一个会议,就想借这个机会见见你。我的邮件看上去发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你收到了吗?"
第二十四章图帕
......
"我昨夜出院回家,因为偶然的幸运,我碰到了那些我几个月前打印出来的邮件。那是你发来的。我没有读完全部,但我的理解是,你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些远古的图案--"
"事实上,是绘画,"她纠正道。"而这个九万年前的画廊中的明星,就是一种看起来非常像你称为杰牟尼的动画生物。"
"是的,我看到你的照片了,"我说。
"在邮件里,你说自己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为你的电影创造出这种独特的生物的。"
她瞥了眼提娄帕,看上去他已经睡着了。"这就是我带来提娄帕la ma的原因。他跟这种生物非常熟悉,但是在我们深入之前,让我给你些我这位朋友的背景。"
"提娄帕la ma是位极受尊重的大师,来自Ladakh的Thikse寺 院(Thikse。北印度的一座佛 教寺 庙。类似西 藏的布 拉 达 宫)。他来自一个非常富有的家庭,但不同于他的兄弟姐妹的是,他决定运用自己的财富用来从事灵性研究,于是,他在北印度和西 藏广泛地旅行,面见这些地方最伟大的老师们,最后驻在了Thikse寺 院,十二年前,在他师傅去世,他成为了那里的领头la ma。"
我向这位奇怪男人点头敬意,他看起来如此的谦逊,而尽管他眼睛是睁开的,我却只能双条缝。他的胡须又灰又长,而他的头却是光光的。
"提娄帕la ma在心理学和意识的诸多领域都是专家。他一直是多位布里斯托尔的心理学人类学家的研究同行,我也是这样遇见他的。第一次见面是一次短期会议上,我给他看了邮件上提到的那洞穴的照片。他立马就说,他知道这种动物,并称其为昆腾萨穆(量子之和)。"
一提到这个名字,我的皮肤就起了鸡皮疙瘩。一个与世隔绝寺院里的某个人怎么可能知道这种动物,还以我在梦到的相同名字称呼它?
"也许他看过我的影片?"我无力地说道。
遗憾的是,你的影片从未他那个地区上映过,他们寺院里也没有网络连接。我让提娄帕la ma自己跟你说。
提娄帕清了清嗓子。很高兴见到你,他双手合十,微微一鞠道。"我知道昆腾萨穆(量子之和),他们是我们图帕的一部分。"
"什么是图帕?"
他在椅子里微微地移动下身子,整了整衬衫领。"我们相信,心智传递着眼-世界的全部交互作用。这张椅子、你、这些墙壁、外边的树;它们都属于眼-世界的一部分,但还有着另一个心智无法传递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昆腾萨穆(量子之和)存在为光的负载者。我们已经...通过我们的金刚萨埵,邀请他们来成为了我们世界的一部分,因为在我们的传承中,我们将他们看作最高知识——真实的知识,会诞生出爱并消除分离的知识——的探索者。他们是我们灵性上的祖先,但是我们不告诉那些不相信这些的局外人,因为他们不需要更多理由就会忽视掉我们。我只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也一定见过他们。"
我双手放到膝上,怀疑地直起了腰。感觉一种能量在我内里构建着,但却无法弄清着能量的目的和来源。
"我怎么可能见过他们?"
他直视着我,眼里是毫无防备的纯真。"跟我们同样的方式,他们进入我们的世界。"
我感觉到,无论掩盖住我思想和情感的是怎样的护套,它突然变得透明了,而提娄帕,带着温柔的坚定,以某种自我发光的方式,看入了我的内在世界。
"你看,提娄帕说。心智创造出了眼-世界,它从无有一物的世界里创造出了所渴望的对象。昆腾萨穆(量子之和)知道如何以一种显得像梦的方式将他们的意识投射进我们的世界,尽管事实上那压根不是梦。这就是我们所谓的图帕--将意识投射过亚次元的实相。它是个非常有力的知识传递工具。"
"因为昆腾萨穆(量子之和)选择了你,还是未经邀请的情况下,你一定让他们非常地感兴趣。非常巨大的兴趣。你上一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
我看着珍妮丝,无疑地,脸上满是困惑。一场争论汹涌在我的心智内,争论着是否该告诉他们我在岛上的经历,或者说一部分,甚至完全不提。
珍妮丝察觉到了我的两难。"你不仅仅是以想象画出这种生物的,对吧?你见过它;交谈过?是吧?"
"你相信所有这一切?"
"现在我相信。"
"为什么?"
"因为有道理。"
"那证据呢?"
"他内在就有足够的证据。"她指着自己的西 藏同伴,他恬淡地坐在他硕大起皱的格子衫和牛仔裤。他的超凡魅力,如果这是正确的用词的话,有着一种能引发信任的,冷静却又焕发着光芒的智能。
我往前坐了坐,将全部注意力转向提娄帕。"正如我解释过的,我患了失忆症。我不记得之前我跟昆腾萨穆(量子之和)的任何对话,虽然我承认这是可能的,因为我最近有过一次还记得的对话。"
我顿了顿,瞄了珍妮丝一眼。她的眼睛明显地睁大了,仿佛在要求更多的信息。
我的声音变得更轻,如同一条幽径蜿蜒于茂密的植被丛中。"在医院里时,我有大约2天都在一个...一个平行实相里,或...或者梦中世界里。"
我继而以鲜明的细节描述,解释了我在那岛上的经历,途中回答着他们的问题。我解释了自己的各种各样的冒险,岛内和岛外的。我告诉他们珍妮丝的,作为介绍我见到昆腾萨穆(量子之和)的角色,还有那认定我就是那个发现伟大入口的重要角色的信息。
......
珍妮丝看着提娄帕,显然在寻求意见。
"昆腾萨穆(量子之和),提娄帕说道,已经将你承认为那个,将使得灵魂入口具有可操作性的人。这个入口并不太为我们的人民所充分理解。我们相信它...就像帮助人们骑好自行车的动感单车。但我们却非常理解迫 害,在很多方面,你都会被你们世界的权势者所迫害,在这种迫害中,你已经忘记了如何骑自行车。我们理解。存在着如此多的眼罩。"
"昆腾萨穆(量子之和)为你创造了这个梦世界,以便你能接收到他们的信息。他们选择了在你接受新心脏时来作为传递信息的时机。这不是意外事故,因为他们希望新的心脏存在于你体内--"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提供了这颗心?"我打断他道。
提娄帕微微抬起了右手道。"我不能假装自己,有着关于他们目的的知识,但这颗新的心脏,意义重大得不可能只是巧合。不,它非常重要。关于这颗跳动在你体内的心脏,你知道些什么?"
我在椅子里深坐了回去。"事实上,不太多。它来自一个住在我所在医院附近的女人。这几乎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提娄帕眼睛虚得细细的,我甚至说不清,他这样是否还能看见。他陡然站起身来。"你这儿最黑的房间在哪儿?"
"地下..."
提娄帕径直走向我。"我们现在就去。"
"为什么?"
"在黑暗里我能看得更清楚。"
他转向一旁望进远方,仿佛他的心智被make up,而我别无选择只能尊重他的愿望,即使他的评论对我而言毫无道理。他的某种热情与专注,迫使我站了起来,带他来到了我的暗室。我能听见珍妮丝也跟来了,但是我的心智处于轻微的休克状态。幸运的是,我还记得路。
第二十五章生命的算法
暗室就是我的工作场--我在那里创造图像。那些关于在上千英里外遥远距离的野外,某些古老部落正在被伐木的毁灭性机械替代的照片,我在现场捕捉初步影像后,最终都是在这里完成制作的而诞生的,就是在我家里这个最黑暗的地方。
刚进入暗室时,提娄帕静静地站了会儿。他纵览了这个房间,然后看向我。"你能躺在这张桌子上吗?"
他指着一个柜台,而我则点了点头。"你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吗?"
"我会看看你的心。"
"怎么看?"
提娄帕耸了耸肩微笑道。"我意愿去看。"
我的一个部分,并不满足于他的神秘答案,想要刨根问底,但是另一个部分却并不真正想要知道。我爬上工作台,仰面躺下,仿佛正在接受医生的例行检查。
"我看着不关系吧?"珍妮丝问。
"放松,透纳先生,"提娄帕说,忽略着珍妮丝的提问。"请关上灯。"
珍妮丝轻轻地关掉了上方的暗室灯,房间里立刻由柔和的红光变成了完全的黑暗。我能听到提娄帕的呼吸,而他的一只手则吓到我一下。
"我只会将手放在你心脏上一小会儿。想象你自己是我的孩子。想象我是你的祖父。我们是家人。我理解你感觉到了什么。我理解你在恐惧什么。我理解你所有的这些关切。不过现在,此刻,单纯地和我一起深深呼吸。"
我听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感觉微微的下压感从他手传到了我的心脏,仿佛是在示意我,我也该深深地吸一口气。将我的呼吸同步于他的过程,花费了一些时间,但我做到了。不久后,他再次说起了话,但这次是耳语。
"当一个人的心脏被移植到另一个身体里,它就像孤儿。它栖息在你的胸口,执行着它的功能,可它是隔离的,甚至孤独的。我看到了这一点。你的新心脏和你的心智之间没有连接。"
"你怎么看这个?"我问。
当他将手从我的胸口抬起,他的声音则变得更加的遥远。"你所拥有的这颗心,是我之前从未见过的。它告诉了我很多事情。它来自一个年轻女孩,她被送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她希望你找到她的双亲,并且见见他们...让他们安心。"
房间变得寂静。我听到了呼吸声,但听不到别的声音。片刻间,我感觉到脑袋里的一种奇怪的嗡鸣声,一种明亮的感觉,我内里的什么看上去正剧烈地翻腾,要不就是在激烈地向外探伸,如同一只巨人的手在抓取什么想要抓住的东西。我称为所罗门的那部分,感觉到无可遏止的无力感。没有意志,没有渴望。
这时,突然间,没有我这方的任何邀请,提娄帕的意识出现在了我内里。我没有词语来描述这状况,或是它发生的方式,但是他就和我一起存在于我身体里。在某种意义上,那就仿佛,他即是我。
"为什么你在这儿,在我内里?"我问道,这些话语如同一千个耳语声回荡在我的心智里。
"为了连接起你的新心脏和旧心智。"
"怎么做?"
"我会敲击心的那些琴键,这种和弦将会调谐你的心和心智,它们将合一。你必须停止这种锁困了你一辈子的不明智的怀疑。带着2个心智,你徘徊进了睡梦里。你变得就像块醒着的石头。当围绕着你的每一件事都被重新再创造时,你的双眼将不断被聚焦去看向你的内里,而你别无选择,只能去相信你新的心脏。但这一点,这种信任,正是此时此地正在诞生和锻造的东西。"
"你就像是一条绳索,我已经将你系在两山之间,绷得紧紧地。你可以俯看下方的深谷,也可以看向布满云朵的天空,但你是就通达你自己的道路,既不恐惧深谷也不担心天空之穹。爱无法在极性对立的痛苦挣扎中被学会,更何况它根本无法被教授,虽然你无法理解我的话语,那就去理解我的意图吧,现在而言,这就足够了。"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桌子上绕转起来。我知道自己平躺在桌面上,可我却有着毫无怀疑的印象,自己正绕转着,就仿佛我躺在电转烤肉架上。它越转越快。我并不晕眩,但被惊到了,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停止它,甚或让它慢下来。
从这种绕转中,一道光柱出现在我内部,从我的头通向双脚趾,这光柱一直延伸其长度,我则绕着它旋转着。我看着它穿越房间的地基,进入了地球,在反方向也这么运行着。我是一条光索,正环绕着整个地球,在这光的内部,是一些我能真真切切看到的能量粒子,它们变幻成各式各样的某类公式、符号、和编码,流入我,流经我,流出我。
"这些是生命的演算式,"提娄帕说。"这些秘密编码界定着:什么系统基模从未生状态传递给生命;什么被容许幸存过时间而什么被摧毁;什么又被创造为全新的。这些演算式现在已经被调整了,从这一刻开始,你会感知到转变。"
提娄帕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绕转慢了下来,我的意志也回来了,并正在构建着足够的冲量,来让我能够再次睁开眼睛。我抬起头来,能看到光球漂浮在房间里。
"请开灯。"提娄帕要求道。
我坐起来,在这崭新的光亮里睁不开眼。珍妮丝不小心打开了大灯。
"抱歉,我并没有故意打开那些大灯。"珍妮丝说。
她又关上了那些灯,打开了安全灯,这对于我们的眼睛更容易适应。
我看着提娄帕。"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将你的心和心智带入了和谐。它们现在啮合了。它们被连接上了。"
"这是好事吗?"我问。
提娄帕大大地微笑道。"嗯,是的,非常好的事情。"
"它会怎么改变我呢?"
"现在还太早,无法说清,"提娄帕回答道,"但它只会向好的方向变化。"
珍妮丝走过来,触摸我的肩膀。"你没事吧?"
"我想是的。现在我真地感觉不到任何的不同,但这是个疯狂的体验。我千真万确地感觉到提娄帕进入了我身体,就仿佛他跟我共享了它。这是一种非常怪异超自然的感觉。"
"完成了。"提娄帕点着他的头,仿佛在强调,他对我做的无论是什么,都具有着无可更改的特性。
珍妮丝转向提娄帕。"我想我们该走了。我们下午和晚上会很忙。她转向我,眼睛看着我。我确信你也一定有很多事要追赶,或...或需要休息。你真的很友好,让我们进入你的家。"
我们还有很多需要讨论,我反对。你们离开前,我们可以再次见面么?
明天我们的会议在下午四点结束...你是否可以来我们酒店?我们可以在酒店大堂吧见你,然后一起喝东西。
哪个酒店?
夏洛顿,在第四街和中央街角附近。
好,我会在那里找你们。
我把客人们送到门口,跟他们一起走到他们的停在院子路上的租车那里。走向车门时,提娄帕停下来看着我的眼睛。"记住我告诉你的。找到她父母,让他们安心。"
"我不确定,我能做什么..."我开始发牢骚,但提娄帕的眼睛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无声地挑战我。"...但是我会试试。我向你保证。"
他点头以示确认,微微鞠躬转身上了车。珍妮丝挥了挥手,然后车就开走了。我本能地将手抚到胸口,希望自己能更多理解刚刚发生的这些。看上去,早晨才开始的那条路刚才就这么无影无踪了--完全撤销了--而现在,我不得不找到给我心脏的女人的双亲。
提娄帕说过的话自然地浮现出来,带着2个心智,你徘徊进了睡梦里。就在我开始思考这些话时,我又记起了娜姆的话。我需要认真地对待她的话吗?她的恐吓出自一个梦,但就如我正在发现的,梦里的一切,并不都只是梦。
第二十九章瓦内莎
门铃响了,吓了我一跳。我的心好像偷停了两下,但是我很快就稳定下来,将目光聚焦在门口道路边的快递白色面包车上。那是律师事务所快递来的包裹,就是瓦内莎隆勒留给她继承人的。我快速来到前门,签收了包裹,将它放在厨房桌子上,盯着它,仿佛那是通向一个迷宫的入口。
那是个很大的封好的信封,淡桔黄色,坐在我的厨房桌子上,上面的邮戳跟收件人信息拥挤在一起--我的名字用永久的黑色墨迹手写在上面。我紧张的打开它。发现几个法律文件,我很快速读了它们。又找到另一个信封,写着日记,使用坤包交待封好的。那下面有个引起我注意的物件;那是一个DVD盒子,贴着一个纸条。那纸条,用美丽的书法,简单的写着:
从这里开始。
只有继承人才能看。
瓦内莎
那张盘,奇怪的是,封装在一个塑料盒子里,用一个不可开封的蜡印封存着。很显然,瓦内莎只希望她的继承人看见这个,无论那是什么。我用一把刀打开盒子,撕开蜡封,抓起盘走到起居室。当我把盘放在播放器里时,我的手开始轻微颤抖。我坐下来,按下播放按钮,我的求知好奇心被这显然的神秘感加速了。
一个自制视频,开初是昏暗房间里大书桌前的一张空椅子。一名年轻女子出现在了画面右侧,但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她正左手拿着领夹麦克风的线,小心地绕过摄像机的三脚架。等到她坐上椅子,直视着摄像机,她看上去如此不寻常,而且,从任何的想象延伸角度,她都不符合我之前对其的想象。这是位小个女子,身型瘦小,白色短发,厚厚的眼镜,和一张和蔼却坚定的面孔。我的第一念头就是,这是位白化病人,尽管视频的暗淡光线让这一点无法被确认。她在椅子里移动会儿,调整了下麦克风线,然后深深地凝视进镜头里一会儿,一言不发地。
看着这位将她的心给予我的人,感觉是如此的奇异。我变得激动异常,于是奋力找到了暂停键,以便能够平静自己,可已经太迟了。看着这个透明的人类开始讲话,泪水滑下了我的脸庞。在她聚合自己的同时,我感知到自己那层层的自控帷幕揭开了。
瓦内莎的表情扣人心弦。她的双眼看上去在无意识地不停动着,如同眼球正在眼帘下的做梦眼动。她的肢体语言里,存在着一种将我吸引向她的天真无邪和自我意识。
她清了清嗓子,作为准备就绪的最终信号,然后凝望进摄像机镜头。"如果你正在观看这视频,说明你已经拥有了我的心,拥有了我唯一没有走向死亡的部分。"她对镜头挤出一丝笑。事实上,"这是我唯一被允许捐赠的器官。"
"我想要跟你谈谈我自己,这样你就能理解你的新的心脏。我会让这个视频就这么不间断录制,不做编辑或任何处理,所有,如果你厌倦了我的声音,只管按暂停键。"她组织起淡淡的一笑。
"如你所言,我是个白化病患者。我患有一种遗传性的紊乱,我那些医疗团体的朋友称之为oculocutaneousalbinism眼皮肤白化症--白化病里最为严重的。Thesideeffects有很多附带如症状...好吧,让我们这么说吧,它们在本质上不完全是医学性的。因为出生在一个四处荒凉的农场里,我一生都在家学习,除了医生来访期间,我从未真正与任何人互动过。"
"我的这种状况,称之为nystagmus眼球振动,它比我的其他所有怪症都更吓跑了我的伙伴,因而使得,交友不在专家们给我的意见范畴内。在我八岁前后,外科医生校正了这个病的最坏那部分,但它从未真地彻底远离,正如你大概已经看见的。无论何时,出去外面,我都不得不被包裹起来,惯例太阳镜...所有那些东西。我理解孩子们为何远远躲着我。"
"但就如人们说的,密密的积云里,总有着银光的内衬(译注:太阳照出的),我的银色内衬就是我的想象力。我有一整群想象中的朋友。别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神经分裂症,我只是很孤独,又没有朋友,于是我造出自己的朋友--至少是其中大部分。我非常善于此道。"
"还是让我们接着说回为什么要给你这个视频...她深深吸一口气,看上去在整理思绪。我知道自己正在走向死亡已经大约12年了。现在我刚满28。在我16岁时,我有了这个...这个预兆感应。在那次视象里,我被告知,我能去发展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就是我的心——我的心,嗯,它会变成一份遗产,而使得我的存在意义深远,甚至必不可少。"
"我以为自己不会有孩子、结婚、拥有重要的事业,或是类似这样的任何事。她的目光直直地穿透过摄像机,如同凝望进充满希望生命的神秘所在时的人们那样。"
"最初,当被告知应该准备好我的心时,我以为这个教导是指向一种清洁、单纯的生活,大量的运动锻炼,注意自身饮食,诸如此类的,但是我错了。那是关乎于滋养我心中的种种爱之频率,将之保存在心里,并在任何我能的时候,释放出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以食指指自己的头,直视着镜头道。"一个像我这样的人,隔绝于一切事物之外,又怎么去知晓任何关于爱或滋养爱的事情?"她身体微微前倾,放低了声音。"你看,事实一定是,灵魂有着某种神秘的方式去知晓自身的不朽。事情...它就这么发生了,悄悄地接近了你,只需要你去留意,而因为我没有通常的那些分心物,我就留意到了。"
"我一直并非一个特别灵性的人,即使现在,我也并不真地认为自己是灵性人士,我只是一个将自己大量的自由时间投资来发展自己的心,因为它是我的遗产...我的使命。"
"如果你认为这听起来有些疯狂,我能理解;或许你认为我就跟我看起来那样的古怪,而你甚至还怀疑你体内的那颗心会以某种疯狂的方式传染你。事实并非这样的。如果我看起来太过怪异,我表示歉意...可这就是我。试着lookpast看透进你所见到的这个外表奇异的人,只是聆听我的话语。我无法单是用音频来完成所有事,又无法免除我这角色外貌带给你的全部影响,可我希望你了解真实的我。"
瓦内莎转向身后,从身前的桌子上拿起一杯水,喝了口,调整了下黑框眼镜,然后双手叠放于膝盖上。房间里的光线很弱,但还是看出来,她正闭上眼睛。她头发蓬乱,似乎刚刚起床,懒得梳理,穿着件宽大的蓝色长袖套头衬,一条宽松的灰色长运动裤。
她所在的房间非常简朴。除了书桌看不到太多东西,但在书桌上并排着一台笔记本和一台平板电脑,还有些书堆放后面,镜头的右侧远端,我想我还能makeout几张照片,大概是她的父母的。
看上去瓦内莎正在走向死亡,但她显然不是在医院,甚至不是护理机构。我猜这就是她的房间。
她看向镜头继续道。"无论如何,你看见了我,也多少了解了我的情况。当然,我不知道你的任何情况。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住在哪里,或是关于你个性的任何事情。对我而言,你是完全神秘的,除了一件事。我的心知道你。我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想象一下,如果十年来,你每天花上四到六个小时,来擦亮你的心,擦亮,我是指训练它去变得纯净、感性、聚合、鲜活、有节律,富有美感、勇气、理解、慈悲、善于表达,谦逊,充满爱,以及所有那些使得心成为灵魂栖息地的特质。"
"如果你的心具有了这样的条件,灵魂就会完全地进入。它会居住在这颗心里,耳语很多东西。这就是我的灵魂所做的。年复一年的擦亮我的心,最终我得以一瞥灵魂的真正观察方式,而当我这么去看时,我能看到你。"
她的一根手指指着镜头,可我感觉它是指着我。当我看着她时,颤抖感在背脊上上下穿行,完全被她的故事迷住了。
"我不是在说作为一个人的你,一个带有名字、性别、人格、证书及所有这些的物质身体。我是指作为永恒之存在的你。这才是我所说的,因为这就是我现在所服务的对象,否则你现在就不会看着这个视频了。"
"你是某个极其重要恢弘之物的创造者。出自你的一些东西将会改变每一件事。我看到了这情形。每一件事...这个宇宙里的每一件事都会被影响。我不知道其方式,但我知道你会做到--我们...我们会做到。"。
瓦内莎停顿了会儿,低头看着地板,然后右手抚在心上。"这不是一个礼物。不仅仅是简单延续生命那么简单。它是吸引你最高部分的吸引子。你的这个部分,在生命的种种虚浮幻象里,既盲又哑,但它将在我留给你的这颗准备就绪的心脏里走上前来。"
"你或许在抗拒...或许在怀疑我所说的每个字。我没有证据,但是你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证据,只要你阅读我的日记,练习我所开启了的那些练习。这没什么难的。难的是,你是那延展过浩瀚时空的链条上的最后一环,你会被分心,侵扰,恐吓,而且是的,可能会被那些希望这个宇宙事件偏离正轨的势力所压制,踌躇于怀疑和幻灭中。他们将尽其所能地使其失败。不是因为他们是邪恶,也不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更大画面而不喜欢其结果,只是因为他们是有权势的势力,自私,且缺乏移情的勇气。改变,你正在带来的这类改变,从来不合这些势力的心意。"
她再次停顿下来,在椅子上调整着坐姿。瓦内莎看上去有着一种令人萦怀的超自然的奇特美丽,而在说话时,她变得更加鲜活。她有着一种谦卑的态度,而非流行杂志里那种做作的美。她的手纤细而柔美,她在交流中如同指挥棒般地运用着它。
瓦内沙瞥了身后一眼,仿佛正在deflect引开某种干扰,接着转回向镜头。"如果你信任我们的心,就没有什么伤害能加诸你。如果你倾听自身存在的这个最核心部分,就没有人能阻止你。我已经看到了这一切。恐吓...会来找你。分心...会欺骗你。坚持练习我在日记里留给你的那些技术。请相信我。那不是疯狂。那是最高类型的神智清明。"
她将双腿盘到了身底,而我留意到她打着赤足。"如果你见到我父母,他们可能会告诉你,我并非有着神秘主义倾向的人。我从未读过圣经或古兰。我从未研究过这个世界的任何宗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兴趣。我代之以聚焦于自己的心。我研究它。倾听它。我发现了它所共鸣于的所有频率,我学习着这些频率如何才能被编织进实践中,去创造出心脑间的和心智身体间的连接。"
"一些人有着深切的情感--不是那类脆弱、感伤的,而是那种明晰的,熔合自一种深切而持久的爱,毫不情绪化或者说基于安逸平和--这样的人能够唤醒他们的使命,甚至是你这样重要的使命。心脏,就是为使命提供动力的燃料。"
她转过头去了一会儿,仿佛正在回忆过去的某些事情,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更加轻柔,更为字斟句酌。"当你接受了我的心脏,会发生的事情之一就是,你会被重启。我不知道那对你具体意味着什么,或是那将如何影响你,但我还是看到这件事。我的心脏,会重启你的系统,而其结果是不可预测的。我能告诉你的全部就是耐心。这不是一种药物或生物层次的排异反应,而是一种量子能量层次的。你的医生们不会知道原因,他们可能会给你开药方来缓解它。我祈求你,不要吃那些药。"
"我再一次意识到,这听起来很疯狂,我很抱歉,但坦率是我所理解的唯一的交流角度,所有,我必须告诉你我所相信的,即便我无法向你解释,我为什么相信它。"
"我创造了一个鲜活的器官,灵魂能够以它全部的壮丽栖息其中。你的心脏现在正在吸引一个更高意识进入你的身体,当这不朽的自己走上前来,你将感知到一种全新的权能赋予,就仿佛整个宇宙突然变成了你的同盟或伙伴。"
"看着我;我看起来像个成功的、充分社会化的、健康的人吗?她轻轻地摇着头微笑道。就如你能看到的,我完全不是这样,可是,宇宙是我的同盟。这怎么可能?这是可能的,因为我的心脏现在就存在于那个将改变一切的人的体内。我是你火箭的燃料。你明白么?没有我,你永远无法脱离地球引力。你的使命永远无法按照它被设计的轨迹呈现出来。"
瓦内莎的声音变成耳语。"有时候最强大的结盟看起来却是所有同盟中最弱小的。"
"当心脏服务的人格渴望在人类意义上变得强大和成功时,心的空间就会萎缩。能扩展心的是谦逊的灵,因为它在万物中看到了一体,并且理解,合一并非一种志向或目标--合一就在当下,并且永远都在当下。关键就是去意识到这一点。我相信这就是你使命的所在。这就是我看到的。可能,当你看这个视频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
"我了解,怀疑会悄悄潜入。我就曾经这样过...相信我...我曾体会过每一种怀疑的味道。怀疑可能会如此强扯人的注意力,以至于会说服你拒绝你的践习。怀疑会说道:没什么发生了啊,为什么要练习?因与果在哪里--你练习的回报在哪里?它们的诱惑非常可怕。它们的声音无处不在。就像一合唱团的蹩脚歌手,淹没掉了唯一的好歌手。"
她的手指修长而纤细,在她说话时总是在动着。它们有着一种创造性的特质,就仿佛有着属于它们自己的语言。"如果你坚持看到了视频的这一段--尤其是没有暂停过的话,那至少在某个层面,你可能就已经知觉了你所肩负的使命了。你可能还见到过我。我会尽力探触你,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以所有的方式帮助你。当遭遇了怀疑、分心,感觉到使命在消退时,你可以呼唤我。我在日记中留下了呼唤步骤。"
"有一个东西你可以永远地依赖,无论你的外部发生了什么,我都在这里,她温柔的将双手放在心脏上。我不会抛弃你。"
瓦内莎凝视进镜头,如同之前所看到的那样。她的表情--她的身体语言--是我所见的最不寻常的。她的动作里有一种诗意的克制,一种博大天空的温柔和优雅。我的心感觉到沉重,因为想起她已经离开人世了,而她如此努力工作所创造的那颗皇冠宝石,此刻正在我的体内搏击着那不可知却熟悉的编码。过去这三周已经将我准备好来看这个视频,尽管其中的一些部分让我感觉不易理解,但大部分我都理解了。
"我的日记,她继续道,是过去这十年历程中,我所学到的各色思想及灵感的合集。将其看作跳动在你内在的这颗心脏的用户手册吧。这颗心脏,不只是运作于时间皮鞭之下的组织和肌肉的集合体。它是通向集体性智能的入口,这种智能会将我们--我们全体--合一于生命的更大目的和天命上。"
"有时,这更宏大的目的失落了,某个人就会出现,来重新发现它,但并非简单地指着它说:我们的天命是这个或那个。他们使得该目的的发现对所有人都成为可能,则是通过体验--直接的体验...最强有力的那类体验。那是一个种族自我转变的途径。这就是你被连接着的东西,尽管我无法确切地说出连接的方式。"
瓦内莎的视线离开摄像机一会儿,停顿了下。"医生告诉我,我只剩几周的生命了。我不愿自己的医学复杂性使得你烦忧。事实上,医生早就告诉我,我能活这么久完全是个奇迹。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在预测着我的死亡,直到现在,但我知道,自己接近终点了...我能感觉到。我自认是个幸运的人,所以请不用对我感到丝毫的遗憾。通过坚守对于自身使命的忠诚,我拥有了一段具有回报且意义深远的生命。"
"我理解对幸福的追求,也理解人们为什么会通过外物的获取寻求幸福。可是幸福,对我而言,就是当我感知到对自身使命的校准时。我无法以其他方式解释它。我意识到,对一些人而言,这看起来是自私的,可它就是我来到这里成为一个人类存在的原因,尽管其他人感觉我是冷漠或疏远的,更真实的说法是,我将专注并献身于我的使命,而我的使命绝对不自私。"
"我要给你的建议是,爱是一种意识状态。我知道这听起来太抽象,是很抽象,但是事实就摆在这里,因为爱虽然是被视为一种情感或行为,但它首先是一种意识。它是一种甚至存在那些之前的智能,这种智能无关乎脑或心智,而是关乎心脏-心智,这就是说,心脏和心智被调谐起来去表达灵魂。"
"现在,你拥有了我的心脏,你的心智会慢慢同步于它。这需要花费多长时间还是未知的,所以保持耐心。你或许在此期间会感觉自己似乎在爱这件事上没有了掌舵者。如果你有妻子和孩子,你或许会感觉到对他们的一种空无感,直到我的心脏和你的心智见的调谐得以完成。我的日志在第63页,有个技术可能帮助你。只要你认为它有用,就尽可能频繁的练习它。"
她双手相扣,轻轻鞠身道。"我爱你,我会在我的力量范围内,做一切事来帮助你。我之所是的这个意识,会一直存在于你的心脏的左右。我希望你能欢迎它,这就是我所请求的全部。"
"瓦内莎,结束。"
她略为费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看着她从镜头里走开去,几秒后屏幕变成了黑色。我按下停止键,无声地哭起来。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我能感觉到泪水流过脸庞,可我并不悲伤。那是某种我无法命名的其他情感或感觉。我感觉非常幸运能拥有瓦内莎的心,但同时,也对位于我前方工作的一种更为敏锐而强烈的感受正在发展着,这个工作就其规模而言是令人生畏的,如果瓦内莎和提娄帕的评估是完全精确的话。
一副更为清晰的画面正在我的未来浮现出来,就仿佛我的过去被拘禁了起来,如同囚徒被囚禁在了一处无窗、隔绝、无法突破的所在。我闭上双眼,手抚在心上,感觉着它那温柔而有节律的跳动。我能感觉到了手术的伤疤,但在更深处,在某个神圣的内室,迟重的砰击声宣告着它的临在,我想象着,爱流出我的手,深入到我新的心脏,而我带着一种洋溢而出的感激,欢迎着这颗心。
第三十五章旅程
心脏的重置
任何复杂的有机体,甚或机器,都需要休息时间。休息是将系统所累积的压力进行清零重置的方式,这些压力源于不断增殖的信息超载和身体能量的流失或墒减。在整个清醒时间里,心脏都在通过心智和身体这样的感知镜头累积着这些压力。这些压力将稠密性增加于心的区域,那就象浓雾,能够模糊掉心的理解性视野,进而遮蔽掉它所有品质中最为珍贵的的慈悲性表达。
心脏是心智—身体的一个处理中心。它吸收着人类情感中的压力因素和稠密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需要重置自己。它需要重新收回它的明晰,聚合和慈悲。心脏不仅存储和积累着能量,也通过一种不受束于线性时空的电磁场传递着它们。
重设心脏的最好的技术,就是允许中立性流动于你所临在的一切空间里。下面是方式:
闭上你的眼睛。集中于呼吸上。当你吸气时,想象那个环抱着心的空间变得活跃起来。你可能会在这个区域感觉到温暖。你可能会将手放在你的心脏上。无论你是被如何引领的,都去将这温暖感觉成一种具有清洁性的能量,如果可以的话,保持住这种感觉,即使只有片刻。如果你能做到的话,给这种温暖赋予一种生机勃勃的绿色——你在深深的原始森林中看到的那种。
现在,当你感觉到这种绿色的、温暖的能量时,允许它向上漂移进你的头部,然后,睁开你的眼睛,来通过你的心看这个世界。看着它,就如同你是用你的心脏在看,而不仅仅只是用你的眼—脑系统。这就是重置。这就是你明白自己已经做成功的方式,因为你看向自己的外部世界时就如同那是一面反映着慈悲的镜子。
第三十七章高速公路-BIA41S
......
"他多大年纪?"
"六十八,不过他看上去更老...除非你和他一起工作。这时他看起来就像三十岁。考安大大地微笑起来,仿佛唤起了一段特别的记忆。他很老派。他可能不会立即接纳take to你,所以别自我防卫。他只是质疑白人及其动机。"
"你看,目前,我就有一个动机,为了见到他,看他是否可以帮助我搞清楚怎么活着,才能不引起麻烦。"
考安笑出声了。
"有什么可笑的?"我生气的问。
"你是个索玩脱。按照定义,你就是会引发各种麻烦。"
"还需要确认我是否是索玩脱...包括它意味着什么。"
"噢,你是个索玩脱,"考安嘿嘿笑着回答。
我瞥了一眼里程表,发现我们开始进入一条车道很窄的双向高速。我将遮阳板移到我旁侧的车窗边,遮挡阳光,因为侧面辐射的阳光比上方垂直辐射更强。
你叔叔是父亲一边,还是母亲一边的?
都不是。
但是你说他是你叔叔?
那只是个名头。一个像他一样的医生,不希望人们叫他们别的。你也叫他叔叔。
"他真名叫什么?"
"住在云端。"
我思考了一会儿,喜欢上了这名字。"你们的名字看上去总像具有着故事。"
"的确有的。"
"那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是什么呢?"
"他来自于跟黑麋鹿和疯马同样的血统。他祖先非常有力量。一些灵经由他而工作,那些灵甚至更加有力量。在他还是个孩子时,只有六、七岁时,他有过一个视象,在其中,瓦勘探卡对他显身,将他带到了云端之上高空,在那儿他能从非常遥远的距离看到地球。他能看到地球的能量流动得如同巨大的风,舞蹈于她的整个表面,这些能量来自太阳、月亮、甚至其他恒星。在这风里,他能看到巨大的灾难、飓风、洪水、火灾、地震全都同时发生了。这些都是瓦勘探卡对那些试图以贪婪驾驭地球的自我中心的征服者们的回应。"
"我叔叔能够与瓦勘探卡密切联系...那是他的天赋--那是他带给我们人民的治疗。他们对他谈到了一个索玩脱。谈到了你。"
"什么是瓦勘探卡?"
"我们用以命名那伟大神秘的最接近说法。"
"伟大神秘又是什么?"我问道。
考安的目光盯着道路,但聚集在很狭窄的视野内。"在基督传教士设法改变我们的信仰之前,我们的人民一直被一群神秘的实存体所引导着,他们不可见,但又总是临在着。我们管他们叫伟大神秘--对我们而言,他们能显现于一切生命形态中,小至蚂蚁,大到山脉。"
"你的叔叔就交谈于那些...实存体?"
"嗯。像我说过的,强有力的灵们与他一起工作。"
......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大概是是公路的单调嗡鸣声所致吧,于是我闭上眼睛,靠在车椅背上,可睡眠并未到来。不过,在我们飞驰过公路时,休息下眼睛,听听当我们飞驰而过是公路旁的蟋蟀声,也非常不错。
我想着所听到的如此之多的关于考安叔叔的事。我想象着他必然是如何生活着的,他的住处可能会像什么样子。突然,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被一个巨大的吸尘器吞没了,听到的是绝对的寂静。我睁开了眼睛,可是我并不在车上了。我在别的什么地方,是野外,一个平顶山的平顶上,天色已黄昏,我则非常疲倦。疲倦得仰面躺在地上。我能感觉到胸膛的起伏,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向上仰望,可以看到星星浮现出了深沉的蓝紫的天际。我的感官恢复了,能够闻到脑袋上方漂浮着的强烈的狗尾草(译注:双关语,又有圣人之意)花香。温柔而神秘的声音正咏唱于在透明距离外的某处,伴奏着鼓点深沉的重击,寻找了进入我耳内神殿的入口。我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八章三个使命
一个急停震醒了我。
"我们到了,"一个声音说。
我的眼睛必须连续眨动了一百次。我们的吉普停下来,发动机熄了火,面朝着沉入落日的余晖。
好时候啊,哈?考安微笑道。他下了吉普车,说了些奇怪的话,接着躬身鞠躬。我环顾四下,寻找着任何看上去哪怕有点像是适合人类居住的家,可什么都没看到。
我下了车,伸展着两腿,观赏着落日。空气新鲜,足够舒适,带了丝茉莉的香气。他家在哪里?
噢,我们还没到那儿。这里是吉普能到达的最近处了。我们还有一英里徒步旅程,对了,我为你带了手电。
"为什么他住在野外?他在野外如何生活?"
"如果你想知道,可以问问他。我们不久就到那儿了。"
他指着朦胧的山峰轮廓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告诉你少带行李了吧。这个摄像机包有多重?
不那么重。
好。那么你可以背的动,如果你认为叔叔会允许你用它来摄影,我愿意输给你五美金赌他不允许。